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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庸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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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问渠到来之前,塞纳星上所有机甲、星舰和飞梭的维护和修理都由一个叫做塞翁的老先生在做。塞翁今年两百多岁,白发苍苍,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两百多多少岁,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姜问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塞翁,塞翁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赞许的光,姜问渠甚至看见他布满褶皱的眼角泛着可疑地水光。塞翁满是褶皱的双手重重地搭在姜问渠的肩膀上,像是交付过一个沉重的担子。

“好,很好,”塞翁连声道,随机他的语调又落寞下来,“很多年前,我也试着这样做过。但没能成功。”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当时的塞纳星的风气也不好,没有人愿意做点什么事,政府也没有钱。这么多年,我和罗兰一直都在等一个能改变这里人们现状的机会,那么多年了,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之前的塞纳星情况还要差吗?”姜问渠有些好奇,“我看您不像是这个星球的人。”

“差,简直不能想象的差,”塞翁点起一支烟,他透过袅袅上升的白烟去看自己过去的岁月,“我那时比你要大很多岁,无家无业,背着行囊到处游历,奥兰多罗星系的大小行星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直到我来到这里。”

“塞纳星和周围的几颗行星都是政府的‘流放地’,被流放到这里的人们,只有一个罪名,叫做平庸。他们跟不上这个社会的发展,落后于现代科技的脚步,什么工作也做不了,成为被淘汰的人。塞纳星上的条件很差,传统农业很难发展,工业也发展不起来。很难想象,当时塞纳星上最发达的产业是色//情业,甚至在这项产业中出现了从业人员过饱和的现象。”

“社会治安差,社会风气乱,犯罪率居高不下,罗兰每次去东方星上开会都是满面愁容,外星球的人把塞纳星叫做下等星球,把这里的人叫做下等人,在这里‘人’失去了它原本的意思,变成了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

现在的塞纳星虽然依旧脏乱,但已经有了全面体统的政府救助体系、看病医疗政策,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创业补贴政策,这个星球似乎在弥留之际忽然起死回生。这一切的政策背后少不了李长亭“打家劫舍”的功劳,更少不了罗兰星长的经营筹划。姜问渠陡然间对这位星长产生一股钦佩之情,他问道:“罗兰星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罗兰?罗兰是个好孩子,”塞翁吐出一口烟圈,思绪飘到几十年前。

第一次见到罗兰,她趴在红灯区的地面上扣地缝里的饼渣吃,塞翁把她拉起来,让她不要捡地上的东西吃,还给了她十块星币。

罗兰两只眼睛清晰锐利的映着塞翁的身影,她啪得打掉塞翁手中的星币,愤恨道:“你是外星球来的人吧,你们都看不起我们,我不要你的钱!”

说完,罗兰支着两只细伶伶的腿跑了,消失在红灯区花红柳绿的牌子之中。

次日,在公立小学的教室里,坐在位置上的罗兰惊讶地看着昨晚给她钱的大叔拿着教案走进教室。

塞翁注意到她,不仅因为昨夜的偶遇,更因为上课时候罗兰比所有的孩子都专心。

放学时,塞翁看着罗兰朝自己走来,还以为她要为昨晚的失礼道歉,没想到罗兰却道:“我知道的,你是因为可怜我们才会留在这里当老师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可怜我们。”

塞翁没有生气,他只是蹲下身平静地看着罗兰道:“好,我等着。”

那一刻,他们像是定下了某种约定。

奥兰多罗星系施行双规学制,上公立学校的孩子很难考上高中,更遑论大学。罗兰考上了,她是塞纳星唯一个考上高中的孩子,也是唯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后来她又通过了国考,成为一名长官,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她了。

塞翁为她感到骄傲,可谁也没想到,几年后,罗兰申请调岗又回到了塞纳星。

面对塞翁的惊讶,罗兰笑道:“你忘了吗?当年我说了,我不会让任何人高高在上的可怜我们。我想让所有人都能站起来走路。”

平庸不是原罪,偏见才是。

塞翁年龄大,行动不是很利索,哪怕是这样他也要跟姜问渠一起去部队中招人。

效果很差,凭塞翁说得天花乱坠,凭姜问渠巧舌如簧,下面坐着的士兵都不为所动,甚至公然道:“技术队?不就是干后勤的?老子才不去呢?”

两人累了一下午口舌才招到三个人,姜问渠看着身后的三个人,很乐观地想,三个也够了是个好开始。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姑娘从后面追了出来,她很小声的叫道:“等等!”

姜问渠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了?”

“我,”姑娘似乎是很胆小,怯生生地,“我也可以吗?”

姜问渠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欢迎加入的样子,“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萝丝,”姑娘轻声细语道,“我叫萝丝。”

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安特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蝴蝶刀。

李长亭坐在审讯室最角落里,他正用个人终端处理文件,眼睛都没抬一下。

登格拉被拖着扔到地上,经过这几日的折磨,登格拉看上去奄奄一息,甚至腰上的“游泳圈”看上去都没那么肥腻了,但是他那张肥肉纵横的脸看上去依然到倒胃口。

登格拉的身后跪着一群他的小弟,这些小弟们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垂着脑袋,捂着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个人终端蓝莹莹的光散在李长亭的脸上,他抬眼略朝着安特看了一眼,淡声道:“开始吧。”

安特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在毒//贩之间穿行,看上谁就用蝴蝶刀在谁的皮肤上划一刀。守在旁边的士兵马上上前,将他看上的毒//贩拎起来放到审讯室前方的柱子上绑好。

“我看在做的各位都是场面人,小弟我做事也不能太掉份儿,”安特擦着刀道:“就按照你们的规矩办。”

手术机械臂前段一伸,出现了一把小电锯,电锯的嗡嗡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安特很友善地笑了笑,“对不住了,本来可以给你打清醒药剂的,但最近基地物资短缺,清醒药剂我们将军自己都舍不得用,只能对不住各位了。”

嗡嗡声缓缓靠近,被绑在柱子上的毒//贩几乎要被吓昏过去,安特看着他们非常好心的提醒让机械臂帮他们解开封在嘴上的胶布。

电锯接触到头盖骨的瞬间,惨叫声响彻天云,手术机械臂的刀法十分精准,伤口处只渗出一层血线。头盖骨被卸下,露出里面的大脑。

安特伸头瞧了一眼乐道:“呦呵!原来跟猪脑一样!”

绑在柱子上的毒//贩几乎昏死过去,下一秒头脑一痛,整个人被迫醒来。机械臂再他们的大脑上贴上电极片,在他们即将昏过去的时候给大脑皮层刺激。

“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安特拍拍手,“下面我们就开始吧,各位不用紧张,把这个当作一场游戏就行,我说一下规则。”

“台上的这几位会轮流指定下面的某一位观众,被指定的观众可以选择说出一件秘密,也可以选择说出一种你们毒//贩内部的刑法。说出的秘密的人可以活到下一轮,而说出刑法的人所说出的刑法会被用到台上指定你的那个人身上。各位听明白了吗?”

“下面我们就开始吧!”

“就先从你开始,”安特随手指了一下台子上最边缘柱子上的毒//贩.

头顶的血迹蜿蜒留下,染红了他的眼睛,毒//贩哆哆嗦嗦叫出一个名字。

被他叫出名字的人看看他,又看看前方地上的登格拉,战战兢兢道:“生滚驴。”

“什么?”安特问道:“怎么做的?”

“就是,就是从活驴身上割下一块肉,烧得半熟喂给它吃。”

安特看看台上的人,又看看台下的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你指错人了,你们俩关系好像不想你想的那么好啊。”

审问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下面的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李长亭终于处理完文件,他起身踏着血水走过来,随意的扬扬手,即刻就有士兵上前把半死不活的毒//贩们拖走,一旁歇着清扫机器人也立刻上前收拾地面。

不过十分钟,审讯室里已经干干净净,如果不是空气中隐约的血腥气,谁也看不出这里方才经过这样一场“游戏”。

“你的下属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李长亭在登格拉面前蹲下,“我过来是想听听你能不能给我说点新鲜的。”

“没什么可说的,”登格拉说话都费劲,他喘着粗气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给你提个醒,”李长亭站起身坐到安特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域外有什么?”

登格拉突然笑起来,“将军也是好这一口的人?如果是,你真应该去看看,哪里有不可多得的宝贝。”

“是什么?”李长亭追问道。

“最顶级的皮相,最致命的诱惑,”登格拉的目光变得贪婪,“军委会的那个李长亭上校被制成了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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