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的。”
毋翀双手一摊,道:“方才你与七弟那般亲近,倒是没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
夏侯淳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七皇子殿下还只是个孩子!况且,我与谁亲近还不需要经过您同意。”
“我的心意你早已知晓,也不必与我这般疏远,我虽不知你用什么法子让父皇拒绝了我们的婚事,可我有的是耐心,终有一天我会娶你入门。”
此人的脸皮之厚让夏侯淳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还好此时毋辛找了过来,也算是替夏侯淳解了围。
他有些意外道:“夏侯小姐,下一场就到你了,怎么还不去准备?”
“寮王殿下。”
毋辛又看着毋翀道:“三哥也在啊。”
毋翀眼睛微眯:“五弟与夏侯小姐很熟?”
气氛瞬间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尴尬,夏侯淳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以后但凡是有毋翀的地方她一定退避三舍。“三皇子,寮王殿下,臣女先行告退。”说完匆匆逃了。
见那少女跑远了,毋辛才冲毋翀挑挑眉,极其挑衅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好的事物总是吸引人的,五弟自然也不例外。”
“三哥给你个忠告,过分美好的事物便会有毒,五弟这般清风朗月与世无争的人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以往毋辛是不屑争这个口舌之快的,今日不知怎的倒是和毋翀杠上了,丝毫不让:“明月总是挂在天上的,若我心向明月而不去追,如何能求得明月青睐。多谢三哥好意,五弟心领了。”
毋翀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了。
他们的对话都被后来的叶无尘听了个清楚,他将毋辛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不悦道:“你和那个疯子讲这些干什么?”
“瞧你,何故这般急躁,他疯他的,再疯也沾染不了本王。”
“你这样招惹他会害了夏侯淳的!”
毋辛双手捂脸:“救命,本王与你少时同窗也算是青梅足马,怎么,还没有你这个刚认几天的便宜外甥女重要?”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叶无尘将他的手拔下来:“今日我想取那毒妇的命。”
“不可。”毋辛一听,神色瞬时变得严肃:“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若是没做好会被人揪住把柄。”
叶无尘急道:“我等不了了!我若不动手便是夏侯淳遭殃,我昨夜打听到那毒妇买通了好些侍卫要在明日假装意外暗害夏侯淳。”
“静观其变。”毋辛却比叶无尘冷静的多:“再则,明日有我们,夏侯淳不会有事的。”
叶无尘猛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次不会那下次呢?你知道鸡鸣寺那事让我失眠了几日吗?当时若不是灵均突然出现救了夏侯淳,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我早该想到的,若不是我犹犹豫豫没有去早点和她确认,也不会让她那晚遇上那样的险事!”
毋辛双手搭在叶无尘的肩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那次事发突然,我们都没想到王氏竟会与毋容勾结做那下三滥的事,不是你的错。再则,你不觉得那也太巧了吗,为什么灵均会半夜去找夏侯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就颇受争议。”
叶无尘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其中计晖又是什么角色?”毋辛道:“你我在上京混了这么些年,早该看清朝中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计晖堂堂一届将军,何故跟一个朝臣之女牵扯不清?本王不否认她忠心为国秉性纯良,可这也不能说明她没有心机。”
“不可能。”叶无尘摇了摇头,觉得他的说法十分荒谬:“夏侯淳有什么值得计晖去贪图的?比起家世背景夏侯淳都不如计晖。”
“救命。”毋辛摇头叹息:“你真是不懂。”
叶无尘皱眉不耐道:“有话你直说,我们之间就不要这样兜兜绕绕了。”
“计晖对夏侯淳心思不纯。”
叶无尘失声吼道:“什么?”
好在那边比赛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闹出了不小得动静,嘈杂的吵闹倒是把他的声音掩盖下去了。“这、这、这……她们……”
毋辛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个傻子:“接受不了了?”
叶无尘觉得自己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不是……她们可都是……”女子啊……
毋辛觉得自己这番推论精彩极了,控制不住心血澎湃想把这段话写进自己新构思的画本子里,留下叶无尘匆匆离去。
夏侯淳看着自己前方的靶子,国子监数十学子,就她一人靶子空空,而她的箭,正歪歪斜斜躺在她的脚边,可谓是丢人丢到了一个新高度。
夏候蝶正中红靶,冲夏侯淳笑的一脸得意,可后者却只是盯着自己的靶子发呆,完全没注意到她炫耀。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这夏侯家大小姐怎么……”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一言难尽的不止这一位,有人叹了口气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
不过显然有人不接受这个说法:“再如何也不能射不出去,国子监教学这数十年来还从未出过如此愚笨的学子,简直是辱没国子监的招牌!”
“是啊,早前不是听说她是个傻子吗,想来如今虽好了些,却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有人出声呛道:“她若是傻子那瘟疫解药是你研制的?”
说那话的人转头去看,原来是毋清清,见她一脸不善吓得忙躬身致歉:“公主殿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毋清清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而此时夏侯淳心中也是无语凝咽,她可太冤枉,真是有苦说不出的冤枉。上一世她师傅教她针灸时第一课便是如何运用巧劲,这劲儿不在于手,而在于心,针灸之术最忌多一寸,少一分,凡是落针就必定要快准狠,绝不能犹豫和失手,否则将会酿成大祸。
当时她用自己的发丝打成结绑在手上翻花绳,师傅念到哪个就翻哪个,不仅考验速度力度,还考验耐力,一旦分心便跟不上速度,也控制不了力度,发丝便会打劫,断裂。刚学那几天她的手常被发丝勒出血,而那第一课她足足没日没夜的学了一个月,过后导致她的手不受控制痉挛抽搐。
而方才射箭之时,不知为何,她的手就抽了……
虽然这确实很让人难以相信,毕竟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能影响到这一世,可,方才握着弓箭之时,她的手,确确实实的抽了。这大概,就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吧。
相比起那些嘲笑议论,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手不会以后都这样吧?时不时地抽一下可太影响生活了。
毋帝将方才发生的尽收眼底,哈哈笑道:“淳丫头,你今日表现虽不佳,不过朕看的心情甚悦,也有赏。”
这话好赖分不出,夏侯淳也没做他想,跪下谢恩。
结束射箭比赛后就是官妓的歌舞表演,大臣们坐在高台下首的两边,中间空出一块供表演。毋帝看小辈们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便让他们在道场内自由活动。大人们则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夏侯淳本想回帐篷休息的,却又碰上赵云找来了。
“夏侯淳,你方才搞什么鬼?”
赵云一脸神秘兮兮的拽着夏侯淳走到了人少的角落,一开口就是质问。
夏侯淳被他问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搞鬼了?”
赵云气呼呼道:“到现在了还在装傻?你在国子监射箭向来把把红心,怎么今日出尽洋相?”
原来是菱花代替她在国子监时射箭向来是碾压一众公子哥多的魁首,赵云还一度是她最忠实的拥护者,所以今日夏侯淳这一箭,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赵云的。“这……”夏侯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再则说她或许不介意,可万一菱花不想让人知道假扮她的事呢?
夏侯淳耸了耸肩:“我今日手抽了。”
赵云还是一脸不信:“当真?”
其实这也不算假话,当时她手却实抽了。不过就算不抽,她也决计没有菱花那样百发百中的好身手就是了。夏侯淳说谎毫无压力:“当真。”
赵云还是半信半疑,可无论真假他都拿夏侯淳没办法。“那明日你可要好好表现,别再让我丢脸了!”
夏侯淳无语至极:“你的脸长在你身上,你不丢脸谁能替你丢脸?”
“我可是你的小弟!”赵云说这话时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反倒觉得理所应当:“你答应罩着我给我当大哥,总不能射箭还不如我吧?”
夏侯淳张了张嘴说竟不出反驳的话来,原来菱花还有收集小弟这癖好呢?可那些光荣事迹都是菱花闯出来的,她可做不到。“我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