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气血逆行,魂归九天。”
“既如此,便另寻他法吧。”
“不,此乃唯一之法,我明日便去师父灵前禀告此事,若练成,便亲自去师父灵前领罪,若不慎魂归九天,那便可以亲去找师父领罪了哈哈.......”
罗思近还怪幽默,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师兄且......”
“我意已决,师弟莫要阻拦。”
张道士此时懊恼万分:“唉!早知如此,便不告诉师兄田姑娘之事了。”
“师弟多虑了,此事并非为了田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接着他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边田泰然正沉浸在危机四伏的热闹之中。
天色渐晚,义宁坊灯火渐起。
在一个转弯处看到了许多人涌向同一个地方。
田泰然拦住一个人,掀开帷帽:“唉,这位兄台,这边发生了何事?”
那人看了看她这张脸,稍稍惊异:“回姑娘,这是追月节的闹月活动,这许多人都是沿着河水追月,寻意中人的。”
“原来如此,谢了。”
虽无意中人可寻,但热闹不凑白不凑~
人们穿着各色服装,依稀可以辨别出有新疆的,蒙古的,苗族的等。
少男少女们神采奕奕,欢声笑语,伴随着芦笛管弦之声,人们围成一个圈。
正中央是一位西域女子,跳着胡旋舞,高鼻梁深眼窝,腰肢纤细柔软,十分美丽。
不时地有人加入,圈越来越大,田泰然也忍不住参与其中。
“这帷帽带着真麻烦,不戴又不安全。”
“诶!有了,我把妆卸了不就好了,卸了妆,才没人认出我来呢!我可真机智!”
说着她便渐渐远离人群,向河边跑去。
两位黑衣男子互相使了使眼色:“走,跟上!”
田泰然借着月色,正要用双手捧起河水洗脸,却突然在水中看到了三张脸!
“啊啊啊!鬼啊!”她吓得向后退去。
另外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后退了几步。
回头却看到是两位蒙面男子。
“啊!原来是人啊,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水鬼呢!”
“姑娘死到临头,还如此乐观,真是罕见呐。”
“你们是什么人?”
“奉命取你命的人!”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的人,说来听听,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些嘛。”
两人面面相觑,这姑娘也不挣扎?
“看姑娘爽快,我也跟姑娘透露一下,那人姓杨。”
“你这不废话嘛,我昨日刚刚得罪了杨衡杨昢杨国忠,所以到底是哪一位安排的?杨国忠应该不可能亲自出马,你们是杨衡还是杨昢的人?”
若是杨衡,也许还有点余地,毕竟折磨我比要我的命更合他心意。
若是杨昢,那可能真的是雇凶杀我了。
“田姑娘还真是聪慧过人,我们是奉昢公子之命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担忧自己的命运,黑乎乎的树林中便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田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们是奉杨公子之命来的。”
望向笑声的方向,又两个同样打扮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眼前。
她实在忍不住想要佩服自己的乌鸦嘴。
“额......本姑娘就一条命,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谁摘果子?”
那四人真的商量了起来。
杨昢方求情道:“我们公子说了,若不能带她回去,就要了我们两个的命,求求你们两位行行好吧。”
啊?死前想看个戏,还不演的精彩点。
“喂,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啊,还以为你们会大闹一场呢,怎么上来就求人啊。”
那位求人的黑衣喝道:“你闭嘴!”
“好好好,你们慢慢商量。”
田泰然干脆坐在地上看。
杨衡方道:“兄弟,不是我们不行好,是我们完不成任务要扣钱的,家中也有几口子老小要糊口。”
“那要不人我们先带走,让昢公子把这姑娘送给衡公子?这样他们二人都如愿以偿了。”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
“什么好主意啊!到时候你们俩没拿到人,杨衡还是扣你钱,杨昢拿到了,他们俩还有命还有赏金!”
生怕他们谈拢了。
杨昢方呵斥道:“你闭嘴!”
杨衡方则庆幸道:“哦!我怎么没反应过来!兄弟,你也太不厚道!”
杨昢方赶紧解释:“不是,是我们想着,既然衡公子拿到了人,便不会生气,到时再让昢公子替二位解释一下,衡公子自然就知道二位的功劳了。”
“那可不行,万一你们拿了人就翻脸,我上哪儿说理去。”杨衡方总算带脑子了。
田泰然不忘火上浇油:“是啊,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老婆孩子一大家子等着你呢。”
“说的是,这事儿也没法立字据啊。”
“那怎么办?”
田泰然十分好奇:“你们抓我,有多少赏金?”
杨昢方:“200贯,事成有,事儿不成,拿命抵。”
杨衡方:“100贯,事成有,事儿不成,扣薪水。”
“诶?要不咱们四个人把她押到杨昢面前,平分200贯,一人50贯,我们二人也不会丢命,你们还是能得到50贯!就算扣了薪水,也不影响一家人开销,如何?”
“兄弟真是高明啊!就这么办!”
完蛋,居然让他们达成共识了!
紧接着那四个人便向田泰然逼近。
“喂喂喂,要不再商量商量,杨衡这狗东西怎么这么抠搜啊!你倒是也出200贯啊!那什么,要不我给你们四个人一人200贯,你们放了我如何?”
看那四人不为所动,再次加码:“再不行一人500贯?”
“别废话!嘴给她堵上!”
四个人押着田泰然走在黑暗的胡同中。
‘杨衡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这可怎么办啊,本来两个人我还有机会脱身,现在四个人押着,早知道不让他们商量了,直接逃跑多好啊。’
突然间有几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放开这个姑娘!”
“还有人来抢?上!”
二话不说,两拨人便打了起来,胜负难分之际。
田泰然一脚踹开押着她的那人逃跑了。
刚跑到下一个胡同,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顺着她的双眼望去,是两位身穿胡服,蒙着面的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