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纲吉。”
夏月让沢田纲吉陷入昏睡,就像之前无数次救治其他人一样,她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于是她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在刀柄上,冷静地拔出刀,使用【请君勿死】。
看着他的伤口恢复,确认他脖颈处的脉搏仍在跳动,确认他的心脏仍在跳动。
“阿纲他只是被抱怨弹压榨身体,消耗过大陷入昏睡,不过,现在有你的帮忙,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嗯。”
夏月强撑着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
“你要去治疗他们?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好。”
“没事。”
夏月在Reborn的注视下缓慢的向着其他人挪动,她治好了在场的其他人,连骸、犬、千种三人组也没漏下。
治好他们后才仿佛完成了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就此昏迷倒下,她没有直接摔倒,而是被Reborn用列恩变成的杖扶住,再缓缓放在地上。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啊,夏月。”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解决。”
“阿纲,你做得很好,作为家庭教师,我也稍微休息一下吧。”
*
夏月再次醒来时,她躺在房间的床上,起身打开窗户还能看见外面明媚的阳光。
奈奈阿姨在院子里晒被子,蓝波、一平还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子都在帮忙。
“那应该是风太吧。”
终于又回到了日常,夏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了那天脸上沾血的样子,随后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呢,可不能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夏月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直奔纲吉的房间,她要找的纲吉和Reborn最有可能在那里。
夏月猜的没错,他们确实都待在房间里,而且Reborn还在给纲吉灌输知识。
她敲门进来的时候,似乎来之前纲吉刚答错,Reborn手中的按钮也被他按下,炸弹也炸了。
“啊——Reborn,为什么突然引爆。”
纲吉被困在小小的围栏里,刚刚的爆炸让他满身烟尘。
“就算夏月进来,你刚刚也答错了。不过今天的补习看来要提前结束了。”
Reborn合上手中的书本,看出了夏月的来意。
“哈?!”纲吉满脸疑惑。
夏月坐了下来,开始了坦白局。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原名为夏月,但现用名并且打算一直使用的名字还是星见夏月。”
“出生于意大利宝石商人家庭,父母双亡,拥有特别能力,也就是能够将濒死的生命恢复到最佳、最巅峰状态的能力。”
“凭借这个能力曾经当过医生,打出过一些名气。”
“前一份工作是跟着别人参与打击犯罪,像拐卖、毒品、人体实验什么的,而后想要过平静的生活,来到日本祭拜去世的长辈。”
“之后就是意外与奈奈阿姨结识,意外被九代目识破身份,最后住进了沢田家。”
空气静默了一瞬。
纲吉就接上了他吐槽,“不要若无其事的说出一大段不得了的话啊,还有,这是想着已经暴露,完全不打算掩饰了吗?”
“为什么在场只有我一个在惊讶啊。”
纲吉左看看那边在玩列恩的Reborn,右看看即使说出波澜壮阔经历依然淡定的夏月。
“我所知道的,可不是你口中的打出过一些名气,里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之手'。”
Reborn抿了一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的咖啡,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这么厉害?”
纲吉反射性的去看在那边一脸温柔笑意的夏月,根本看不出来她像世界知名医生的样子,只是一个漂亮的普通初中生的样子而已,话说年纪这么小的医生本身就很魔幻好吧。
“只是依靠手中神奇的能力罢了。”
"从朋友们那里获得的力量。"
然后,夏月和Reborn对视一眼,一起看着纲吉。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纲吉,反射性的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阿纲,你想要夏月加入你的家族吗?”
“什么家族?我和夏月才不想和Mafia扯上关系,不要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啊!”
"纲吉果然还是那个纲吉。"
看着那边嚷嚷的纲吉,夏月的心似乎被某种温暖触动了。
那天的坦白,就此结束,夏月没有收到进入纲吉家族的邀请,并不感到失落,因为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给出了一份令她无法拒绝的邀请。
之后夏月与Reborn私下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她想知道骸他们的去向。
得到的回答是被复仇者抓了回去,要接受残酷的惩罚。
“你和六道骸三人认识,或者说你们曾从一个地方逃出来,同行一段时间联手处理人体实验,后面因为理念不合分开了。”
夏月还记得听到Reborn根据骸那边的线索,这次事件中得到的讯息,再整合她给出的信息,说出的他的推测,那已经近乎真相。
她平静的肯定了对方的猜测,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连异能力她都让他们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把大部分黑暗隐瞒下去,夏月,你太过保护阿纲了,他可不是不能承受的人。”
Reborn虽然不赞同,但也算是答应不会主动提及。
这是保护吗?或许吧,就像曾经做那些事的初衷,她已经回不去,所以其他孩子不要像她一样。
虽然纲吉在许多年后也会经历那里的黑暗,但不是现在,也没有必要让他现在就知道。
他知道骸的经历已经是一种负担了。她的经历对他来说也会是一种负担。
没办法,她所了解到纲吉就是这样的人,为他人的痛苦感到悲伤、一直都为朋友而站出来、为守护同伴而战斗,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依然保留悲悯与包容、天真与温柔。
为什么要去问骸他们的下落呢?
夏月想,毕竟他们曾是同伴,虽然很生气骸对她的欺骗、让她陷入暴走危机,差点自毁,不过她自己也差点杀死他,两个人半斤八两,也让她的怒火被浇灭,所以在心中算是扯平了,不过也仅仅是她和他之间。
在了解到骸还是以消灭全部Mafia为目标,还做了许多坏事,与她所知道的六道骸没怎么改变时,夏月决定还是让他先关在罐头里吧!
她还没想到要怎么捞他出来呢,连彭格列这样的Mafia龙头老大都不能捞他,她能做什么啊。
还有如果确认那个凤梨头没有被纲吉感化,并为此兢兢业业打工十余年,她放他出来让他继续作?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努力吧,比如,与复仇者们打好关系经常去探监,提高他狱中的生活质量?
夏月这样一想,还真别说,这个目标要容易多了。
*
夏月在那件事后,一直没找到和纲吉单独聊天的机会。
毕竟现在的家里很热闹,有三个可爱的小孩子,有碧洋琪和Reborn。
在上学、放学途中,狱寺和山本也与他们同行,至于在学校,课间也没有他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
但是在某一天,和蓝波、一平、风太一起在院子里玩球的夏月,遇到了这样的机会。
小孩子们玩累了,被奈奈阿姨喊进去喝果汁、吃点心,夏月没有进去,她想,还是要道歉才行,即使对方不在意,她也要道歉才行。
“夏月,怎么不进去?”纲吉坐在她旁边,递过来一杯果汁。
“对不起,纲吉。”夏月盯着手中的果汁,万千思绪化为了简单的五个字。
“那不是你的错,夏月。”
平时显得十分可爱、软绵绵的少年此时脸上的神情意外的沉稳与严肃,同时意外坚定的眼神,让人不由的相信。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不要感到抱歉。
夏月就这样因为少年简单的话感到心中的沉重轻松了许多。
“我被你安慰到了,纲吉。”
“也谢谢你,阻止了我。很帅气呢,那时的纲吉。”
夏月双手捧着杯子,侧过头,看着那少年,那炫目的光。
“哈哈…”纲吉不自在挠了挠耳朵,眼睛撇向一边,脸颊有些红晕。
"被人夸奖这么不好意思吗?"
“纲吉认为那个治愈能力是种什么样的能力呢?”
看着眼前温柔的少年,夏月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看法。
“我觉得是个很厉害的能力,但是…也令人感到悲伤,对于使用的人而言。”
“那个…我觉得使用这个能力很难受吧,要满足条件,把别人弄到濒死什么的,对于夏月来说,看着别人濒死会感到害怕和痛苦吧!”
“而且,大家都能没有痛苦的被治疗,夏月不行,我是这么想的。”
“还有…虽然这样有点自以为是,但是我不想夏月再对自己使用这样的能力了…夏月不是保护了我嘛,我也来保护夏月…哈哈…是不是这样有点自不量力啊…”
“好啊,我来保护纲吉,纲吉来保护我。”夏月回应了纲吉的话。
那天,他们久违地聊了很久,没有人打扰。
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并盛初中的副委员长、云雀恭弥的秘书——草壁哲矢,给夏月发了邀请,地点是委员长云雀恭弥的家。
云雀恭弥的家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和式庭院,夏月被草壁领到一处房间,打开门,对方就退了出去,而夏月进门就看见里面坐着的云雀恭弥。
“云雀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月礼貌地发出询问,只见对方挑了挑眉,将一踏文件扔在她面前,便再也没有动作。
所有文件都是关于财产转让,曾属于夏月父母,后被云雀恭弥的父母代管,再因继承人死亡、他们死亡,由云雀恭弥继承的财产。
“恭弥哥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问怎么认出或是怎么确认她是她,完全是不相信眼前人的情报收集能力。
“校门口。”云雀恭弥听到对方称呼也没有反应,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开始,不会吧…那为什么…”
夏月确实有些惊讶,除了刚来到并盛远远看了一眼他,之后也意外的没撞上他,所以严格来说,对方时隔五年再次见到她是在初一开学的时候。
“五年前的花园里,这次的事只是让我再次确认了你的身份。”
云雀恭弥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
“被你看到了啊…这些,就算作我的投资吧。”
夏月看着对方困倦的样子,把大部分文件推了回去,快速处理好自己的事,就退了出去。
“草壁学长,我们已经聊完了。感谢你的帮忙。”
夏月指了指手中的明显被整理好的文件。
“不不,这都是委员长的吩咐,星见同学。”
嘴里叼着根叶子,梳着飞机头显得十分成熟的草壁哲矢连连推辞。
“叫我夏月就可以啦。恭弥哥他刚刚睡着了。”
夏月说完,就干脆的离开了。
*
沢田纲吉打败了骸,他们也回到了日常,虽然那些人过去悲惨的经历让他在意,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珍视的人们受到伤害,那也是他的归宿。
夏月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是沢田纲吉却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愧疚。
虽然尽力在表现她不在意,她很好,她没事,但总是看着她的沢田纲吉知道,并非如此。
家里相比以前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多了很多人,也总是吵吵闹闹的,但是经历了那样的事后,沢田纲吉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更好。
他看着和妈妈的聊天的夏月,耐心的陪着蓝波、一平、风太的夏月,说要给他们做好吃的蛋糕。
他希望她能这样一直笑着。
沢田纲吉第一次主动的向他的家庭教师问了里世界的事,按照他以往的态度,一向是想要远离的,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他不能再一无所知的被她保护着,他不是因为忽视着一些事情,而让那种事发生了吗?
他仍然拒绝着M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