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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银蝎迪恩的设想,其记忆修正的步骤会借由主机辐射至整个赛尔号。
按照黑特·罗杰的设想,退回至日志上标明的数据更新前夕会捕捉到他们曾经遗漏的过往。
而按照1502与π的计划,此次连接会彻底改写赛尔号的防火墙,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海盗数据扫地出门。不管后续还有什么变动的招式都不会再次生效。
只有联络了太阳系紧急指挥官的阿尔文得到了随时标记赛尔号协助赤鹰部队夺船的指令,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像个海盗那般鬼鬼祟祟。
“好吧,小伙子们。”赤鹰中队目前的指挥官是一名上尉,他向一旁的阿尔文投去同情的目光——尤其是知道这位士兵是钻狗洞跑出来传递情报的时候,上尉对于赛尔号密不透风却又能被敌人渗透得一干二净的防御系统无法作出任何中肯的评价。“让我们去见见分别已久的克罗少将,虽然我们超越了跃迁引擎的连续工作指标,报废了三个工程师的休息时间,但是我想这些小小的代价是值得的。”他话音刚落,众人哄笑,上尉作指挥手似地向他们平推了一下掌心,杂乱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不见。“但是我们的长官——克罗少将,以及负责星际探索任务的总指挥官黑特·罗杰上将遭遇了一次数据修改,所以你们很有可能将木仓口瞄向我们的老朋友。”
上尉瞄了一眼隐形飞船的渐进状态,拍了拍驾驶员的肩继续说道:“接触作战,人类留赛尔号有大用,尽量减少破坏。让我们从众所周知的尾舱玻璃开始,一切听从指挥,连接频道已经刻在你们的芯片里了。不允许任何人连接赛尔号的云端数据,与船员保持安全距离,把太阳系作战部的标识都亮好了——所有人都是满电状态,对吧?”
“是的,长官。”他们喊,音量大得想让阿尔文找个降噪器叠加在音频接收器上。
“A1-103,带阿尔文少尉参观一下我们的装备库。”上尉A1-101将目光转向沃格尔·阿尔文,那一身蓝色的卫兵装甲和赤鹰的风格分外混搭。“让他体验一下最新的飞行器微引擎,编入B1队。B1-101,现在他是你的临时副官了,烧纸的时候告诉102别吃醋。”
B1-101翻了个白眼,输入装备舱密码的时候回话的声音也懒洋洋的,但手上的动作可不见一点拖沓。他用最快的速度拆卸阿尔文的外装甲,像个娴熟的机械师一样配合着装备库的机器臂为其安装好赤鹰部队的备用装甲,最后还在上面用合成颜料喷上了B1-102的字样。全程沃格尔·阿尔文都是还没来得及调配上一项数值,下一块模版就绑了上来......他试探性地向B2-101进行提问,得到了第二个白眼:“B1-102少尉,你最好只是当个临时工,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直到他们过分靠近赛尔号本体飞船时这附近都没有传来任何警报,一是有可能他们尚且留在了侦测系统的白名单上,这艘船的船员没有被海盗控制,只是失去了记忆文件。二是前方可能陷阱重重,B1-101选择直接起爆赛尔号用于观测的尾舱。事实上这一设计在战斗人员的眼里有点多余,这被解释为研究人员小小的宇宙情调。“尽量别搞破坏。”A1-101上尉在一旁提醒,得到了B1-101直白而中肯的回复。“这只是一次建议,长官,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们在海盗之前强插一脚肯定能让他们把这块脆弱的观测窗换成船尾炮塔。”
B1看向阿尔文,把起爆按钮放在了这名少尉的手上。“再说了,又不是赤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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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蝎迪恩在开木仓射击黑特·罗杰和作为主机的1502之间略有犹豫,但这些预演也只是在计算中心留下了痕迹,当这位披着灰隼外貌的入侵者抬起木仓口时魏·克罗已经准备在他的背部也来一发激光烧烤了。唯一的零失误选项被迪恩留给了黑特上将,几声清脆的交火音后一切陷入沉寂,独留了阵阵焦糊味。船长室门口的卫兵们纷纷惊慌地端起电磁步枪冲入交火现场,在围成了标准队形后迎面便是生物般蠕动的长链蝎尾,这下最后的出口也瞬间失守,视野中的海盗奔着身后而去。
黑特·罗杰拍了拍披风上蹭到的灰,还好蓝色的维生液在上面染得并不明显。这位指挥官在方才对着袭击者清空了配枪的弹夹,原本瞄准芯片的射击被他那顶不歪不正没心思去扶的军礼帽阴差阳错打上烟雾弹,除却军礼帽上留下了弹孔,一些不重要的机体部位中枪外他并无任何损伤。而魏·克罗快被吓得要叫罗杰太奶了,他上前检查罗杰状况的同时对驻船部队下令封锁迪恩逃跑的路线,指挥官本人对此颇不上心。
“好了,克罗,我又没死。”罗杰将注意力放在兢兢业业的主机赛尔上,就在刚刚云端数据为他提供了身后的袭击讯号,这让他由于常人的反应速度发挥出了优势,保护住了自己的芯片。“把1502放下来,然后带他装上发声器,你的人大概率是挡不住迪恩的,他现在的目标是前往宇宙深渊。”
克罗叹了口气,执行船长的命令。记忆恢复片刻的尴尬让他纠结性地选择了一下切断连接的手法。你看,直接拽下来像是在海鲜市场处理鱼生;温温吞吞地解锁线路卡扣又太费时间了(事实上他有点把拦截迪恩的希望寄托于这个小倒霉蛋的意思);半解半扯显得他五大三粗不懂得保护仪器。最后克罗按了一下操作台上的按钮让其退出外置主机的临时模式,那些坠下的线路便又顺着天花板和旁边的地缝收了回去。这个操作唯一的问题是太没人情味——恢复自由的1502先是用一秒钟自检了系统,然后头也不回地去追迪恩了。
克罗发现自己内线里多了一条留言,发出者是1502。
【[黄豆表情:呲牙笑]怪不得是副总教官】
罗杰遗憾地看着他那杯被弄洒的高纯机油,嘴上不忘调侃老友,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们集体中招的往事推锅给克罗一个人进行深度体验:“我猜他一定是骂你了。”
“他没骂人。”克罗认命了。“但挺有攻击性。”
负责接应迪恩的部队为近日里在海盗集团中名声显赫的雇佣军团,原本是没人去打探他们背后那零星的从属秘密和身份问题的,直到迪恩目视到消息弹窗里比特的回应,才悻悻笑了几声,怪自己霉运连连摊上了这么个同事,他好想退休。
“迪恩将军,我是这次接头的负责人,稍后我们会对赛尔号的尾舱进行袭击,请您做好撤离准备。”
迪恩回应了一个了解的信号,没过一秒,船舱内部便传来了震动和嗡鸣,走廊两边的科室瞬间叮当啪啦惨不忍睹的声响连成一片。意识到赛尔们徒增的工作和麻烦越发增多,迪恩疲惫的内心总算有所安慰,可这也不是接应行动提前应有的理由。他没好气地向对面提问:“你们现在搞袭击,不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对面已读秒回:“啊?”又接一段“不是我们啊。”
这个奇妙又温馨的魔法小宇宙世界终于在迪恩的心中塌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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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回应吗?”索罗斯·雷蒙的脸黑得像是换了块防窥屏,怎么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焦急还是愠怒。然总教官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爱德华·贾斯汀解释为以免有损士气,菲·爱丽丝则在他的悄悄话小团体中反驳道他们的士气没什么可损的,海盗那些小娃娃菜都不够先遣队啃的。通讯兵被这黑了咕咚只剩一条压低嘴角的白线显示搞得汗流浃背,他又尝试了几次,这下动力泵的控制权可算落回了自己手里:“有了!连接上了!飞船的云端数据重新更新了!”
“这里是索罗斯·雷蒙。”少校试探性地按下飞船上的通讯键,他不知道这是否管用,一句简单的连接成功不会让任何人放松警惕。尤其是他们的记忆库乱得像是拍过汤姆杰瑞,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敌对和友善设置真就差一点变成离愁。雷蒙分神式地揣测了一下黑特·罗杰可能的处理方法,发现无法恢复身份的1502只能得到火星港监狱或是流放两个选项。“我们正在接近宇宙深渊......”他的注意转向视线中先前出现的那抹温润的亮光,夺目却不刺眼,散发着光芒的实体被包裹在果壳似的悬浮物内。“......我们需要支援,这里可能遇上了新的未知精灵,迪恩·卡朋正在对其进行监测,收到请回答。”
“赛尔号收到,只是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解决。”对面传来了黑特上将的声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于那些问题,罗杰船长的语气听上去还蛮轻松的,赛小息在飞船后段踮着脚尖趴在门框上偷偷听,旁边是动作统一的卡璐璐和阿铁打。“太阳系赤鹰中队正在和一股未知的海盗新队伍进行交火,如果你们需要精灵方面的援助,派特博士和1502准将两位船上暂且都腾空不出来。”
“我倒是理解那个小倒霉蛋,派特是怎么了?”
“他为了人身安全考虑,把自己锁在样品柜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