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个子稍高的男子品了一口道:“酒香浓郁,酸甜清新,与那芋圆酒酿,如出一辙的美味!”
他一看虢国夫人的神情便知她喜欢,赶紧拍马屁呀。
另一位也附和道:“正是!世间竟有如此清甜爽口的酒。”
虢国夫人十分满意:“不错,这酒的味道的确新奇,姑娘真是心思奇巧。”
“多谢夫人盛赞,夫人既喜欢,泰然回去便派人送来一坛。只是......”
“只是什么?田姑娘但说无妨。”
“只是这酒刚刚研制出来,还未命名,可否请夫人赐名?”
“这有何难?让本宫想想......”
夫人思忖片刻后吟诵道:“本是寒松液,蚊蚋落其中,千年犹可觑。这酒色如琥珀,便用这首《咏琥珀》中的‘寒松’二字为名吧。”
田泰然正欲回答,旁边那位高个子小伙又拍马屁。
“寒松酒,好名字!夫人真厉害,韦应物的诗就属这句最好了。”
夫人乐不可支,修长的食指轻点几下:“就你嘴甜。”
田泰然立刻作揖:“多谢夫人赐名,不瞒夫人,泰然研制出这酒之后,征求了许多人的意见,却从未有比‘寒松酒’更好更贴切的名字了!”
“哈哈......田姑娘夸人啊,更有一套呢!可比你真诚多了!韦大诗人的诗,比这句好的多的是!”
“是是是,是小的孤陋寡闻了,还是夫人您博学多才!”
说着那人便为夫人捶肩捏背起来。
“哈哈......”
夫人立刻开心的花枝乱颤。
田泰然看着这几个男子这样拍着马屁,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男人,容貌是其一,气度也很重要啊。
“夫人,这是最后一件谢礼,听闻夫人素来喜欢骑马,英姿飒爽,特意选了一副马鞍进献夫人。”说着一位丫鬟打开了那最大的锦盒。
虢国夫人摸着那马鞍上细腻的兽皮,十分享受,又摸了摸白色如玉的部分。
“这是象牙吧。”
田泰然点头称“是。”
“本宫多年前也曾得到过一副象牙马鞍,十分喜爱,用在了最心爱的那匹黄色骏马上,后来那匹马去世,便拿去为它陪葬了。”
说起前尘往事夫人有些伤感。
“想不到今日又得了一副,本宫可真是太喜欢田姑娘了。”
“夫人喜欢就好,早听闻夫人马球英姿飒爽,巾帼须眉,只可惜无缘相见!”
“哈哈......这有何难,下次本宫打马球,定派人邀请田姑娘。”
“多谢夫人,只是实在可惜,泰然前些日子听说夫人您擅长打马球,才刚刚学会骑马......”
虢国夫人虽遗憾她不会打马球,但听到她是因自己而学骑马,心里倒也十分舒坦。
“说起这事儿,听说前些日子姑娘摔下马车,险些丧命,想不到这么快就好了?”
“多谢夫人关怀,是泰然有幸遇到了罗公远,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罗公远?听说他十分英俊!本宫一直想亲眼见一见他的风姿,只是行踪难觅。想不到田姑娘竟与他有交情?”
虢国夫人一听帅哥立马来了兴致。
“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罗公子宅心仁厚,容貌也的确出众,只是听他说,这不过是幻术而已,实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听到这话,虢国夫人瞬间失去了兴趣。
“哦,原来是这样。”
几位男宠也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杨昢到达虢国夫人府门外,看到一辆马车,十分熟悉。
“她竟然在这里!”
很快,小厮来报:“昢公子来了。”
虢国夫人目光立刻扫向田泰然。
她听闻此言,立刻起身行礼:“夫人,既然您有客人,泰然就先告辞了。”
“昢儿不是外人,无妨,田掌柜姑且再坐一会儿。”
田泰然无奈,只好再次坐下。
杨昢身着墨绿锦袍,青玉革带,刚一进门,先瞥了一眼田泰然。
随后作揖道:“见过姑母。”
虢国夫人捕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昢儿,坐吧。”
杨昢在田泰然对面坐下。
看到二人互相并不打招呼,虢国夫人疑惑道:“哦?怎么你们二人已经熟悉道不需要寒暄的地步了?”
此话一出,田泰然立刻起身:“见过昢公子。”
杨昢轻笑一声:“就她?也配?”
“你!”田泰然瞥了一眼虢国夫人,也不好在这里发火,只好忍住了。
“昢儿,田姑娘是姑母的客人,不可无礼!”
杨昢只好起身作揖:“田姑娘。”
田泰然白了他一眼:“不敢当!”
虢国夫人看二人水火不容的样子,无奈道:“好了,昢儿,田姑娘新研制了一款酒,刚送来给本宫,你也尝尝。”
说着丫鬟便斟了一杯递给杨昢。
他接过酒杯品尝一口,眼神微微一亮,瞥向田泰然,这味道果然不错。
“田姑娘果真是酿酒奇才啊!”
“不敢当昢公子的夸赞。”
“知道你们二人之间有过节,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恰好今日都在本宫这里,就把话说开了吧。”
听闻此言,田泰然率先开口:“既然如此,那泰然就问问昢公子,沈府那日,马车失控之事了!”
杨昢丝毫不隐瞒:“是本公子所为。”
“既然昢公子要置我于死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我之间,不共戴天!”
“昢儿,此事过分了!若不是罗公远,田姑娘岂不是命丧于此!”
杨昢微微惊讶;“竟然是罗公远救了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田泰然冷哼一声:“跟你有关吗?”
杨昢微微一笑:“本公子是想看看你,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你可以试试看!”
“放心,不会让田姑娘久等的!”
“随时奉陪!”随后田泰然转向虢国夫人:“夫人,泰然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虢国夫人轻叹一声:“好吧,田姑娘慢走。”
望着田泰然的背影消失,她责怪道:“昢儿,你为何对她如此大的恨意?田姑娘明明挺好的。”
“这是我与她的私人恩怨,姑母无需过问,侄儿来,是为姑母送半个月后贵妃娘娘的生辰礼的。”
“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