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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黏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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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平生最大的逆鳞就是家人,无论是荣姓家族、客栈众人还是徒弟和爱人,这些都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所以平时跟你称爹道儿的好兄弟还是最懂怎么踩在线上蹦跶的,一句话把人叫来了。

某人看到从黑门里飞出的折扇后“哟”了声,转瞬间出现在吃瓜小桌边上,在秦抚旁边搬了张椅子看戏。秦抚不留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地板像是活过来了,拽着他的椅子不肯放,相持一小会儿,最终是没挪成。

那折扇骤然放大,代替破破烂烂的防御瓦片接住枪林弹雨,又以四两拨千斤轻轻一扇,将攻击悉数返还。

扇骨拆开,其一飞向客栈,剩下三十四支在两侧展开,一道浅色的身影缓缓走出。

“哥几百年就约这一次会,你们可真会挑时候啊……”这句话几乎是从锦书牙缝里挤出来的,琥珀染上了寒色,又蔓到隐隐有形的奇珍异兽身上。

锁链晃动的清脆响声回荡,三道身影在雾中摇摆,其二被锦书一眼瞪了回去,只有其中之一被松开。

刹那间,天地间被黏稠的墨色淹没,像是活过来的泥潭、腐烂的手掌、粗壮黏腻的触手与许多不可名状的怪物现了形,直接将结界内的一切可见物迅速吞食,只有一个相对亮的保护罩幸免于难。

保护罩内正是客栈众人,是由一只夫诸的角顶起来的。它背上有一只手,来自莫琅。

“秦抚,快来试试,就这只脾气好,平常让摸……”他边摸还去拽秦抚的手,试图寻找共犯。

秦抚没有躲,反而惊奇地摸了摸,问:“这是?”

“锦书灵体增殖过多剃下来的,这只融了平静还有保护的情绪和性格,对应的武器是盾。”莫琅解释着,同时趁锦书在解决到处乱窜的幸存者时手欠地拿夫诸的尾毛编麻花辫。

“那锁链是?”

“穷奇对应的是心大和锁链,负责镇压三个比较危险的灵。”莫琅飞速编了三个,又撺掇着楚决他们三个也来,那质量参差不齐。

其他人一投入“战场”他就撤,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干似的。莫琅拉着秦抚看外面的战况,继续解释:“被镇压的那三个是锦书认为自己需要抑制的情绪,之前他失控那次你见过两个,分别是残暴杀戮与自毁。”

杀戮是锦书灵力快耗尽时接管意识的影子,自毁是棉絮状的碎末,随时发动【归墟】。

他一抬手指向那些黏稠的不可名状之物,语气调侃:“这个其实没什么,但他老人家觉得这种情绪会影响其他人,所以也要锁着。估计最近他和他对象之间关系一直在拉扯,这情绪也被挑起来,现在干脆直接用来杀敌了。”

锦书那边不慌不忙踏上主舰,手持长剑玩似的挽了个剑花,将上面挂的各色旗帜都绞成了细条。

那些旗帜有些他见过,是隙间的一些有些名气的组织。有些他没见过,但估计是这些舰队在他们原本世界里打败的对手。

旗帜里有怨气。

可偌大的舰艇上除了滚滚浓烟,竟没有一个人影。

锦书用灵力探去,找到唯一一个生命波动。

敌方首脑还藏了一手机甲,在锦书礼貌敲门时破窗而出。虫翼似的翅膀拍打起来,漆黑的枪口瞄准锦书的后脑勺,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甩出飞针,针尾相接形成捕捉网,想要罩住锦书。

“别拖时间,哥还要赶回去约会呢。”锦书动了动嘴皮子,声音还在原地,身体却只留下个残影。他可不想再要一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时间差了,所以才让莫琅开了时间停止结界。

但他宁可去跟莫琅扯皮,也不想在这里闻爆炸的各种令人反胃的味道。楚决那小子的炸弹了什么都有,炸不死也得叠一堆debuff。

锦书出现在机甲背后,正要一剑刺去,却不料机甲后背又伸出两条手臂,抓住他的剑不松手,力量用得也很讲究,找的折剑的角度。

不满的凤鸣咆哮,黑色的火顺着机械手臂蔓延而上,将不知名的金属炼化、蒸腾。

机甲断臂求生,又凭着极强的弹跳力跳到空中,滞空一边用连发子弹火力压制,一边举炮向下蓄力。

锦书边躲着子弹边向上扔暗器黑针,被一一躲过。他打了个响指,黑针在机甲身后悄无声息地散开。

他自己则是顺便找了个掩体躲着。

机甲的蓄力结束,直径十米的激光炮瞬间将舰体贯穿,从上到下一个完整的洞呈现在面前。

操纵者扫描一圈,没有生命体征,想敌人肯定被解决了,呼叫起其他负责人统计伤亡人数。

“居川……错美……念爪……收到回答!”

无人应答。

他想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去控制其他舰艇,却发现一无所有。

他打开面罩,白骨组成的身体在灵力的作用下倒是能对外感知,却发现诺大的战场悄无声息。一切都被平静的水面代替,就连本来在身下的主舰都在渐渐消散。

万籁俱寂,就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似的。

熟悉的冰冷炮口悄无声息地抵在机甲能源位置,黑针汇聚而成的螣蛇已经将他缠得死死的,一个关节都不能再动。

“总有人认为我只有冷兵器。”锦书的声音不远不近,枪支凭空飘着,他的声音却出现在机甲正前方不远处,平行对视。

白骷髅似乎认了命,闭上眼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没带你们回家……”他睁眼问锦书:“他们死时痛苦吗?”

锦书疑惑地转了转眼睛,很快反应过来,没什么感情地冷笑一声,“他们早死了,你该清楚。”

“可我活着。”白骷髅眼眶里闪着鬼火,隐隐向外冒。

对面锦书耸耸肩,点破事实:“只有你活着。”

这三大舰队来自不同的世界,除了被收服之外哪有可能联合起来返回同一方故土。白骷髅是枯叶军团的指挥官,也是唯一一个活物。

若不是因为对方想破坏自己的家,锦书其实挺想给白骷髅鼓两下掌的,为这份他也体验过的孤独和对方以一人之力控制一百七十六艘大小不一型号不一的舰艇,还自欺欺人地装作人们都在的精神力。

不过是下意识给自己的催眠罢了。

一百七十六艘舰艇,空无一人。有的只有设定好程序就能运行的AI罢了。

“只有……我?”白骷髅明显愣住了,刚想不顾形象地去理论,那些回忆闪过脑海。精明的脑子告诉自己:是我疯了。

锦书叹了口气,枪支迅速变长变细,轻轻点在白骷髅眉心处——他终是动了怜悯的心思,让白骷髅见了一次家。

水色天幕退去,结界被收回,莫琅那边还在给秦抚解释。

“……这个没有特定样子的灵是占有欲,要我说他该关的是那自厌的龙,占有欲有什么可关的。”

“非也!”锦书打着哈欠进了客栈的门,将一只落队的仿生章鱼扔给楚决,边在门口设置传送门边反驳莫琅:“占有欲能控制住是情趣,太严重会影响到其他人。我自厌把自己厌死了都没别人的事,自然用不着关。”

他最开始没想用这个灵的,实在是昨天的事把他给气着,一下子没管住。

他小时候占有欲不强,自己的东西除了那个小酒壶,剩下的兄弟姐妹喜欢一句话就能拿走,反而是后来要死不死的那段时间怕起了身边熟悉的人和物离去。

“你看他,就这个德行。”莫琅拍拍手里的瓜子皮,将锦书之前要的治异能紊乱症的药递过去,指指窗外,问:“解决了?”

“都扔仓库里了,你处理吧。”锦书接过东西,随手塞到风衣兜里。他的目光扫到桌上那瓶花,挑了下眉毛。

“人呢?”

锦书扔过去一个蓝宝石色的圆形晶石,完美无缺,像个蓝月亮。

“自裁了。”

本就是被一个念头吊着的望乡台上幽魂,知道了真相又做了最后的美梦,散了。

传送的黑门开了,锦书摆了摆手就要走,却被人叫住了。转头一看,是荣熹。

这姑娘到隙间前是带兵打仗的,被前夫毒死了后来了隙间,现在在一个二流雇佣兵团里混日子,偶尔来客栈兼职。

性格爽利,也爱喝酒。因为性格爱好原因,跟锦书关系不错,平时称兄道弟的。

“锦哥,恭喜你得偿所愿!”荣熹拎着气泡水比了个碰杯的手势,笑呵呵的。

锦书隔空与她撞杯,也笑了起来。他甩过去一张透明的卡,遇到好事请客算是他们这帮人不成文的规矩了,毕竟在隙间几乎就没什么好事,破不了多少费。

“谢了,这卡你们随便刷,等任务结束我再请大家喝一顿。”

“老板大气!记得把哥夫带回来哦,我可要瞅瞅是怎样的人物让你惦记了三百年。”荣熹拿着卡,拱手相送。

锦书笑而不语,转头迈进了传送门……

周末算是多功能型商城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群搭着扶梯上上下下,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打在长椅上最多给人一些温暖的错觉。

秦云雁靠在二层的玻璃护栏上,边给特殊事务部的人发消息边等锦书,他说他去卫生间了。

旁边的椅子上堆了些印着标签的袋子,是他们前一个多小时的成果。

“帅哥,我们是旁边xx大学的学生,在做购物倾向的研究。您有时间吗?帮忙做个调查问卷呗。”

秦云雁看了眼时间,微微皱了下眉,点头接过了调查问卷。

题目中规中矩,等着的是个健谈的小伙子,他搭档去找其他路人了,还想跟秦云雁聊两句,结果被秦云雁用手语挡了回去。

他目前对外(对复皇)的人设是因受到人头快递的刺激而哑,因持续被洗脑精神不正常的猎物。身边经常有复皇的人明里暗里地监视,还是要演一演的。

送走学生,又来了个成熟些的来搭讪,想要秦云雁的联系方式。

这种事秦云雁经常遇见,他身材高挑长相不俗,这十辈子什么高位富贵都体验过,光站那就给人一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他上过财经频道,归雁这两年又做综艺,梁松云还有策划组有时候拉他入镜,也算个有点名气的素人,有人认出他来也正常。

秦云雁刚想打手语拒绝,却发现目光所及变得暗了下来。明明天上太阳和云的位置没有变,他的脚下却出现了一滩墨色的阴影,似浓缩的泥潭,又似落入泥潭的云。触手般的阴影缓缓攀上他的裤脚,比看着更滑,带着凉凉的感觉。

对面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寒颤,抱怨了句“什么阴风”,他看不见这快将整座商城包裹的东西。

秦云雁不慌不忙,反而觉得有趣地笑了下。他抓住一只爬上来的鬼手,那鬼手很快恢复了白皙的皮肉,掌心温热,带着层薄厚适中的茧,与他十指相扣。

颈窝沉了下,热腾腾的气赶走了冷风留下的寒,那人的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浅笑地在他耳旁道:“这位先生,你找我家郎君有什么事啊?”

这话停在秦云雁心口处,伸出手挠了挠,有些痒。

这是在宣示主权啊。

要联系方式那个迅速逃了,留下他们两个。

秦云雁拍了拍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趁锦书不注意,扭头亲了下,笑着问他:“怎么这么黏人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白亦墨新送锦书的耳坠可以自由调控别人对自己的联系深浅,锦书只要想,这个世界的人就能当他不存在,连带着秦云雁也被忽视。

所以秦云雁敢光明正大地跟锦书说话。

他记得第一世荣沧除了在床上,很少主动与他有肢体接触,他主动去牵手都会被躲开。这恢复记忆反而变了个样,形影不离。

锦书抱着他蹭了蹭脑袋,将灵又锁了回去,迷迷糊糊地解释:“不敢,黏上了就摘不掉了。”

荣沧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向天地众生宣告他得意的爱人,可羁绊多一分,离别时的痛苦就多一分。他太怕死亡前那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了,也怕留下的人痛苦。

但从现在往回看,说不说留下那个照样痛苦。

锦书轻轻在秦云雁耳边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淡淡的咬痕。咬痕最深处有一颗小痣,一团灵力悄无声息地钻入其中,安眠休养。

“行啦——”秦云雁耳朵红了,把牙印的红掩盖住,他拎起旁边的袋子们,问:“还继续逛吗?”

“张嘴。”

“嗯?”秦云雁不明所以地配合,被塞了根甘草味的棒棒糖。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暖流正包裹着他的灵力,让本来失控的异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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