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听一个朋友说的,当时并不理解,只是刚才突然就想起来了。哎呀,有点饿了,咱们点菜吧。”
接着她举手示意旁边的服务员过来点餐。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回姑娘,有胡饼,胡麻饭,羊肉烤包,北庭羊腿面包,哦,今日追月节,还有宝相花纹奶酪月饼。”
“嗯......那就各来一份吧,思近,你还要加什么?”
转头看到他正在发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迷瞪什么呢?”
罗思近反应过来礼貌道:“哦,不用了,就这些吧,稍后若有需要再叫姑娘。”
“也好,公子与姑娘稍等,很快就来。”
看着眼前的公子那张英俊的脸,那丫鬟也微微有些害羞,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田泰然瞥了一眼那丫鬟的背影,又瞥向罗思近。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额,无妨,只是突然想到我晚上还有事情,可能只能陪姑娘到酉时了。”
她挑了挑眉:“怎么,还有约会?”
“额......不是,姑娘不要多想。”
“那好吧,我自己在这边逛逛。”
“逛的时候戴好帷帽,注意安全。”
“嗯,放心。”
二人用餐完毕之后便匆忙分开了。
“完蛋,又忘记问他住哪儿了,我这都要搬走了,下次见面只能随缘了呀!”
“不管了,先去逛逛吧!”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罗思近已出现在凌空观内,与张士风行走在清净的道观中。
“师弟,今日偶然听到一句话,叫做死亡,不过是走出了时间。我觉得死亡也许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方法。”
“可人一旦死了,又怎么再观察时间呢?”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死而不死呢?”
二人继续思考,忽听旁边道堂里,传来一位小道童背诵庄子的《逍遥游》的声音。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
罗思近突然停下脚步:“师弟,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便可以游无穷之境。那么脱离肉身,灵魂便可逍遥无穷境地了!这不就是死而不死吗?”
“可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
“师父可留有什么功法,可以保证身体不死的吗?”
张士风摇了摇头。
罗思近再次陷入沉思,随后他想到多年前曾听到过一个词。
“师弟可还记得,师父曾经提到过的一个禁法?”
“师兄说的可是胎息?”
“正是,所谓胎息,就是胎儿在母腹中的状态,又称真息。只要回归胎息,便可游离于时间之外!”
“师父他老人家禁止修炼,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此功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气血逆行,魂归九天。”
“既如此,便另寻他法吧。”
“不,此乃唯一之法,我明日便去师父灵前禀告此事,若练成,便亲自去师父灵前领罪,若不慎魂归九天,那便可以亲去找师父领罪了哈哈.......”
“师兄且......”
“我意已决,师弟莫要阻拦。”
张道士懊恼万分:“早知如此,便不告诉师兄田姑娘之事了。”
“师弟多虑了,此事并非为了田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接着他便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边田泰然正沉浸在危机四伏的热闹之中。
天色渐晚,义宁坊灯火渐起。
在一个转弯处看到了许多人涌向同一个地方。
田泰然拦住一个人,掀开帷帽:“唉,这位兄台,这边发生了何事?”
那人看了看她这张脸,稍稍惊异:“回姑娘,这是追月节的闹月活动,这许多人都是沿着河水追月,寻意中人的。”
“原来如此,谢了。”
虽无意中人可寻,但热闹不凑白不凑~
人们穿着各色服装,依稀可以辨别出有新疆的,蒙古的,苗族的等。
少男少女们神采奕奕,欢声笑语,伴随着芦笛管弦之声,人们围成一个圈。
正中央是一位西域女子,跳着胡旋舞,不时地有人加入,圈越来越大。
田泰然也想参与其中:“这帷帽带着真麻烦,不戴又不安全。”
“有了!我把妆卸了不就好了,卸了妆,才没人认出我来呢!我可真机智!”
说着她便渐渐远离人群,向河边跑去。
两位黑衣男子互相递了个眼色:“走,跟上!”
田泰然借着月色,正要用双手捧起河水洗脸,却突然在水中看到了三张脸!
“啊啊啊!鬼啊!”她吓得向后退去。
另外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后退了几步。
回头却看到是两位蒙面男子。
“啊!原来是人啊,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水鬼呢!”
“姑娘死到临头,还如此乐观,真是罕见呐。”
“你们是什么人?”
“奉命取你命的人!”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的人,说来听听,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些嘛。”
两人面面相觑,这姑娘也不挣扎?
“看姑娘爽快,我也跟姑娘透露一下,那人姓杨。”
“你这不废话嘛,我昨日刚刚得罪了杨衡杨昢杨国忠,所以到底是哪一位安排的?杨国忠应该不可能亲自出马,你们是杨衡还是杨昢的人?”
若是杨衡,允许还有点余地,毕竟折磨我比要我的命更合他心意。
若是杨昢,那可能真的是雇凶杀我了。
“田姑娘还真是聪慧过人,我们是奉昢公子之命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担忧自己的命运,黑乎乎的树林中便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田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们是奉杨公子之命来的。”
望向笑声的方向,又两个同样打扮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眼前。
她实在忍不住想要佩服自己的乌鸦嘴。
“额......本姑娘就一条命,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谁摘果子?”
那四人真的商量了起来。
杨昢方求情道:“我们公子说了,若不能带她回去,就要了我们两个的命,求求你们两位行行好吧。”
啊?死前想看个戏,还不演的精彩点。
“喂,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啊,还以为你们会大闹一场呢,怎么上来就求人啊。”
那位求人的黑衣喝道:“你闭嘴!”
“好好好,你们慢慢商量。”田泰然干脆坐在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