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夫人容貌清冷出尘,惦记她的人可多着呢!是不是啊青云兄?”
沈青云吩咐丫鬟:“为昢兄摆酒。”
“青云兄果然还是那么识礼。”
杨昢坐下后瞥向田泰然接着问道:“田姑娘,老公是什么?”
“杨昢,你可别逼我扇你!”
杨昢噗嗤一笑:“田姑娘这么泼辣的女子本公子还是头一回见呢!”
“你这么无耻之徒,本姑娘也是第一次见。”
看到这一幕,沈青云似曾相识,当年夫人与杨昢也是如此剑拔弩张。
“青云兄,这田姑娘除了容貌美艳一些,到底哪儿吸引你啊?”
“昢兄,泰然在青云心中无人能及,还望昢兄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她。”
“无人能及?还以为青云兄重情重义,原来也是重色之徒,想想也是,田姑娘这姿容,谁不惦记?”说着他目光轻佻的在田泰然身上上下扫过。
沈青云正欲开口,田泰然已经骂了出来。
“杨昢,你给我滚远点!”
“看在与青云兄多年的情分上,本公子不跟你计较。”
“昢兄,若你是诚心来叙旧的,青云欢迎,若你是来骚扰田姑娘的,那休怪青云不顾往日情分。”
杨昢瞥了一眼田泰然,随后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们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田泰然就是心胸狭窄,你若是不介意我随时骂你,尽可放心坐下吃酒。”
“多谢田姑娘盛情邀约!来,敬二位一杯。”
田泰然气的咬牙切齿,杨昢看着她那神情却心中暗爽。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庭院果真不错,青云兄挺擅长金屋藏娇啊!”
“藏藏藏,藏你妹啊!”
“哦?田姑娘想当本公子的妹妹啊?怕你高攀不起哦!”
“呵,就凭你,还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听闻此言杨昢眉头一紧......她是谁?随后瞥了一眼沈青云。
沈青云意识到他似乎有所察觉。
“泰然,昢兄毕竟是丞相之子,虽然你是李太白之妹,也不可太过轻狂。”
也是,她如此轻狂,说出这句话也正常,她不可能是白霜染。
杨昢试探道:“田姑娘今年多大了?”
以白霜染当年的年纪,如今应该三十左右,这田泰然看起来倒像是二十五六。
“你管我多大了?怎么,要认我当姐啊?我可看不上你这个便宜弟弟!”
“你!来,姑娘勇气可嘉,敬姑娘一杯。”
田泰然轻蔑的瞥他一眼,二人一饮而尽,她忍不住问道:“明日就是你姑母生辰了,怎么不去帮忙啊,不孝子!”
“你!”
“泰然,不可无礼。”
田泰然看向沈青云眉角微挑:“我跟他的恩怨,你最好别管,小心......殃及池鱼。”
沈青云无奈皱眉,夫人是比多年前狂了许多,可这杨昢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杨昢了。
“好,田姑娘果然,口气不小啊,我倒要领教领教姑娘到底狂到何种程度。”
“当真?气晕气死概不负责。”
“当真!”
“那就好,否则明日你气癫痫了,杨国忠来找我算账,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杨昢听到她直呼自己亲爹的名字,气的咬了咬牙。
“泰然,不可对丞相无礼。”
田泰然并不理会:“怎么?杨昢,这就受不了了?”
想到她没几日蹦跶了,杨昢忍了忍,冷笑道:“无妨。”
“心理素质不错嘛,敬你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后,田泰然接着问:“你怎么在这儿?”
“杨府别院就在不远处,怎么,田姑娘要随本公子去转转?”
“你求我啊?”
“你!”
“不过别急,你求我我也不去!”
看她越来越不知收敛,沈青云赶紧送客。
“昢兄,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泰然今日吃醉了,多有冒犯,别跟她一般见识。”
田泰然挑眉道:“我千杯不醉哦!”
“若不是青云兄在......”
“那你就当他不在好了,要怎样?”
杨昢眼中流过一丝阴冷,沈青云立刻起身拉着田泰然。
“泰然......”
杨昢冷哼道:“那你就祈祷他时刻在你身边吧!”
“无所谓咯,不就是死嘛,恰好本姑娘就是不怕死~诶,你说气人不气人!”
“死?我怎会让你轻轻松松的一死了之?”
“就是嘛,否则,你怎么能算得上本姑娘的对手?”
“果然够狂。”
“领教够了吧,你可以走了!”
杨昢冷哼一声:“后会有期。”
“慢走,不送!”
看着杨昢的背影,沈青云叹了口气:“泰然,杨昢此人十分阴狠,你何必如此?”
“他亲口承认寿诞那日马车失事是他所为,我与他不共戴天!即便我今日对他客气,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何时?”
“虢国夫人府。”
沈青云眼神变得幽暗如墨,随后将她揽入怀中,看向她时又化作水一般温柔。
“我定会保护好你。”
田泰然抬头望着他微微蹙眉:“我不希望你牵扯其中。”
“事关你,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杨昢这狗玩意儿,真晦气!”
沈青云实在忍不住笑:“咳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多骂人的词?”
“额......不好意思,有些粗俗......没办法,谁让他欠骂呢,一看到他,自动开启骂人功能,让沈公子见笑了嘿嘿......”
沈青云听到沈公子三个字立即装作生气:“什么沈公子?哪儿来的沈公子?”
田泰然害羞一笑,随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嘿嘿......老公!”
“这还差不多!天气好热啊,陪我去浴室。”
“啊?”
说着沈青云已经横抱起她向房间的浴室走去。
杨昢回去的路上气的脸色发白。
“公子,怎么回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
“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随后他将拳头紧紧一握。
“田泰然!本公子若是不折磨你致死,就不姓杨!”
六月一日晚,整座长安城沉浸在笙歌之中。
夜已深,客人渐退,一丝新月渐起。
小婵与黄中天坐在酒馆的屋顶之上,遥望远处长安城内的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