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泰然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家,与妹妹一起在院子里唱歌跳舞的情景。
嘴里喃喃道:“你跳的不对,唱歌也跑调了。”
说完便傻傻的笑了。
杨昢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以为田泰然梦中也在念叨他,忍不住微微一笑,目光多了几分温柔。
直到旁边被蹬着肩膀的小厮醒来,杨昢才反应过来。
他用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示意几位小厮们都出去。
他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心里默默道:“我改主意了,田泰然。”
又取了一件薄衾为她盖上,关上门,留她一人在房中安睡。
此时一位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杨昢立刻吩咐:“在门外守着,不许她逃走。”神情依旧冷峻。
原来昨夜,安禄山在杨贵妃寿宴上大跳胡旋舞,并请求贵妃收他为义子,而唐玄宗竟然答应了。
杨国忠多次提醒唐玄宗此人不可重用,如今反而步步高升,又征得杨贵妃的信任。
只怕他这个丞相要渐渐地被削弱权柄了。
杨昢回到杨府,立刻去见杨国忠。
“爹,你找孩儿?”
“你昨夜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出现在你姑母的寿宴上!”
“孩儿有一计可令沈青云不再成为我们的威胁,昨夜便是去办这件事了。”
“哦?自从上次淳于弘被贬,沈氏父子早已与本相撕破脸,你若是能对付了沈青云,沈子游还能活多久?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成功一半了,孩儿志在必得!”
“好!今日找你是关于昨晚夜宴之事。”
“爹是说姑母收安禄山为义子之事?”
杨昢来时已经听小厮说了。
“正是。”
“这安禄山真不要脸,居然认比他年轻的姑母为义子,听说圣上还让我们杨氏兄妹与他结为兄弟姐妹,圣上这是......”
杨昢本想说疯了吧,但是看到父亲那警告的眼神立刻闭了嘴。
“圣上准许,为父也不好说什么,此事不简单,安禄山恐怕会成为劲敌。”
“安禄山手握兵权,确实难对付,爹想要孩儿做什么?”
“昨日你不在宴会,未能与他拜为兄弟,这几日找个时间,以此为由去拜访安禄山,送一份礼,想办法安插一个眼线进去。”
“是,孩儿知道了。”
“下去吧。”
杨昢皱着眉头走了出去,上哪儿可以找到这样一个眼线呢?
此事实在无人可商量,只能自己想办法。
不知不觉的他又回到了关押田泰然的地方,进来时,田泰然已经醒来。
“田姑娘休息的可还好?”
“还可以,杨公子这么早就醒了,用早膳了吗?”
“田姑娘这是饿了?”
毕竟她哪有那么好心关心我。
“想不到你还挺善解人意,饿了,想吃芋圆奶酪。”
“姑娘放心,本公子这就派人去买。”
“一定要加桂花蜜,三勺!”
“好!”接着瞥向旁边一位小厮:“听到了吗?去吧。”
那位小厮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
“田姑娘昨夜为何不趁本公子醉了逃出去?”
“逃出去干嘛?在这里,想吃什么公子都会立刻吩咐人去取来,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了。”
“姑娘大胆!这话也敢说。”
“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怕这?”
“本公子倒是佩服你的勇气。”
“姑娘可听说了昨夜花萼相辉楼发生了一件大事?”
“本姑娘没有顺风耳,被你关在这里,上哪儿听说去!”
“也是,姑娘可想知道?”
“什么大事?”随后田泰然小声问道:“杨玉环和李隆基分手啦?”
“你住口!你不要仗着自己快死了就什么话都敢说!”
“哦,不是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八卦呢!”
“的确十分有趣,且确实与贵妃娘娘有关。”
“哦?说来听听。”
“贵妃娘娘认了安禄山为义子。”
“什么?!”
这安禄山就是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一场安史之乱,盛唐瞬间转衰!
历史上最伟大的盛世就此终结。
“你也觉得这安禄山十分可恶是不是!”
“安禄山固然可恶,这圣上与贵妃是没长脑子吗?”
杨昢皱眉提醒道:“你注意一下言辞。”
“安禄山这行为摆明了是阿谀奉承,图谋不轨啊!谁家好人认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人当娘的!”
“姑娘这话说的对,安禄山这厮居心不良。”
“当然了,大唐的命运就毁在他手里!”
“嘘!田姑娘,这话可不敢乱说。”
说着杨昢立刻去捂她的嘴,田泰然连忙推开。
“好好好。”
“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就凭你?怎么阻止?”
“姑娘有什么高见?”
“没有高见,你阻止不了。”
“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跟你什么时候是自己人了!”
“至少在安禄山这件事上,咱们算是自己人吧?”
“那倒不假,只是......确实阻止不了。”
“你必须帮我想办法,否则......我就把你送给安禄山!”
杨昢也只是说说而已,她一个贵妃皇帝名字都敢直呼的人,只怕要反过来利用安禄山对付自己了。
“听说他又胖又丑?”
“胖是挺胖,丑还好吧,不算多丑。”
田泰然突然想到杨氏一门就是在安史之乱被叛军所杀。
无奈道:“公子不如想办法多跟他搞好关系吧。”
“你是说假意与他亲近,然后趁机......”
“额......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怎么与他亲近呢?”
“投其所好呗,这你不比我懂吗?”
“没有男人不喜欢美人吧?姑娘你觉得呢?”
“你们怎么总是把女人当工具人呢!离了女人办不成事儿是不是?换个法子!”
“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田泰然思忖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阻止历史的车轮。
急切道:“不是,你干嘛要问我啊,我要是知道怎么对付安禄山,还能被你困在这里吗?”
望着她的神情,杨昢忍不住低头一笑。
“好吧。”
田泰然突然想到,以杨昢的脑子,定然是安排女子送给安禄山,不会是把娉儿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