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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淮南寝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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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越唱越高,唱到后来,竟是在嘶吼。

一众护卫听得这古怪歌声,无不皱眉。霍去病却是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霍止瘁好不容易才辨认出,这是刘迁的声音。

听见这歌声唱到最后,叫喊中已带上哭腔,令人不寒而栗。

霍止瘁不知这歌何意,只道是刘迁死到临头,因此才借歌抒情。

但是在场诸人却明白,这首童谣乃是孝文年间所流传的,歌中所说兄弟不相容之意,正是指孝文皇帝与淮南厉王刘长手足相残的典故。

如今刘迁公然唱此歌谣,其用意不言自明,便是指责当今皇帝残害自家手足。

霍去病带着霍止瘁来到一处偏房中,一开门,里面独坐的女子身子一颤,满脸茫然地朝他们看来。

霍止瘁吃了一惊,原来公孙敬宜也在这儿!

“表兄!”

公孙敬宜站起身来,她朝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下。

“他们说,淮南王事涉谋逆,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难以接受。因此一见霍去病,她便忍不住开口相询,目光中一派惊疑不定。

霍去病只道:“你几时来的?身上还好?”

“我不曾伤着。前两日翁主命人来请我,我答应了便在今日午初赴约。与他们兄妹二人见面,过了没多久,便见南军的士兵们……”

想起之前府邸被包围的情景,公孙敬宜依然觉得像做了一场恶梦。

她看了看外边那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看向霍去病,露出了求证的眼神。

“表兄,刘……他们,真的有意造反?”

“你没事便好。你跟此事无关,且在这儿略等片刻,待我吩咐人备好车马,再送你回家。”

眼见霍去病只字不提刘氏兄妹的事,公孙敬宜已经明白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之前还跟自己把盏言笑的同伴,一下子成了反贼,这换谁也难以接受。

见公孙敬宜下意识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似乎希望能有人能否认这件事,霍止瘁只得垂下眼,不敢与她视线相触。

这时,那歌声又至,公孙敬宜听了,不禁喃喃道:

“这、这是他唱的……?”

这下子,已经不由得她不相信了。

公孙敬宜脚下一软,整个人又再坐倒在地。

霍止瘁一抬眼,见霍去病朝自己侧了侧头,便上前将公孙敬宜扶起来坐好。

公孙敬宜呆呆坐在席上,一声儿不言语,看着让人好生担心。

此时,那刘迁已经不再唱歌,而是破口大骂。他的骂声,穿透了夜空,连后院这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些奸贼,听风就是雨,无非是想将我父王拉下马来,非说他是反贼!你们才是贼!”

“一定是那个刘不害跑到长安向皇帝告状,诬蔑父王与我!你们叫他出来,与我对质!”

“之前天子早已查明,我父王是清白无辜的!你们擅自将诸侯王太子关押在此,是死罪!”

公孙敬宜神色又起变化,她亲耳听得刘迁如此痛骂,与往日温文有礼的模样大异,又惊又怕,恨不得捂着耳朵,再也不去听这般言语。

霍去病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都这时候还只知怪旁人,真是不知悔改!”

原来刘迁指名道姓所骂的刘不害,正是淮南王的庶长子,亦是他的兄长。

但刘迁素日里自视极高,根本不将刘不害放在眼里。因此刘不害一家心怀不满已久,便向朝中告发刘迁蓄养死士、私造兵器盔甲等事。

如今刘迁见府邸忽然被围,知道事情败露,他无法脱身,索性不管不顾,痛骂起诸人来。

不止是刘不害,便是朝中重臣,他也一一骂遍。

其中连霍去病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霍去病听他乱骂,起初并不理会。但当听见刘迁口中将卫青也一并痛贬时,他剑眉倒竖,喝道:

“叫他闭嘴!”

赵破奴亲自带领着一队士兵,赶过去处置。

只听得前边刘迁似有叫骂之声,但很快便动静全无,显然已被人制服,令他不得再开口辱骂。

公孙敬宜忽然浑身发冷,她好似终于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恶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公孙敬宜颤声问道:“表兄,他们……这般行事,已有多久了?”

霍止瘁知她发问,就是想弄明白刘迁是否一开始就怀着异心来接近自己。

霍去病并不看她,只道:

“淮南国向来事多。数年前已有刘迁门客逃到长安,告其怀有异心。陛下差廷尉调查,见淮南王十分恭敬,便认定并无此事。”

“况且,这些处心积虑欲行不轨之事的人,向来小心谨慎。便是朝中人也不知被他们欺瞒了多久。”

公孙敬宜听了,低头无言。

她虽知霍去病这么说,自有开解的意思。然而当得知自己钟情之人,竟然是个一心谋逆的反贼,还对她存心隐瞒,甚至是有意利用,这怎会让她心里好受。

霍去病见她如此,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又道:

“我已经命人去请大姨父了。你与此事无关,先行回家去便是了。”

一听到自己父亲要来,公孙敬宜猛的抬头,瞪大双眼,满脸惊恐。

“阿父,他、他、他也知道……”

霍止瘁见她这般害怕,很是意外。

霍去病便道:“他是来接你回去的。姨母在家中,定是一心念着你。”

听到后边那句,公孙敬宜又再低头,一言不发。

霍去病带着公孙敬宜与霍止瘁,离开后院,往前庭而去。

正当他们即将步入前庭时,忽然听得远远一侧的房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在里头挣扎扭打。

霍止瘁见里面好些士兵,已经猜到里面是关押着何人了。

公孙敬宜愣愣瞧着,只见里头有人闯到门边,大喊:

“你们敢对皇亲动手?!我一日未曾被天子定罪,都是诸侯王太子!你们这群畜生也配来和我交手?!”

那声音越来越近,与众人迎面撞上。

公孙敬宜抬头一看,见刘迁满头大汗,脸带怒容,右手握着柄削刀,指向众兵士。

赵破奴见状,拦住欲冲上前的士兵,笑道:

“殿下,若非得陛下旨意,我等岂敢前来?您既知自己身份贵重,烦请小心为上。那刀子拿来划破皮都难,你拿着时可得小心些,千万休要落下来,栽掉了您的脚趾头!”

士兵们也在嬉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嘲弄刘迁。

刘迁向来心高气傲,从不服人。如今虽已成阶下囚,但听得众人当面嘲笑,他如何能忍下这道气?

刘迁急怒攻心,亦不管自己手上拿着的只是柄又短又钝的削刀,手腕抖处,舞出剑招袭向赵破奴。

赵破奴连连后退,东一闪西一让,每一下都险险避开。

但他同时口上也不曾闲着,继续道:

“嗳嗳,殿下当心,您慢点出招!万一脚滑摔倒,又怪到咱们头上,我可承受不起!”

刘迁一阵急攻不下,此时早有四名士兵从后悄悄潜至,二人猱身飞扑,一下子将刘迁双手拉开。

另外二人则抱紧刘迁双腿。在这四人的“服侍”下,刘迁无法动弹,张口欲骂。

赵破奴扯下一名士兵的头巾,塞进刘迁口中,命道:“绑紧!免得他寻死!”

那柄削刀已被人拿开。刘迁此时全身受绑,被压制在地,甚至作声不得,当真狼狈无比。

赵破奴吩咐众人将刘迁看好,一转头,见霍去病就在院门前,他连忙上前行礼请示。

霍去病见刘迁事到如今还要抵赖,心中十分不屑,自然懒得理会,任由下属去处置。

霍止瘁记得,上次见到刘迁的时候,此人便行事张扬又爱出风头。

不曾想,如今受困被查,他依然故我,脾气大得吓人。

公孙敬宜目睹这一幕,却是一颗心如坠深渊。

眼见此人由原本的翩翩贵公子,变成眼前敞衣散发的阶下囚。如此落差,换作旁人都是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对他本有好感的公孙敬宜?

刘迁被人所制,一定眼,见霍去病等人就在门前。

他双眼血红,眼珠子都几乎瞪出眼眶,口中“嗬嗬”作声,那模样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霍去病并不急着离去,他背着手,踱到五花大绑的刘迁面前,一边打量一边自言自语:

“哦,你就是那个喜好剑术的淮南王太子!”

刘迁虽是口不能言,但照旧死死剜着霍去病,目光毫不相让。

“听说你自诩剑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就连淮南国中的好手,都一一败在你剑下。”

“只不过,就凭你这身份和心性,又有哪个不怕死的剑客,敢放开手脚与你尽力一拼剑术高下?”

“你靠着身份地位压人,早已惹得淮南国中民怨沸腾!就连你身边门客,都被你所害,不得不抛下故土,逃到长安来以求活命。”

“你兄长刘不害,被你百般鄙夷迫害,以致拍案而起,向陛下告发你们诸般恶行!你不顾手足之情,反而派人行刺!”

“你门下剑士雷被,因剑术高明曾胜过你一回,便被你当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迫使他连夜逃离淮南,投奔朝廷。”

“种种恶行,皆因你自身不正而起!你如今还有脸面自称是天子亲眷?!”

“淮南百姓,有你们这一家子骑在他们头上作恶,真是天降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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