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先替任家十八代祖宗谢于大哥啦！”
任吒听出于震话中的意思，自己还有救！感激地涕泪横流！
“好人呐！”于震冲一旁的半天好人道，“你和任吒先把这桶绿水抬到我家去！我要好好化验一下，任吒兄弟到底染上啥病！然后，你们再抬一桶好泉水给柳先生送去！”
“那我啥时候拿药啊？”
“明儿个一早！”
当天晚上，于震等家人都睡下后，悄悄取出一把大黄，碾成细末儿，和着一大把小茴香、白芷、香叶一古脑地加那桶绿水里！使劲儿一搅和！
“哈哈！任吒老弟，自己泡的‘茶’自己喝！愚兄再给你加点儿佐料，保证有滋有味儿……”
最后，于震拿出七个葫芦，把那桶里的水全灌进去！
第二天早上，公鸡还没打鸣，任吒就心急火燎地砸开于震家门。
进了屋，于震指着一溜排开的七个葫芦说：“看到没？！这就是愚兄我专为任老弟量身定做—‘二仁四肾汤’！专治花柳病！”
任吒一听，一把抓起一个，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葫芦就飞了！
“哎哟—神医就是神医！连这药名都起地神神乎乎的！一准管用！”
于震鄙视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啥叫神神乎乎的？！你是说我故意起这名儿，糊弄你是不？告诉你丫的！这二仁是指牡丹仁、益智仁！”
“那牡丹花还有仁儿？！”
任吒脸上满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惊讶”！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啦！那一万朵牡丹花，才结一颗牡丹仁儿！万里生一！主治‘花病’！有钱也没地方寻的好东西！”
任吒“啧”了下舌头，“那益智仁儿……我还真没听说过……”
于震一听，脸上立刻浮现某种神秘的表情！
“吒老弟呀！这益智仁可是天下第一补阳神药！出自西天昆仑大山，与咱大话国相距八千里！此药性辛温，归脾，肾经！暖肾固精清小水！服之，小水清澈透明，色若山泉，如童子也！”
见任吒一脸懵逼，于震小声问一句，“能听明白不？”
“能……能说人话不？！”
“啊—此乃圣人所言！愚兄一时兴起，朗诵一遍《葵花宝典》上的古药方，也难怪你听不懂啦！这样吧，你只要知道，这益智仁主治‘柳病’即可！”
“哇草……”
任吒一下就悟啦！
“一仁儿治花！一仁儿治柳！这俩仁儿就把花柳病包圆啦！真他娘的带劲儿！那剩下的四肾，是不是大补的药啊？！”
“聪明—”
于震甩了个响指，一脸神秘地说，“这四肾嘛……愚兄为让吒弟身子骨尽快硬起来，就在二仁里加了公羊内腰子，外腰子；公狗内腰子，外腰子！整整十八对！”
“嚯—”
任吒脸上一片“阳光灿烂”！
终于听到带劲儿的词儿了！
于震忙“趁热打铁”！
“单单这些药还是不够！愚兄琢磨来，琢磨去，到底该以啥为‘药引’呢？”
任吒一听，身上的毛立刻炸起来！
“啥？！吹了半天——你丫的还没药引子？！我呸—”
“我就知道你会‘呸’！你却不知道愚兄以何为引……”
“求求您啦！我的亲哥！老爷！神医！你就快说吧！那葫芦里到底有没有药引啊？”
“有！”
“老汤！”
“啥老汤？！你可别跟我说，是煮猪下水的老汤？！”
“就知道吃！哥说过多少遍，煮下水的老汤是发物！你现在这情况，喝一口，只喝小小一口，保管你七窍流脓！！！”
“哥！亲哥！你打死我，我也不敢喝！你快说用啥药引吧！！！”
于震狠狠地鄙视任吒一眼，“哥的药引——是经过瘟疫考验的，疗效特别特别特别好的—阿斯匹林汤！绿油油的老汤！！！愚兄还往这老汤里加了一大把香叶、白芷、小茴香！去膻除腥！清香可口！你就开怀牛饮吧！！！！”
任吒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声欢呼，“我猜就是阿斯匹林汤！这汤是我的救命汤！哎！你一口气说完不就得啦？非得正儿八经地装逼，乱显摆个啥？咱兄弟俩，谁不知道谁啊—不，你小子是想故弄玄虚，多要钱！！！！”
于震一把夺过任吒手里的葫芦，怒喝一声！
“钱是你的，药是我的！滚—”
“我该死！我该死！”任吒连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子，猛一下塞进于震手里！
于震胳膊猛地往下一沉，差点儿没兜住！
“那……愚兄就看在你该死的份上……”
于震话还没说完，任吒就已提起那七个葫芦，在于震满意的目光中狂奔而去！
“哎—听好啦！一天喝一葫芦！一葫芦倒三碗……”
“知道了—”
“一天最多三碗，喝多了拉肚子—”
任吒低头往前猛冲，再也不回一声儿！！！
于震无奈地跺跺脚，心儿一下飞到柳眉那边！
于震一口气跑进柳眉家，却见小奶奶也在。
“咦—小奶奶，你怎么也在？”
“王八孙子！你天天泡在这里都行！小奶奶我来一回就多啦？！我问你，你这个大男人不帮奶奶卖绿膜，还不许奶奶找柳眉帮忙？！”
“噢—”
于震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忙赔上一脸贱笑！
“瞧小奶奶说的！孙儿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
“那你快说怎么办？！”
“我得先办个培训班！”
“对！小奶奶，我这两天看准一个地方！就是老柳树沟！”
“老柳树沟？！没事儿钻那里干啥？”
胡鸾以为于震作弄自己，扬起巴掌就要打！
“哎哎！小奶奶！这事儿你听我细说端详……”
胡鸾思想三秒钟，终于放下巴掌，撑起耳朵听于震胡诌。
于震讲得眉飞色舞！
胡柳两位大美女听得入了迷！
末了，胡鸾惊叹一声！
“啊呀呀—你他奶奶的！这直销不就是拉皮条吗？！想当年，老娘在天上人间，那里面莺莺燕燕一大堆！可每天上门的客人就那么有数的几十个！于是呢，姐妹们就同客人商量好，要他们出去约自己的亲朋好友来玩儿！姐妹们就给那客人抽成！这样，客人约亲朋好友，亲朋好友再约自己那帮亲朋好友，我约你，你约他，约的越多，抽成越多！有时候，遇上能说会道的客人，他一下子约来一大帮人，那姐妹儿一个人实在照应不过来，那整个天上人间的姑娘们都赶来帮忙！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自己屋里拽！那热闹劲儿……哈哈哈—比过年还热闹儿……”
听小奶奶把“拉皮条”这等“少儿不宜”画面，描绘地如此“雅俗共赏”！于震暗叫一声“佩服”！忙不迭地把头埋进□□里！
柳眉早已躲到一旁，装作没听见！
胡鸾一见柳眉那羞答答的模样儿，更加放浪形骸！
“柳眉呀！哈哈哈哈!瞧你那脸红的……跟块红布似的……真没见过世面！咳—小奶奶我就是个炮！想放就放！放了痛快！你可别往心里去……”
柳眉脸更红了……
胡鸾拿柳眉没办法儿，眼珠儿一转，见于震低着头，乐地浑身直颤！登时火冒三丈！
“死小震！你把脑瓜子插进□□里干啥？！王八孙子！整天装地人模狗样的，真没想到你一肚子坏蛆！还好，老娘早已试过啦！这招能成！接下来，你就快约你的狐朋狗友去吧！”
“咦—小奶奶—孙儿有一事儿不明……”
“有辟快放！”
“您的客人约的是亲朋好友！怎么孙儿约的就是狐朋狗友？！”
“傻瓜！”胡鸾鄙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天上人间是啥地方？！那客人的狐朋狗友早不知道去过多少回啦！还用得着别人约？！剩下的不就只有亲朋好友了？！不拉他们下水，拉你呀？咱卖绿膜这事儿，你那些亲朋好友都是好面子的人！种一辈子庄稼，只知道下力气干活，你叫他们约人做生意？！门儿都没有！！只有你那些狐朋狗友才见钱眼开，巴巴地帮咱们干活儿！”
胡鸾说的句句在理儿，于震无言以对，只得长叹一声！
“唉—以前只知道干直销的人，脸皮要比鞋底儿还厚才行！没想到还真不是好人干的事儿！！！罢啦！只能先找半天好人试试了！”
“那任吒可是个十足的孬货！你不把他拉进来？！”
“不拉我就来！赚大钱的事儿可不能落下我！”随着一声叫喊，任吒一步蹿进院内！
于震一见任吒，恶心地直皱眉头！
胡鸾却是一脸欢喜！
“哎—小吒吒，快过来！奶奶教你干直销！”
任吒一看柳眉正站在一旁，忍不住“唏溜”一下口水，横起膀子就冲！
果然是任吒！果然是风月场的老手！胡鸾只略一点拨，任吒当即就悟啦！
“哈哈！咱县衙那帮弟兄个个都是老手！我只带这绿膜回去，保管一天就卖光！只是我要五五开！”
于震一脸不屑！他斜瞅着任吒道：“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你拉的人卖的绿膜越多，你的抽成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