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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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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了。”顾弛将手机放到一旁。

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溪白正埋首在衣柜里翻箱倒柜。

翻找了一阵,溪白抱着卷成一大团的睡衣和浴巾回过头,他半张脸埋在衣物里。

“你不洗的话,那我先去洗了。”

他下午观赛的时候太激动也出了点薄汗,但并没有这么严重。

但溪白觉得自己现在可能不太适合继续留在这片空间里,所幸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估计冲个10分钟的温水就差不多了,溪白估计了一下。

他这边思绪乱飞地思考着,避免去看顾弛。

而那边的顾弛则目光一直追着溪白不放。

他思考的问题和溪白不一样,顾弛想的是,吴项一开始出现,明显是冲着溪白去的,虽然后来因为庄算他哥哥的出现而让事情走向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方向,但还是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关于溪白的事情,他容不了一丝疏忽。

顾弛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看着抱着衣物往浴室走的溪白,在对方经过自己身旁时,悄悄把腿往外伸出一点。

顾弛动作隐蔽,溪白又被怀里的东西给挡住了视线。

他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带着酡红的脸上显出几分惊慌。

“小心。”

正往地上摔的溪白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起,他整个人都撞进了顾弛怀里。

惊慌与加速的心跳声中,他感受到一只手掌轻轻按上了他的后腰,掌心上的几分力道,似乎将他往那个滚烫的怀抱里又按了几分。

“没受伤吧?”

那双干净的眼睛在这一刻被叫做担忧的情绪所填满,也将另一种名为心动的情愫,填满了溪白的心。

“我没事。”溪白摇头,身体轻轻动了一下。

动作带着他的腰侧似乎碰到了什么,滚烫而饱满,溪白一愣,方才偷看顾弛点餐时的记忆迅速闪回。

说起来,顾弛倒是很久没让自己帮他……

等等!

……

!!!

“我先洗澡去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浴室,把衣服一扒就拧开了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脸庞,在此刻却显得温凉,溪白心说10分钟肯定不够。

估计得再多加10分钟。

不,20分钟吧。

而房间里,顾弛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溪白的温度。

同时还有一缕细小的金光,在掌心之中灵活地跳动。

溪白冷静了后从浴室里出来,就换顾弛去洗澡了。

顾弛进浴室没多久,放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是他点的外卖。

溪白看了一眼阳台紧闭的浴室门,反正他速去速回,好像也没有必要刻意和顾弛说一句。

大部分学生考完试都回家了,宿舍楼下堆积的保温袋比往日里要少。

溪白找到披萨店的大袋子,清点了一下,提着袋子往回走。

“嘿,小漂亮!”

会这样叫他的只有一个人,溪白回过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庄术。

但在庄术身边还有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身影——不是庄算,而是吴项。

这两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们应该是下午才刚认识吧。

庄术朝溪白招了招手,“还没吃晚饭啊,点的啥呀?”

话音刚落,身旁的吴项就低头开口:“披萨。”

溪白说他们点的是披萨。

庄术走到溪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小蒜头被体育学院那个开屏男领走了,我和这个吴项小弟弟在聊天,顺便逛逛你们校园。”

溪白看了吴项一眼,这已经不是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

但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男生并没有再死死地盯着他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说想要和他认识什么的,而是一直在看庄术。

这让溪白还挺安心的。

“对了。”庄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和顾弛,就是下午和你火拼的那个男生认识吗?”

吴项冷哼了一声,“不认识。”

“哦,那打完这场就认识了。”庄术依旧笑眯眯的。

在场的两人都看得出,吴项的“不认识”和顾弛的“不认识”是一样的。

都不是真的不认识,而是不对付。

所以犹豫了一下,溪白还是没问庄术他们要不要一起来吃。

“那我先回去了。”溪白摸了摸手里的食物,这家店虽然套了保温袋,但也顶不住北城一月晚上的冷意。

“嗯,拜拜。”庄术领着吴项离开,走出一段距离,他回过头又远远地挥了挥手。

溪白注意到他似乎别有深意地朝自己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想要表达什么。

可惜,溪白没看明白。

反倒是吴项感受到了什么似的,他眼尾扫向拉开宿舍门的溪白。

一阵风吹起溪白睡衣的下摆,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

只不过吴项看的并不是溪白的身体,而是在那如白绸缎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悄然浮现出来的一片金色的光印。

像是察觉到吴项的注视似的,那光印本还隐幽的金光立刻亮了几分,光线甚至有些刺眼,好似在威胁他别再盯着人看。

吴项嗤笑一声。

庄术:“怎么?”

吴项摇了摇头说没事,却又吐槽了一句。

“看到疯狗护食了。”

溪白回到宿舍把外卖放桌上,刚把防风的外套脱了挂墙上,就听见阳台一阵乒铃乓啷响。

他眨了眨眼,看着从浴室里冲出来的顾弛,对方身上的睡衣都还有些没穿好,领口岔开着露出一片漂亮的胸肌。

发丝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顺着滑出饱满的弧度。

水迹向下没入幽深里,在被遮挡着的腹肌上缓缓地滚动。

未免有些太香·艳了。

默默脑补的溪白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他默默移开视线。

“……你干嘛。”

顾弛一语未发,而是大步上前到了溪白身边。

这下溪白就有些炸毛了,他转头瞪着面前一身热腾腾水汽的男人,语气也干巴了一点。

“你,你干嘛!”

观察到溪白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顾弛这才松了口气。

他刚刚在浴室里突然感受到无厢的气息进来,登时警铃大作,就直接冲出了浴室。

但现在看来,应该只是溪白在取外卖的时候沾染上的。

“没什么。”顾弛撒了个小谎,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拆外卖,“洗完澡肚子饿了。”

“吃饭吧。”他朝溪白笑了笑。

溪白很想对顾弛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不要一脸单纯地袒胸露肩还对着他笑!

“衣服洗了吗?”

“哦,还在浴室里。”顾弛的手微微一顿,他刚刚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只来得及套上睡衣。

“我拿了一起洗吧。”溪白将人按住,示意自己去就行,让顾弛留下把外卖摆出来。

他的脸现在有些太热,得出去吹风降降温。

只是一拉开门溪白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氤氲着水汽的浴室不仅比屋内更热,而且要帮顾弛拿他的衣服,就肯定包括了最贴身的那一条。

呆站在原地直到水汽散了大半,视野变得清晰。

溪白默默注视了一会墙面上挂着的黑色平角,闭上眼睛,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脑海像是被水雾侵入了一样,也开始冒些迷糊的想法。

啊,脸好像比出来前还热。

应该提前想到的,啧。

顾弛这家伙的尺寸……真的看多少次都会被吓到。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溪白甩了甩头,把旖念赶到大脑的角落,重新抬头。

不过是洗个衣服,却拿出来了严阵以待的气势。

换做半年前溪白死也想不到,有着轻微洁癖的自己居然会碰另一个男生被汗浸湿了的衣服。

还有最贴身的裤子。

他先伸手把球服拿了下来,再隔着衣服,去拿顾弛的裤子。

但不得不说,顾弛还是很干净的。

溪白没闻到什么汗味,只有那熟悉的松木香气。

洗衣液有这么强的留香吗?

溪白伸手去够挂在高处的平角裤,他得踮着脚才能勉强碰到,再加上顾弛衣服的尺码本来就很大,垂下来有些遮挡视线。

但并不影响他把平角裤上撑出来的弧度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距离如此之近的仰视角,更是一种难言的视觉冲击。

角落里的那些歪心思又重新冒了出来,一点一点地侵蚀溪白的理智,让他本就艰难的动作变得笨手笨脚的。

甚至连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都不曾发觉。

溪白今晚穿的是件鹅黄色的法兰绒睡衣,他踮着脚尖,下摆随着伸长的手臂而抬起一点,一截纤腰直白地撞进了顾弛的眼睛里。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甚至有向竖线发展的趋势。

本身洗完澡后就偏高的体温,在这一刻像是受到了引导一般,往小·腹冲去。

望着贴在墙壁上的溪白那毫无防备的清瘦背影,顾弛闭了闭眼,想让自己,还有自己的身体冷静一点。

但当他控制不住地悄悄睁开左眼的一条缝隙时……

溪白又把手伸高了一点。

衣摆下显现出了一些其他的,别样的东西。

顾弛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而后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溪白后腰上的那个气质古朴,形状复杂的金色光印,是他刚刚悄悄种上去的。

但顾弛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东西会在此刻成了点燃他心中火焰,烧断残余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一个古体的“顾”字。

顾弛印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因为顾是他的姓氏,当时下意识想到的也是这个字。而且以姓氏作为印记文字,与他的牵连会更深,溪白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他也能更快地感受到。

但此时此刻,顾弛看着溪白后腰上自己的名字,看似无害而温暖的外表下潜藏的如巨型冰山一般的可怕侵·占·欲,像是大坝上凿开了一个小口的洪海一般,凶悍地倾泻了出来。

望着那个背影,顾弛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猩红。

他抬脚朝浴室走了进去。

溪白好不容易把平角裤给拿了下来,紧绷在胸膛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拿着衣服往外走准备丢进洗衣机,但一抬起头,迎上的却是一片落下的巨大阴影。

“顾……”溪白抬起头,刚一开口,身体和话语便一并僵硬在半途。

喉咙吞咽了一下,汗水顺着颈侧滑落,溪白缓缓地低下头。

手上拿着的平角裤究竟贴身的是什么,在这一刻,终于再一次有了实感。

过往两次的记忆碎片连同着几乎能把溪白烧起来的体温,一鼓作气地冲晕了大脑。

他抬起头才发现,顾弛此刻的眼神和平日里的干净单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两次,溪白都没敢去看顾弛的眼睛。

原来那个时候的顾弛,眼神是这样的吗……溪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男生朝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明明还是那种大狗一样的笑容,但此时此刻,溪白只觉得感受到一种让他意识发热的压迫。

顾弛盯着溪白,脑袋往旁边侧了一点,他缓缓低下头,整个人几乎都欺压到了溪白身上。

刚刚还只是被没有温度的影子笼罩着的溪白,此刻却是被滚烫炽热和气味一同禁锢住。

“溪白。”

溪白后脊骨都酥麻了,他下意识地仰起脸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暖融融的光线似乎又蒙上了朦胧的雾影,刚刚通风后散去的水汽,好似在此刻又回来了。

在一片混沌之中,清晰地感觉到顾弛蹭了蹭,当然,也包括蹭了蹭他的脖子。

男生的咬字和语气跟往日不一样,声线更沉,带着温热的气息。

“溪白。”

他听见顾弛又喊了自己一声。

气息像是燃烧着的羽毛,酥痒地撩过耳畔,滚烫地燎得发红,顾弛贴得很近,几乎要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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