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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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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一紧,距离骤缩,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

掌心的温热瞬间变得滚烫无比,一时间也不分清到底是他的脸颊灼烫了她的手掌,还是她的手掌灼烫了他的脸颊。

侞卿迅速抽回了手。

而沈万安仿若能够猜透她的心思般,停留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上移一寸,然后再用力一揽,她的双臂便全然撑在他胸前。

侞卿抬眸,眼前突然放大的五官中,就连紧抿的薄唇竟也多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深情款款,可待她越过那层伪装的糖衣,窥探到他眸底的幽暗时,似又听到“我亦可同你演之”。

侞卿轻笑了两声,垂下眼睑将下颌抵在他臂膀间,娇嗔道:“大人,身后还有人看着呢。”

拖软的尾音,配上双颊新浮出几抹红晕,看在外人眼中确实颇有种坠入情海的娇羞女娘模样,可沈万安自知,在怀中之人低头的刹那,那双手早已用力在他胸口间推搡了一下,叫嚣着她的不满。

还是这么睚眦必报。

沈万安失笑,松开了手:“你说应该奖赏你什么为好?”

得了自由的侞卿顿时移开了脑袋,顺带着连身子也移开了点间距,但眼见四周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为了演好这出恩爱戏码她还是腾出一只手挂在他脖间,继续侧坐在他的一条腿上。

肩膀间的重力不出所料地重新加重几分,沈万安微微躬下身,又将她的身子向上托了两下。

他这是替她省力?

这就是他所谓的奖赏?

侞卿惊诧回眸之际,沈万安也已抬眸,两道目光在半空中再次相汇。不同于方才的虚伪深情,彼时间两人看似平静的瞳仁下,是讳莫如深的波涛汹涌。

那波涛如猛兽放闸吞噬着周遭的一切,俄顷墨云翻滚,山川倾倒,百兽哀嚎中唯有他和她站在骇浪间等待着新的风暴……

“早就听闻沈相公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如今一瞧确实名不虚传。”悠扬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只见一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就坐在二人后方,正埋头认真剥着手中的一颗紫葡萄。

“只是不知沈相如此情深在前,待至扶荣公主入府后还能否有缘再续佳话?”男人抬起头,斜眉微微一上挑,唇角间就多了三分戏谑。

“臣约王爷是来赏戏,可不是来听王爷挑弄是非的。”

沈万安声音一沉,那男人顿时一改嘴脸,乖巧道:“不过就是几句玩笑话,沈相公莫要当真啊。”

方才还在观赏着恩爱场景的众人不由将目光转至出声的男人身上,待看清男人的面容时,无不大吃一惊。

“是靖王!”

人群传来一声叫嚷,顿时四周就炸开了锅。

一男惊呼道:“他不是向来不参与朝政,一门心思只想着游山历水,如今怎突然回京了,还与沈相公待在一处?”

“自然是玩够了,便也回味过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呗,贵为皇家之子岂能真舍弃一切。如今靖王久不回京,此番想要在京内站稳脚必然要挑棵大树以做庇荫,而这京内谁人不知他沈相公权高位重。自打许将军回朝之后沈相公便接二连三称病罢朝,陛下虽心有不满却还不是坐视不管,任由着他闹去。陛下尚且都有所忌惮,靖王一区区闲散浪荡王爷又岂敢不敬他三分,自然心甘情愿委曲求全,俯首为臣。”另一男答道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我听闻前些时日更甚。”一书生也围了过来,小声说道。

“此话怎讲?”

两男目光如炬,书生清了清嗓,轻摇了摇手中折扇,压低声音。

“中元节前曾有位大人联合倾州太守欲要为暴乱所逝亡魂行祭奠之礼。陛下素来体恤爱民,自然恩准此举,满朝文武亦皆称陛下仁义,可谁知唯有沈相公听闻此事后,厉声反对不说还私自前往倾州欲要伺机除掉倾州太守。”

“寻常人家人死后尚能祭奠,为暴乱所惨死的亡灵祭奠又有何不可!”一男听后愤愤嚷道。

“哎呦,你且小声点,莫让他听了去。”那书生拉一把暴怒的男人,眯了眯眼又说道:“这事要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定另有隐情,可他沈相公是何人,凡是胆敢忤逆他一声的不出明日必当归西。阎罗草芥人命惯了,区区一个太守还不是想除就能除了的。”

“那依照你所言那倾州太守早已命丧黄泉?”

“非也非也,那倾州太守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风声,早早便涕泗横流逃离了倾州,一路乔装打扮才侥幸逃回京都,后借御史大人之手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陛下。”

“私自搅乱祭奠之礼他这是抗旨不遵,欺君大罪啊!”

书生长叹口气:“谁说不是呢,那倾州太守本以为在御前状告便能苟全性命,可谁知陛下听闻此事后,不但没有惩治沈相公,反而把那倾州太守打了八十大板。倾州太守拖着半条残躯彻底没了官路不说,没过几日便有人在荒野间发现了他的尸体,尸首异处,血肉模糊,啧啧啧……怎一惨字了得。”

书生又啧啧了两声,彼时两男人已吓得浑身发抖,双腿打着颤就飞速逃窜出大厅。

书生盯着那两道落荒而逃的背影,轻摇着折扇将目光重新锁到楼上,只幽幽吐出一句:“别来无恙。”

楼上一听到靖王名号的侞卿便也彻底回过神来,她来不及仔细思索方才所产生的幻觉,只回眸细细打量那张陌生的面孔。

早在一炷香之前,她便被桃心引到二楼观台的另一侧去见沈万安,她本以为沈万安的出现仅是因为许均泽在此,却不曾想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就是靖王。

靖王,先皇第七子,其母妃出生低微自幼养在柔妃名下。后因先皇驾崩,柔妃离京常守皇陵,靖王为求自保便也一同前去,此后不曾再回京。

她虽从未见过什么靖王,但也曾听人提及靖王常年痴守陵墓早心无所念,只盼有朝一日孝心尽尽,行四海、踏万里,赏人间千秋盛景。

德瑞二十一年春,靖王如愿离开皇陵,自此杳无踪迹,坊间有人传他云游途中感染恶疾不幸病逝,亦有人传他归隐山林得到成仙,众说纷纭,但唯独无一人相传他回了京都。

如今不过三载,曾经那么一个向往自由快活之人,怎么说回京就回京了,好巧不巧还偏偏与最大佞臣沈万安有了交集,难道说从一开始他的不问世事都是假象?

侞卿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再细细捕捉一丝蛛丝马迹之时,脸颊一阵温热席卷,她的视线就被重新掰至沈万安面前。

只见沈万安手捧着她的面颊,不悦皱了下眉头:“卿卿,为何要一直盯着其他男子?”他的语调微沉,听起来就跟真的打翻了醋坛般。

侞卿自然不会信他这是真的吃醋,直对上他的目光,坦然道:“妾身只是好奇,大人究竟用了什么作为利诱能将人引到名利场间?”

沈万安眸光黯然:“若我说,我什么也没做呢?”

“什么也没做?”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眼神就不自主往后瞟,却被沈万安又阻了视线。

侞卿有些无奈道:“大人别闹,妾身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如今京内皆传倾州太守为大人所杀,而陛下为包庇大人不惜下令封锁倾州太守之死,如今朝中大臣可皆称大人当属东篱第一佞臣,最擅长的就是蛊惑君心。”

蛊惑君心?

第一佞臣?

沈万安不以为然一笑:“那些宵小之辈惯来喜欢起些乌七八糟的名号,以此彰显自己的才智出众,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雕虫小技,又有何俱?”

听他答得坦率,侞卿竟有一瞬也错以为这些称号都是世人所扣给他的假帽,但一想到过往种种她还是迅速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面露忧色继续说道:“大人行得正坐得直,自然心中无所畏惧,只是人言可畏。那靖王虽久不回京,但毕竟贵为皇亲贵胄,想要打探出来点风声并不是件难事。可他偏生这个节骨眼蓄意接近大人,其中必定有诈,要不要妾身替大人去好好打探打探?”

侞卿说罢故意面色一凝,眉心一蹙。

可谁知沈万安却眉头舒展,抬手落在她额间,一点一点替她撸平眉弯:“所以卿卿这是为我忧思?”

侞卿怎么也没想到沈万安的疑虑会停留在此处,强压住心底的那抹不适,有些茫然点了点头。

额间的点点的温热还在迅速蔓延,顺着他的掌心一路划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她柔软的耳垂间。

“卿卿真乖。”

侞卿身体一颤,才压下的不适仿佛都要一股脑穿过咽喉,不等她开口脚底便一阵腾空,随即她整个人就结结实实挂在他身上。

“大人这是要去哪,戏还没演完呢?”侞卿指了指中央依旧热闹的戏台,认真发问。

“抓紧。”沈万安只叮嘱了一句,便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的靖王见势,立即起身追问道:“沈相公这是要去往何处?”

沈万安头也不回:“去替卿卿换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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