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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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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阴森森说完话,突然发疯,掐着我脖颈抵到车窗上,眼眸里涌动着一阵难以言说的黑暗,像锋利的刃面直刺进我咽喉。

“宋弈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你以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暴戾急促的喘息咬牙切齿砸在我身上,陆琛眼白里泛着愤怒的血丝,不停躁动,恨意波涛汹涌。

我浑身的血被他这一记眼神逼成滚烫:妈的凭什么?

“糙你大爷!我是我自己的!给你脸了!”

刹那,车辆飞驰擦身会车,紧急甩尾颠得我们心脏同频震动。闪电突击长空,响彻云霄照亮高耸的黑云。雨潇潇打在车窗玻璃上,点点声急。

车内四目相对,我俩交换的喘息此消彼长,沉默的暴风雷雨在司机慌不择口的道歉声中酝酿。

凭什么?就他会歇斯底里、就他会发疯报复、我欠他的前途还不上,他欠我的尊严拿什么抵?

我要命他给吗?

我瞳孔猛然一震。

一个阴狠的念头从来没有过,血红血红地在我脑子里呐喊厮杀,我有点控制不住地发颤。

陆琛压着我,看着我颤抖,还在得意洋洋红着眼沉浸在滚烫又迷离的恨意里。

“你本来就是我的。”

“滚!”

他跟条狗似的扑上来,我俩的重量全堆压在一侧车门上。我毫不留情甚至带了血腥恨意屈膝顶他一记,陆琛闷哼忍着痛,冷汗浸在额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不说话。

“陆总,后面有人一直在追我们,甩不开。”一直把自己当空气的司机被逼急了。

“我知道。”陆琛盯着我,闷声咬牙切齿。他一手仍旧掐着我脖子,一手掏出手机娴熟通了电话。

“****!谁特么允许你先走的?把人交出来!*……”

骂声呼啸在疾风中,模糊着肮脏的血液。

“通知后路的那些人。”陆琛晾着通话显示屏,狠狠盯着我,“做掉他。”

“陆总,这,现在是关键期,新闻——”

“做。掉。”陆琛往上抬我下巴让我直视他。

就是这种念头,陆琛盯着我直白无阻地闯进我心里,阴暗晦涩。我脑子疯狂轰鸣,做掉他,如蝗虫过境,疯了!

“烂种***——”

“闹够了没?”我劈头盖脸骂过去。尖锐的声音划破黑暗,喘息颤抖着,让血液凝固。

“宋弈……”林顾那头的话变得唯唯诺诺。

“都给我滚!”我拽了陆琛整洁的领带,猛烈中撕扯掉他别在胸口的与会名字。本来意图发狠把他往车窗玻璃上撞,但太抖了,全凭勇气吊着,无理智地横冲直撞,愤恨用额头相抵。

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俩倒吸凉气的呼吸交缠,没完没了的闹腾,无休无止毫无意义的打斗,好像一切都没了。

这还不够。

我抬手摸到了车把手,胳膊肘用力外拐。

刹那,摧拉枯朽的冷气瞬间席卷进来,灌满全身。陆琛狠戾的眼睛瞬间变惊慌错乱。

“宋弈!”

——

我浑身被冷汗浸湿,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就是这样窝囊醒的。

我在一片混沌中缓慢聚焦,没看出是天堂还是地狱。顺着朦胧的光源巡视过去,这才慢慢接受我TM还在炼狱人间。

昏沉脱力前,我记得我打开了车门,想把自己和陆琛都丢下去。但速度太慢了,车子错乱中打了好几个圈,跌跌撞撞在雨夜扎进护栏。我被滚烫的人体闷着,什么都看不见。剧烈颠簸中听见摩擦声,火花刺啦声,金属挤压变形的轰撞声,血腥的心跳声,最后是要下地狱的喉结滚动声。

可惜没去成。我口渴吞了口不存在的唾液,瞬间感知着腰间有不明物体轻微动弹,下意识把我收得更紧。

一个脑袋突兀地抬起来,鬼一样的模样印入眼帘。陆琛眼白发红,眼眶下散着乌黑,像是几天几夜没阖过眼。

他很明显地眨了眨眼,眼睛雾蒙蒙地涌上水汽,竟显得楚楚可怜,见鬼了。

陆琛摸过我脸颊,轻揉着,呢喃低语,有些幼稚地抱怨,“好多天了,医生说你昨天就会醒,为什么今天才醒。”

“我TM我怎么知道?”

神经病。

我的恶劣情绪脱口而出,空气冷凝错愕。陆琛抚摸在我皮肤上的指腹一动不敢动,狗一样亮的眸子从下方盯帧似的迷茫待定,映衬着我凶狠的模样。

我怎么失控成这样?

像是精神衰微。我揉了揉头皮,深呼吸想找回些许理智。

我没什么力气,慢吞吞撑起胳膊,陆琛立刻上前搀扶我坐起来,甚至帮我垫好枕头,动作从容得行云流水,让我难堪。

好像我变成了陆琛,他变成了宋弈。他怎么能当着他的狗这么低三下四,中间的狗血淋漓跌宕起伏像是被刮腻子抹平了,结果只剩下这幅狼狈样。

“这是哪?”我惊慌中试着软着语气缓和气氛,硬生生对陆琛扯出假笑,聊以慰藉。

“家。”陆琛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眼睛忽然明亮几度,渡上了笑,“我给你准备的。喜欢吗?”他语气近乎乞求,抬起我后脑勺方便我观察四周。

屋里没开灯,最先打量到的是有月光的窗台。台缘上有盆晚香玉,一根软麻绳一头埋进花盆土中,一头浸在略高的清水盆里。清水通过麻绳一点点洇到花中,像是渡着圣洁的月光,流散着浓郁的幽香。

晚香玉的味道向来甜腻,有股奶味,我不太喜欢,会让我莫名想起医院。

皱眉联想间打量屋子四周,这分明就是医院的布置!

谁家好人把家装成医院啊?

整洁干净的房间没有太多家具,能夸上一句还行,但再打量一眼,像是刑场。墙面上堆满了照片,没开灯就像是各种黑白照,是我各个时期的黑白照。

从我高中到大学,从穿校服拿扫帚到送外卖等红绿灯,是形形色色人生百态的偷拍。离得距离近的大头照,甚至看得清上面干涸的白色痕迹。

我闭上眼,发现自己忍不住躁动,可我不知道自己在躁动什么。我在发抖,控制不住。

陆琛顺势环上我的腰,搂紧我,头埋进我肚子,隔着丝滑的衣料,闷出来的声音软的不像话。

“在这等我四天好不好?四天会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去,你想去哪我都陪你。”他说完抬头仰视我,近乎卑微地观察我。

我没能让陆琛捕捉到情绪,他自欺欺人地笑一笑,又低头贴在我腹部,逃避似的闷声低语,“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任何人,不会再见,不会的。”

我想打他。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明明留不下什么,可我瞬间尝到了脊梁冷却了半截的滋味。

我什么时候有暴力倾向了?

还好他没有提那个名字。装作一副豁达大度虚怀若谷的样子。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我盯着他洁白细长的后脖颈,像是撒上了层圣洁的月光,他的棘突随着说话耸动,薄弱得甚至能看到青血管,疯狂勾引着人的破坏欲。

可惜我手上没任何东西。我情不自禁地摸上去,摸到那块脆弱的皮肤时,看到了手上的那枚戒指,渐渐垂下眼皮。要是和他的表盘一样藏有小刀就好了,不需多大,能刺破血管就行,脖子上的大动脉很多,到处是一击致命的地方。

最好是这样不开灯的黑夜,陆琛一半身子都被月光照着,血液涌出来会被渡上层温柔的洁光,喷溅在冷白的后脖领上色彩会格外鲜活。我可以覆在他棘突,感知他极度疼痛下的热烈喘息。

像现在这样。

陆琛越来越热烈的喘息集中在后脖领,被我手心覆盖着,让我有了幻觉。

我从摸上他的那刻起就感受到了他瞬间的僵硬,一动不动,像是在眷恋我的手心。随着我指腹的轻揉,陆琛呼吸渐渐紊乱,渐渐变粗重。

可以吗?

陆琛凝固得像座雕塑,浑身越来越硬,但越来越烫,突然仰起头看我,甚至害怕我撤回手从而不敢做大动作,只是微微抬头观察我。

他的眼神好烫,涌动着各种阴湿的信息,喘息流淌在空气里越来越急促暧昧。

明亮的狗眼发着情,却呈下垂状,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湿漉漉的强忍着,审视我。

再看我就会暴露。月黑风高。我闭上了眼。

“可以吗?”

借着误会,我歹毒地把心声问出来了。

最好不要回答我。

陆琛许久没动,也不说话,空气里风声微颤,温柔似水。时间长久到我不甘心,恶劣地想再问一遍时,他黏腻地吻了上来,轻车熟路从我衣摆里伸进去,明明动作格外凶狠,真正触碰到我时又小心翼翼。

像是冰雹砸在身上却变成了羽毛,痒意缭绕。

我发现我不恶心接吻了,我甚至敢直勾勾盯着他,一眨不眨,像打量猎物那样。愚蠢的猎物亲着我头发、面颊、耳侧,轻而易举把后脖领让给我。

像块白玉一样的皮肤,皎洁无暇,我用虎牙恶狠狠刺进去,可惜不是大动脉,但出血了。鲜活滚烫,我感受到了猎物在敏感颤抖。我要是吸血鬼就好了。

食不知味,疯狂叫嚣。

——

我好像病了。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也许都怪s市,陆琛让我在这里等他4天的城市。我讨厌这座城市,虚伪、势利、死要面子,和我一模一样,干脆用我的名字命名好了。

在这里呼吸空气都会让我发疯。

就是空气引诱我变成了怪物,让我自相残杀,让我俩自杀。

我坐在地海公园的长椅上自杀呼吸,隔着面墙听海声。或者再具体一点,听听我哥,他病死后骨灰撒在这了。

这小孩生前就没能下过床下过轮椅,天天盯着我跑来跑去,他说他渴望自由,所以就在这自由了,能随着大海飘十万八千里,够自由了,说不定都不在一个国了。

一阵清风来得及时,盈上来阵自由的桂花香,让我好不容易心情舒坦一点。我毫无察觉地回忆出了笑意,解开了围了里外三层的围巾,敞开外套,沐浴秋风。

算算时间我哥应该已经上小学了,最好得偿所愿,有个真正的妹妹,毕竟惦记了这么多年,这样我妈也应该能释怀了。

但……我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去世的。

我妈不就成了我哥的妹妹了?

阿嚏!我谴责自己罪恶的想法。迷迷糊糊掐自己一把,收起龌龊联想,盯着面前的白石墙被投上斑驳树影。

黄昏的光影格外柔和,把墙面渡上金光,变成海,晚风又为其披上层真正的海声。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倒真成了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特别适合睡觉。工作日公园人不多,大多是遛弯下棋跳舞的大爷大妈,特别闲逸。我突然觉得我哥应该不会来这里,不是年轻人喜欢的地方,他上辈子就活得老态龙钟的,来世应该洒脱爱玩。

但我挺喜欢这的,我糊了张市报放脸上,抱拳眯一会。没闭眼多久,就被声慵懒的猫叫踩了一脚。

我以为我踩到小动物了,眨眼一看,一只狸猫卧在我鞋上,看我睁开眼扬起脑袋走猫步,来来回回从我右脚跨过。

啧。这里的猫都会仗势欺人,还会碰瓷。

我以前也见过一只这样黑花色的狸猫,眼睛好看到一模一样,长着同样的嘚瑟样。不过那只是个小流浪猫,不像这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货色,肥肿成球。没办法,猫也分高低贵贱。

我自知惹不起,闭上眼不敢搭理它。但它性格顽劣,瞬间生气炸毛挠我裤腿。

艹!出个门也要被猫欺负。

我抬腿就要溜,不料这条猫跟狗似的会咬人,手脚并用地挠我抓我。活阎王,我上辈子欠你猫条了?

“火腿。过来。”

听见没,有人叫你,蠢货。我抖了抖脚没把它抖掉,抬腿就跑。

等等。它叫什么?

“火腿。”

对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又叫了一遍,声音如同雨后风铃,清脆入耳,温柔和煦。

我脸色瞬间死白,僵硬回过头。想笑一笑,怎么都笑不出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眉目清秀却没有女相,眉眼似垂不垂,天生冷脸,没什么表情,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但其实他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对谁说话都很有礼貌,有点呆。

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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