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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兔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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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桑难得烦躁了一会儿,也没了睡意,无奈爬起来。

当谢南常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尤桑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将窗子打开。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有阳光从厚重云层里渗透下来,给街道漫上一层浅金色。

雨后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挤进室内,微风拨动起垂落的窗帘。

一切是那样美好,甚至有一条开了玫瑰的荆棘从窗子探进头来,给站在窗边的尤桑衬得几分好颜色。

谢南常认出那是尤桑的荆棘,也知道它们相当于尤桑身体里的一部分:“你开花了?”

“植物会开花,难道不正常吗?”尤桑说着,一边冷漠无情地将玫瑰摁在窗外,不让其伸进来,尽管对方委屈地贴着玻璃靠近他。

看得蒋厉都有些遗憾,明明花的气味挺好闻的。

几人洗漱完后下了楼,到餐厅吃早餐。

今天出来招待的是林老板,林阿婉估计是被谢南常气得不愿出来。

这次民宿提供了包子和粥作为早餐,包子皮薄馅多,肉质正常且鲜美。

尤桑吃着东西,今早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愉悦极了,连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那幅赠兔画上面的最后一位谭光,三年前就死了。”

他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放进嘴里,另一只手垂落下来,接起一条刚从外面回来的荆棘。

尤桑慢悠悠地擦干它上面的水渍,任由小荆在一旁可怜巴巴绞着他的衣角,看也不看一眼。

“刚从莉莉娅那边偷听到的。”他继续道。

“上个副本也是这么偷听我们的?”谢南常看着尤桑与小荆的互动不觉好笑,伸手就要去捞小荆,结果被对方躲了过去。

“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小荆又委屈又想和尤桑贴贴,便瞅准机会从灵徒的领口钻了进去,不经意间抖搂出尤桑颈处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谢南常不动声色地扭过头,给埋头喝粥的蒋厉又舀了两勺粥:“瞧你瘦的,来,再来点。”

受宠若惊的小蒋同学:“!!!”南哥今天怎么对他这么关心?

尤桑神情一顿,将小荆揪出来,指着墙角命其面壁思过,十分冷酷。

他回答道:“熟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谢南常笑了笑:“坏心眼子真多。”

不过按照莉莉娅的性子来看,尽管尤桑不主动去占这个便宜,她应该也会双手奉上。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其他灵捕也不像他们这样闲情雅致坐着吃早餐,只是咬了只包子就匆匆出门,毫不掩饰想要快速通关离开副本的心思。

毕竟副本越呆下去,危险性就越大。

谢南常咽下食物,将早上得到的木牌以及线索转达给二人。

“对死亡有执念?”尤桑百般聊赖地拨弄了几下放上桌的木牌,“好办,把凶手的木牌找到,或者是自己创造条件弄出来一个。”

尤桑的思路和谢南常如出一辙的简单粗暴。

蒋厉也是一如既往操着老母亲的心:“先别想后面的方式。第一个找木牌应该更稳妥吧?线索也有很多啊,比如杨雨欣家后面的那条河。”

谢南常:“那条河底的石头有重物撞击的痕迹,我比对过了,和林阿婉后脑勺有所吻合,对应上NPC口中的线索,是她死去的地方。”

尤桑点头表示同意,放下木牌:“谭光已经死了,我们要找到他的木牌,他总归和林阿婉的死脱不了关系。”

刚巧林老板端着碗筷经过,听到了他们嘴里关于谭光的字眼:“谭光?你们找他干什么?他之前在我们这里做过长工,三年前就死了。”

尤桑礼貌问道:“之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便认识了。请问他的墓碑位于哪里?我们想去探望一下。”

他放下筷子,满脸坦然地对上林老板狐疑的目光。

谢南常在一旁适时递上充当流通货币的白纸。

林老板怀疑归怀疑,总不会和钱过不去。

于是在钞能力的启用下,他道:“谭光那小子,尸体都找不着,你们去了也没什么用。喏,就在杨家后面那条河里。”

那条河,哺育生养当地人的河,死了不止一个人。

蒋厉灵光一闪,猛地抓住对方话里的漏洞:“既然尸体找不到,那你们怎么发现他死了的?”

谁知林老板听到这话,表情一顿,迷茫又呆滞,似乎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谢南常默不作声地把答案记在心里,只在表面上点点头,拉着两人离开。

没有多加踌躇,他们迅速走上前往杨家的道路。

蒋厉道:“他怎么知道却又答不上来?”

谢南常看着前方的路:“没有亲眼见证过,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暗示,能够这样影响信徒的当然只有他们的兔神。而且谭光死了是事实,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暗示一个无用的假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当这句话说出来后,街上的所有NPC仿佛都将视线聚焦到了他们身上,盯得人头皮发麻。

尤桑原先已经戴上了面具,此时此刻又将卫衣的兜帽罩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丝毫不care这种毛骨悚然的注视。

他说:“在导游之前讲的那一段故事里,我们一直忽略掉了一个人物。”

蒋厉顺着尤桑的思路,也回想起了那个古老的故事。

“使者?”

“是。”谢南常带着他们走过拐角,“纠正一下前面的观点,能进行暗示的除了兔神,也有使者。那这位使者就只能对应上林阿婉,动机也能够符合。”

“林阿婉三年前回到重兔巷,三年前兔神开始作为这里的信仰,谭光也是在三年前离世,暗示谭光的死去给那些居民,无非是利用多舌来进行羞辱。”

“但从其他人的评价来看,林阿婉是一个异类,被所有人所唾弃排挤。那么她在祠堂里的牌位不可能放在高位,这是自相矛盾。”

“更何况她已经死了,虽然时间未知,但绝对在谭光之前。但按照现在无缝衔接的时间线来看,根本就无法从其他居民口中得知。”

无从考证的信息,矛盾的对立关系,明显是另一种形式的幻境。

幻境的主人在这里掀起复仇的浪潮,将多舌的人们变成如出一辙的怪物。

而她自己则作为一名正常人类生活在其中,冷漠地蔑视着这些连人都不是的东西。

也不知道尤桑想到了什么,耸了耸肩,沉默地跟在谢南常身后,一言不发。

想要把幻境打破,破局方法就是要把做成这件事结果的凶手给找到。

谭光的线索实在好找,就在那条河所囊括的范围内。

他们没在那条河找到尸体,却找到了死死压在那块可疑石头底下的一副面具,貌似是谭光的面具,陌生得很。

那副面具被水泡得发白,附着上一些浮藻之类的杂质,嘴唇中间抿着一条伸得老长的舌头。

谢南常将其割下来,那玩意儿如他所愿变成了一块刻着谭光名字的血色木牌。

紧接着,一幅幅虚幻的画面显现在众人面前。

是林阿婉临死前的景象。

她和谭光两人就在河岸边扭打起来。

谭光此时并没有豁嘴,他阴测测地笑着,将人按在地上,粗暴地撕扯起对方的衣服。

他的嘴唇上下动着,似乎是在骂几句肮脏的黄腔。

林阿婉这时候反倒是拥有豁嘴的模样,宛若一条濒死的鱼,她奋力挣扎起来。

可无奈双方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不仅没能从对方手里脱离出来,反而还被他打了一巴掌。

通红的巴掌印横在林阿婉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坚信姑娘没法抵抗他,谭光就被林阿婉突如其来的力气给推开,背过身去逃离。

他骂骂咧咧起来,反手抬起地上的石头朝对方脑袋砸去。

那石头不算小,直到看见她鲜血淋漓的后脑勺,以及林阿婉摇摇晃晃的身子轰地倒下,谭光才慌了起来。

他将林阿婉破破烂烂的身体扔进河里,草草收拾了一下,就火速离开。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谭光回到民宿做工,被林老板问话:“谭光,你瞧见了林阿婉没有?”

谭光也不心虚地回答道:“她啊,刚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往杨家后面那条河过去,真不知检点,果然是个异类。”

林老板:“造孽哟!我一生光明磊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样的女儿,名声都要被这个不孝女给败坏了!”

……

画面突然一转,只见谭光惊恐地沿着河岸奔跑,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不知怎的,他脚底一个踉跄,绊进了河里。

他的后脑勺重重撞在河底石头上,尖锐的部分深深扎进谭光的脑袋。

鲜血直流,在水里分散弥漫成厚重的血色。

*

“这是死前回忆?”蒋厉看着暗下去的画面,问道。“这个林阿婉有点惨,难不成这其实是个以复仇为主的副本?”

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在死去之后却仍被凶手诽谤污蔑,被不明真相的父亲大骂,饱受非议。

谢南常翻了翻牌子察看两眼:“是这样,但剩下的人应该由我们去搞定。”

“如果是复仇的话,那这次的主线很容易,直接对应上那幅赠兔画的所有人。”

他表情冷淡,条理清晰地作着解释,丝毫没有受到半分回忆带来的情绪沉重所影响,不管是思维上,还是动作上。

蒋厉和他不同,蒋厉是心情复杂到脸都皱了起来。

尤桑眼眸微眯,来了几分兴趣,又多打量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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