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学习。
“为什么你的成绩这么不好…真是给seventeen丢人……”
“这个必须承认,我的成绩不太理想,但澄清一点就是我的成员毫不在意这点,他们今天晚上下播可能就会给我发消息安慰我不要伤心哈、”
“但看见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深有体会,正好就借着这个聊一聊吧……”
:“上学不是会写论文嘛,我的论文好几次只是及格,就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师如何提升成绩、反正老师只是说我写的东西不切实际,对、我选的是社会科学专业,大家千万不要小瞧这个专业哦!”
“这个专业就是会涉及到一些偏激的话题,其实面对各种刁钻的现象我更喜欢从基本角度去分析,但是我在的那几届风向更倾向于先假设一个貌似存在的结论然后围绕这个结论去提问,说实话这是我离开学校以后才可以说的……就是这种研究方向我认为十分畸形,因为他们打散了“问题意识”的形成、”
说罢他拿出一个白板,开始写:“问题意识”这个词。
弹幕瞬间炸锅:
【感觉在上思政课……】
【哦不!我已经毕业很久了!怎么眼前的一切都这么眼熟又让我痛苦!】
【桑哥总是想给大家讲课哈哈哈哈、】
【是永远希望大家理智思考的爱豆露、】
“举个真实发生的例子∶我上学的时候做过一个小组作业,课题是“男女工资比例差距过大究其原因在于什么?”
当时我首先认为这一定是个伪命题,原因在于这是个非常典型的先假设出一个结论:“男女工资比例一定差距过大”、再用这个假设的结论去推演出一个看似是社会性的问题,如果不加思考,按照它的思路去写答案,很有可能就陷入了男女对立的陷阱里。
从这就能看出来其实很多人忽略了当你做一个研究设计的时候你必须要问自己:
什么是问题?
问题所在究竟是什么?
到底什么是关键?”
桑托斯写下:什么是问题?(What is the problem?)
“你们觉得问题核心在于标题里的“男女”吗?
因为我到现在依旧坚持阶级是对立的、详细点就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立。所以当时的小组作业我是从社会劳动力分配趋势以及劳动力在新世纪重新被外部定价来出发、
而谈到劳动力这里就必须明确几个点∶1劳动力由谁付出:劳动者、2劳动者是谁:劳动者是所有无产阶级人民。这个无产阶级是指所有不占有生产资料、或只占有极小一部分、靠出卖体力劳动而获得生活资料的人民、
所以、所有职场里只要你不是掌握生产资料的资本家也就是老板,你就属于无产阶级,而现在的很多激进分子只搞批判不搞研究,他们从不跨学科的去思考;他们也不研究为什么矛盾总是被丢进无产阶级内部、为什么只聚焦于男女对立、又是什么在推动这一切的发生,但由于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在学术研究上没做过什么贡献、所以对于两性对立的话题我并不参与,咱们在这个直播间里只讨论我上学时的做题思路哈。
讲真、我的核心思想一直是:如果一个问题你孤立的分析;孤立的思考、只挑这个问题里的某两个字眼去钻研、那你得出的结果一定都是片面的。”
“批判可以吗、批判当然可以,激进派有激进派存在的道理,但是任何主义,即便是特权主义,也一定是有自己的基本盘的,就是核心思想和理论、”
桑托斯用白板笔依次写下:核心思想(Core idea)
【桑哥是那种没理也要辩三分的主,某些人怎么敢的啊?】
【某些田园女权喊口号喊得太狠、意图太过明显!】
【什么情况!?上学被收手机一回来怎么天都变了?!】
【给前面的姐妹解释一下、就是之前有团队带头恶意喊口号问桑哥是不是女权主义,桑哥是大哥首当其冲,他如果不理那么这些人就会找剩下的十三个弟弟、所以桑哥主动担下所有火力,虽然当时的直播切片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但还是在这里解释一下吧:桑哥回的是“如果你所说的女权主义核心是人道主义或平等主义、甚至哪怕带有一点激进思想那么我想我就是女权主义、但如果你是纯纯的特权主义那我不能苟同。”】
【我觉得桑哥说的没错,而且当时他也没有任何失礼的表现、甚至语气一直都是温和的。】
【庆幸桑哥接受教育了吧,最开始爆火的rap对决你们没看到吗?那个时候的sang走的就是偏激路线、如果是那个时候对线……绝对会流血吧!】
【所以桑哥才能有底气的说:喊口号谁不会?】
【网上这帮驴马烂子跟桑哥比都是万代孙儿辈……】
【现在这帮怂///逼就算出镜也只敢戴着口罩低着头,拿身份证明好像要搞实名制似的实际上却把自己名字用墨水涂上!呵呵……】
【桑哥最开始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喊人民平等的时候才十九岁!】
【还是在美国,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电视上、】
【走的是2Pac的醒世路子、】
【虽然被父母抛弃却永远在提醒人们要爱自己的父母尤其是要爱妈妈的桑托斯,他是绝对的平等主义者!】
“至于工资差异过大这件事,我只想问某些特权主义者三个问题:第一你的工资是由你的父亲制定的吗?第二你的工资是由你的兄弟制定的吗?第三你的工资是由你的儿子制定的吗?……呵…我看你们有些人真是魔怔了,不去直指真正的敌人反而被网络风向轻易带偏、转头攻击自己的家人……我再重申一遍: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是无产阶级,你的劳动力永远是被资本定价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观点啊,可能有不正确的,大家看个乐呵就行哈,不用太计较,毕竟我的成绩不好,也不要因为喜欢我而信奉我的观点,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辩证的去看待所有事情;包括思想。”
【感兴趣的其实真的可以去围脖上看看站姐翻译过来的桑托斯已公开的论文。】
【没看之前我一直对sang都是刻板印象,觉得他是笨蛋大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但看他写的论文就能发现他真的很有自己思想,而且这种思想很先进、言之有物!】
【有个国内的教授还转发了大哥的论文表示赞扬!】
【桑哥脸书发的照片里有很多和美国同学的合照,虽然一直是跨国上学,但交际能力满分的桑哥真的结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友。】
【是的,其中有个黄头发的叫约翰,他居然是美国的共产主义!】
【桑哥这也是什么人都认识了,美国的共产主义?这对吗?】
【美国是有共产主义的,只是很少很艰难……】
【我的妈呀!突然发现次人从全世界路过!之前网上有个可火的:我不就是要混个毕业证嘛!我居然还搞上学术研究了!?的搞笑视频,当时就觉得好玩,今天突然发现那个男的就是桑哥啊!】
【我也刷到过,还感慨这小伙子韩文说的真好,但我当时就很心酸了,因为我就是社会人文科学专业的学生……那种明明看清了现实的残酷,围绕着残酷去做研究,最后不得不接受这种残酷是无法改变的痛苦都给我弄抑郁了……】
【可想而知桑哥为什么那段时间状态特别差……】
【……】
【共鸣……】
“就你们这群人噢,给我感觉过几年正常人都成小众文化了、”
【所以为什么要惹他呢?】
【大哥没个资很惨,但大哥不在乎,大哥只在乎有没有时间追着你骂、】
【情景剧里总是演mean girl角色的大哥在骂人水平上与日俱增】
【不过听大哥说话确实感觉像是上了一堂课似的】
【姐妹要是因此学到什么大哥会很开心的】
2.
胜澈在张道允离开的几个月内都十分消沉,但没人能上去安慰,因为这件事并不光彩,他离开的太决绝太戏剧,连演都不演,抛弃背叛了所有人,害得整个出道企划延后不知多久,他的理由也很可笑,当演员,多有意思啊,明明演员和偶像差距那么大、为什么第一年当练习生的时候就没发现呢?
作为板上钉钉的队长,胜澈除了生气、怨恨、还有几乎要淹没他的自责。
他和张道允一起进公司,直播人设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妈妈,是公司钦点的守护弟弟们的爸爸妈妈,他也入戏了似的觉得以后他俩真的要共同支撑团队,他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矛盾爆发那天他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不在乎,同吃同住三年,为了梦想拼了三年命,崔胜澈没告诉任何人,他其实真的很在乎这件事,而看清对方真面目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恨、
甚至远胜张道允对他崔胜澈的恨。
桑托斯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装作无事发生,虽然大家都举步维艰、但他不可能任由胜澈独自被怒火吞噬。
于是挑了个好日子把他约出去,路上笑骂他的苦瓜脸丑,胜澈连反驳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他就像快要死掉了似的、
到了目的地,是他俩曾经一起度过新年的中国菜馆。
点了熟悉的糖醋肉和烧酒,胖了一点的老板娘一下子就认出他俩,笑哈哈的打招呼:“哎呀!你们兄弟俩好久不来了!”
她还是一头又黑又亮的卷发,好像一切都没变,但他俩长高了,大姨换了口红颜色,但两张脸还是腻歪贴在一起,这回是桑托斯问了那个问题:“姨母、这回您觉得谁是哥哥?”
大姨眯眼瞧,还是像那年一样,指了桑托斯:“你!”又指胜澈:“他白!显嫩!”
“但这回能看出来你俩不是亲兄弟了,模样都变了点儿、”
这话却似乎刺激到本就神经脆弱的胜澈,他在身后的手死死抓住桑托斯后背的衣服。
都变了……
怎么会都变了呢……
只变一个还不够吗……
万一都留不住怎么办……
桑托斯没多寒暄,点了几道胜澈爱吃的菜就拉着他进了包房。
本以为是温馨的谈心,却不想气氛一再诡异地沉默、
桑托斯向来喜欢打直球:“我知道张道允离开你很难受,但跟我吃饭能不能给我点好脸色?”
崔胜澈却不按常理出牌,他拿起一双崭新的方便筷子,阴郁的眼睛盯着手中纤细、干净、仿佛一点力都受不了的筷子幽幽开口:“哥觉得还会有人离开吗?”
“不知道……我给不了你保证…”桑托斯是真的不能保证,他只能保证自己不走。
但胜澈貌似会错了意,他苍白的脸更凸显眼皮上的血丝,就像是生了病的人:“哥你可不能走,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公司日日施压,胜澈消瘦的身体早就告诉所有人他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多恐怖的话啊,偏偏桑托斯听出他只是在向自己求救、
包房灯骤然被关,筷子断裂的声瞬间响起,但大姨豪放的生日歌立刻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烛火和三木端出蛋糕上的一模一样,他怔怔看着大姨手上更漂亮的蛋糕久久无法回神,大脑停滞,若是脑子是个机械玩具,此刻恐怕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卡壳声,他生锈的脖子僵硬地转动看向似乎早就笑盈盈看他反应的哥哥……
“生日快乐小帅哥!你哥哥对你真好!”
大姨放下蛋糕临走时还这样说道。
“哥……”
“那天的蛋糕你根本只是尝了个味儿,今天这个是只属于你的。”
蛋糕上有一个格外精致的狮子玩偶,他见过这个,在商场里,五楼,宣传海报上,非常贵、韩国根本没现货、
“许个愿吧,上帝在这儿等着呢、”
少年往后靠,他恬静的神情被烛光模糊,只剩一双侬艳的眼睛愈发清晰,一眨一眨地就好像要吸走人的心魄一般、
真是他//妈的漂亮到过分、
崔胜澈安静许下自己的愿望。
灯没开,二人谁都没动,似是对峙。
“请问上帝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回答他的是隔着桌子抚上脸颊的一双手,这手粗糙有力又炽热,崔胜澈觉得这更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心。
然后他鼻尖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