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房锦,不管如何,那你得答应爹,你要坚强的活在这个世上,我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的生命是我和你母亲给的,我们只想你能健康的活在这个世界,快乐的过完余生。”
“好的,父亲,我答应你。”
“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落天宇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平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悠悠闭上了眼睛,
呼吸声三长两短,三短一长,在几次局促的喘息声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安详的死在了这个冬天。
房锦看着逐渐凉透僵硬了的父亲,恍如隔世,根本就不敢想他早已死亡,久跪在地上也不觉得冷,只想要时间再慢一点,不想做下一个动作。
直到一个人扶起他的胳膊,她呆愣的双眼傻傻的看着邺王,
随着他的脚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一群人像抬木头一样抬起她的父亲,终于没忍住,哇的一生就痛苦抽泣起来,想要拉住父亲,
但早已麻木的双腿无法支撑站立,一起身便扑倒在地,吓的邺王又二次将她抱在怀里,仅仅桎梏住她。
直到棺材板将棺材压住,她被人换上了丧服,她才恍恍惚惚发现她的父亲终于死了,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人了,面前的人生一片苍白,除了茫然,就是颓废,做什么事情都再也没有了意义。
人失去了来处,便不知归途。
在落天宇都入棺后,小叔和亲戚们才姗姗来迟,而料理后事终究还是需要主事人,因此,房锦忍住内心的悲痛,平静地打理丧事。
在办丧事时,总会有很多时候人手不足,毕竟落天宇就房锦这一个孩子。
这时候,邺王就起到了一个很好的作用,他总是在一旁帮助,就像一个丈夫一样充当着左膀右臂。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人刚埋进土里的第二天,落天宇看一切都基本上打理完毕,便安心地去上了早朝,毕竟这么多天,朝廷也需要人来打理。
也就是这天,小叔他们就带着爷爷奶奶还有一大帮子半大小孩儿来到了落府。
一进门寒暄了了几句后就直奔主题,
“房锦,你爹命太苦了。这么年轻就去了,留我一把老骨头在这人世间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爷爷奶奶宽心,就算爹不在了,我作为孙女的也会孝敬你们的。”
“房锦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落家为了保持一家人团结,一直都没有分家,而你看这诺大的落府,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很多事情也不好打理,不如这些都交给你小叔来打理吧!”
“奶奶,现在落府的这些都是我父亲这些年拼死拼活赚来的,他在死之前都是明确了留给我的遗产,我是不可能给小叔的,你们死了这天心吧!”
“房锦,你爹都是我生的,他赚来的钱自然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你年纪小,不懂事,这些家产给了你小叔,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被外人抢过去了,那到时候你才是哭都没地方哭。”
“奶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给这些家产的。”
“阿虎,阿壮,将这丫头给我扔出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旁的婶婶叉着腰,蛮横的指着房锦。“是”说完,两个高高大大的青年人就过来一人抓住房锦的胳膊,
她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左一个拐肘,又一个回旋踢就将那些敢上前的年轻人都打倒在地。
落房锦奶奶见状,叫嚣道:“好啊!长本事了,有本事把我这老太婆也打死算了,把你爷爷也打死了,我们好去陪你的父亲。”
“奶奶,你们不要胡搅蛮缠,我还是那句话,交家产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个不肖子孙,看我不打死你。”
听到这话,老太婆再也受不住了,拿起木棍就往落房锦身上招呼,一旁的丫鬟侍从们准备保护她,却被老太婆吼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这些下人插手,敢插手,等我掌权后把你们都卖到窑子、鸭馆去”
房锦看着挥舞着大棒的奶奶,一时没注意胳膊就被打了一闷棍,之后就抓住了她手上的棍子,一拉就将棍子拉了过来,立马将棍子扔了老远。
老太婆见状,直接上前一巴掌就往房锦脸上糊,还好她退的快,不然就又被打到了。
看到房锦还在躲,老太婆气死了,瞬间就使唤着她爷爷和小叔要将她抓住扔出屋外。
房锦本来想躲来着,但是一想,这是她家,凭什么要躲,于是便站在原地,骂着他们:“你们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我爹现在头七都还没过,打着亲人的名义来吃绝户,真是太恶心了,谁和你们做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叫你个没人要的老黄花乱说,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来要属于我们的钱,又没有分家,之前你小叔在店里帮了这么多年的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是你父亲一个人赚到的钱啦?”
“老爷子,赶快把这黄毛丫头给我赶出去。”
说罢,老爷子便上前来推房锦,见房锦是练过武的,有些推不动,又叫上了小叔来一起帮忙,后面老婆子也上前搭了把手,三人最终终于合力将房锦推出了屋外。
推出屋外后,一把就将房门紧锁,谁也进不来。
房锦气愤的锤了大门一拳,但是仍然不解气,将真气凝结于内丹,施展与脚上,使劲临门一脚,便将落府的大门踢了开来。
吓得里面的人一愣一愣的,之见小叔没脸没皮笑嘻嘻说道:“要是房锦真舍不得我们,不敢一个人孤身在外,也没有关系,好歹是你的小叔,帮你找门亲事了却终身大事自然不在话下”
他讽刺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房锦。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挫折的房锦此时脸色羞愧难堪,她悲愤地离开了落府,来到了以前邺王租住的小屋。
看着一如往常的装饰,房锦趴在凡文曾经睡过的床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不明白为什么就父亲一死,以往那些客客气气的亲戚就变得如此面目可憎,为什么都在欺负她,这该死的世道。
邺王刚下了早朝,便听到下人汇报房锦的家都被她那群亲戚抢占了。
于是,在褪下朝服后,他便来到了房锦待着的这个老地方。
他打开门,就看到了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的小女孩儿,此时她的脸上还有着泪痕,一双大眼睛都哭肿了。
他轻声来到她身旁,用手缓缓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房锦由于处在陌生的环境,并没有深度睡眠,在有人抚摸她脸时她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衣冠端坐的邺王,她不由的坐起身子,嘶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来啦!”
“嗯”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所以,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他们这些人全都下地狱!他们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我爹才死,他们就这样对我!”
说完又开始忍不住抱着邺王哭了起来。
“好啦!别哭了,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我明天就可以帮你解决!”
“嗯,我相信你,呜呜呜,真的好难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亲近的人了。”
“有我在,你别怕!”
就这样,邺王安抚了房锦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邺王让李鸿捏造一份落天宇借官府银钱的欠条,由李鸿去催缴。
李鸿收到圣旨后,马不停蹄便赶往了落府。
一进府,便打着私藏财物的罪名将这群亲戚全部抓进大牢改造。
当然,落府的那些资源全部都落入了邺王的口袋,邺王是不是还自我安慰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她也守不住,就当她下半辈子的伙食费好了,反正他是女婿,收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