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桑亦晕死过去之前还在吐槽今天这酒有毒,他竟然看到了那个小瞎子。
老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这些年桑亦总是刻意避免去回忆过往,毕竟都是些操蛋事儿,也没什么好怀念的。
“让我摸一下脸。”
“别了,痒。”
“别动。”
“那你快点儿。”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来到锁骨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用力,阴沉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敢跑一个试试……”
桑亦倏地坐了起来,然后又龇牙咧嘴地躺了回去,太晕了。
胳膊搭在眼睛上缓和着眩晕,另一只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桑亦放下胳膊,转头……
“卧槽!!!”
桑亦睁大着眼睛看着围站在他床边的一群人,一时间以为自己死了……
后背寒毛都起来了。
“你们是在告别遗体吗?”桑亦哑着嗓子问。
小纪,江霖,童嘉然,卓铭,景沅还有李宏,六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你们有病吧?”桑亦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观察自己的身体。
这倒不是以为自己被侵犯了,而是怕少了胳膊断了腿,不然这些人何必站在这儿告别他。
四肢俱在,除了有些晕以外,身体应该是健康的。
而且他现在是在酒店的房间,不是医院。
桑亦揉着太阳,视线落在屋内站着的另一个人身上。
陌生人,他好像没见过。
“这谁啊?”桑亦蹙着眉朝那人抬了抬下巴。
也是来告别他的?交份子钱了吗?
“穆总的秘书。”李宏开了口。
“穆总的秘书?”
穆总是谁?哦,对,穆文骁。
昨天李宏将江霖他们送进了穆文骁的包间……
只是穆文骁的秘书为什么会在他房里?
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有些片段闪过,不等桑亦拼接,李宏让开了地方,露出了他身后的人。
酒店的休闲皮质椅上,一人支着额头懒洋洋靠坐在那里。
若李宏不挡着,他那个位置正好将床上的人尽收眼底。
桑亦下意识咽了一下干哑的嗓子。
现在应该是晚上,酒店内的灯都是氛围灯,并不怎么太亮,在这样的光感下,两人视线相接。
桑亦的记忆碎片也终于拼接成功。
他在今天重逢了他的前男友。
“醒了。”前男友开了口。
桑亦清了清嗓子:“啊。”
故人重逢该当如何,桑亦并不知道。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两人还能再见面。
穆文骁不错眼的看着他,抬手朝秘书挥了挥。
秘书便上前:“桑经理你好,我叫钟宁,是穆总的秘书,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穆总的……情人。”
听到“情人”两个字,屋内几人皆是扯了扯嘴角。
李宏甚至侧身往前走了一步,他怕桑亦跳起来揍人。
打王总,他们尚且有后路,打了穆文骁,这辈子就完了。
钟宁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面不改色将一张卡放到了床上:“这是我们穆总的信用卡,桑经理随便刷。”
!!!
几人视线落在那里,亮闪闪的手工打造的钛金属全球黑金卡与白色的被褥形成鲜明的对比,卡的左下方用汉字写着“穆文骁”三个字。
李宏看着那卡,这应该不是附属卡,而是原卡,据他所知,这卡每个月刷个几百上千万不是问题。
这特么不会是个圈套吧?
李宏脑子开始飞快搜索他知道的那些骗局,先给被骗人钱,然后,然后,然后……他能得到什么?
桑亦有什么?
就单纯图他的美色?
就这么块货这么值钱?
李宏头脑风暴时,钟秘书再次开口:“当然了,刷卡是有条件的。”
李宏吐出一口气,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钟宁看了一眼穆文骁。
他们穆总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眼神,只盯着床上的人看。
而当事人坐在那里跟石化了似的,一声不吭。
钟宁收回视线,张开嘴,开始说那些离谱到他自己都觉得很荒谬的言语:“桑经理每个月最少要花光一百万,可以多花,但不能低于一百万。”
“没有上限,要是不够,可以开口再问穆总要。”
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小纪甚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钟助理已经都说清楚了。”穆文骁活动了一下坐僵了的腿,然后站起身扣上西装扣子,“就从这个月开始吧,这个月已经过去十天,还剩二十一天……”
穆文骁一顿,看向钟宁。
钟宁接收到信号,迅速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所以这个月桑经理需要花够六十七万。”
穆文骁皱眉:“整数?”
“不是,抱歉,是我不严谨了。”钟宁低头,“一个月三十一天,每天需要花三万两千二百五十八元,二十一天就是六十七万七千四百一十九。”
桑亦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伸手压了压。
李宏往床头柜上一坐,掏出根烟咬在嘴里,仰头看着天花板,这也没见着太阳从屋顶上升出来呀。
“记住了吗?”穆文骁看着桑亦,“六十七万七千四百一十九,少一分都不行。”
李宏深深吸了一口没点燃的烟,这话听着像追债的,但谁特么能想到是逼着人花钱呢?
六十七万?
六个亿他都能花完。
这位小穆总病的不轻啊。
桑亦仿佛大梦忽醒,坐在床上恍恍惚惚:“我答应了?”
穆文骁正要迈的步子停下,侧身,转头,语气阴沉:“你不答应?”
桑亦指着自己的鼻尖,看着穆文骁那双狭长的泛着幽光的眼睛:“你觉得我有病?”
穆文骁反问他:“你当年离开,我答应了吗?”
桑亦:“……”
“所以……”穆文骁抬手,“这个月完成kpi,下个月,他,他,他,还有他……”
手指在江霖,童嘉然,卓铭还有景沅脸上一一指过:“上综艺,常驻嘉宾,半年,我让他们成为最红的男团。”
李宏往后一靠,想开口喊桑亦一声哥。
过年的时候他家老太太去给他算命,说他今年有贵人相助,他寻思着这都十月了,贵人也没来,原来贵人就在他身边。
“若是完不成。”穆文骁的手指落在李宏脸上,“他,是时候该破产了。”
“咳咳咳……”
伴随着关门声,李宏咳的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