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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魂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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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的海水在辰钥星晷牵引下形成万丈漩涡。沈寒酥的狐尾劈开腥咸浪涛,当她潜入第九重海渊时,腕间白虎纹突然灼如烙铁——三百根辰钥锁链自深渊升起,每根锁链尽头都钉着片萧断云的逆鳞。

"东南巽位,断链!"

慕容昭残存的意识在白虎纹中嘶吼。沈寒酥的狐尾刃斩向锁链,却在触及龙鳞时被时空乱流掀翻。金血染红的视野里,她望见骇人景象:萧断云的龙魂被锁链绞成七段,每段残魂都在重复剜鳞之刑。

"夫人...快走..."龙首残魂突然睁眼,重瞳淌下血泪,"这是...陷阱......"

海巫女的贝壳面具自漩涡深处浮现,她指尖缠绕的辰钥纹路与沈寒酥额间印记共鸣。玄铁棺中的玄武甲突然暴起,龟甲裂纹渗出荧蓝菌丝,将沈寒酥的四肢钉在礁石上。

白虎纹在沈寒酥肩头绽放青光,慕容昭的残魂自纹路中剥离:"用朱雀翎...刺我......"

当染血的翎羽贯穿白虎魂核时,整片海域突然静止。菌丝寸寸崩断,玄武甲坠入深渊。沈寒酥的狐尾卷住最近那截龙魂,逆鳞金血渗入锁链时,百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第一世雷雨夜,少年龙奴剜下逆鳞为她止血;第七世雪原决战,他化作冰桥渡她过崖;第九十九世星晷台,辰钥刺入他重瞳时溅起的血珠......每个轮回的诀别画面都钉着根辰钥锁链。

"破!"

沈寒酥额间辰钥迸发金芒,三百锁链应声炸裂。当她抓住龙首残魂时,海巫女突然尖啸着扑来。贝壳面具碎裂的刹那,露出的竟是初代容器的面孔!

"你本就是我!"初代容器的腹腔裂开,爬出刻满咒文的蜈蚣,"来成为完美的......"

狐尾青焰吞没毒虫的刹那,归墟突然地动海啸。四象神器自深渊升起,青龙逆鳞、白虎符、朱雀翎、玄武甲在空中拼成星盘。当辰钥嵌入盘心时,沈寒酥的瞳孔完全化作兽类竖瞳。

青龙逆鳞突然暴起,鳞片边缘的螭纹绞住沈寒酥手腕。当她徒手握住鳞片时,百丈龙魂自归墟升起——这才是萧断云真正的本命龙魄,被西戎用三百世轮回饲养成器。

"杀了我......"龙魂吐出的每个字都震裂礁石,"用四象器...彻底......"

沈寒酥的狐尾缠住龙角,逆鳞金血渗入魂体。当四象神器触及龙魄时,归墟上空突然展开血色星图。西戎大祭司的虚影自星图中浮现,骨杖点向沈寒酥眉心:"辰钥归位!"

慕容昭的残魂突然自白虎符中暴起,兽化的利齿咬断骨杖:"休想!"

当祭司虚影消散时,沈寒酥的辰钥已完全嵌入龙魄。萧断云的龙吟响彻归墟,每一片逆鳞都映出她百世容颜。

"接住!"

龙魄突然炸裂,本命逆鳞落入沈寒酥掌心。当鳞片触及辰钥时,归墟海底升起三百青铜碑,碑文记载着西戎最深的秘密—— 景和廿七年,沈翊献女饲龙,换国运百年。

青铜碑群突然移动,拼成巨大的星晷阵。沈寒酥立在晷心,望见二十年前的真相:沈翊抱着女婴跪在祭坛,将龙蛋碎片按入她天灵盖。归墟海水倒灌而入,初代容器在海巫女体内苏醒。

"原来我才是...龙饲......"

沈寒酥的狐尾燃起焚天青焰,辰钥纹路爬满全身。当她徒手撕开星晷阵时,西戎十二部落的图腾柱自海底升起。每根柱顶都嵌着萧断云的残魂,正在辰钥锁链下分崩离析。

慕容昭的残魂突然凝实,白虎纹脱离沈寒酥肩头:"用逆鳞...斩因果......"

当青龙逆鳞斩断第一根图腾柱时,归墟的时间突然倒流。沈寒酥在时空乱流中望见——三岁那夜,少年龙奴剜鳞为她止血;及笄那年,玄衣皇子血战西戎死士;大婚当日,辰钥刺入心口时他最后的微笑。

"萧景和!"

沈寒酥的嘶吼震碎时空裂隙。当她抓住最后一片龙魂时,四象神器突然共鸣:青龙逆鳞化作长剑,白虎符凝成战甲,朱雀翎燃作披风,玄武甲结成盾牌。

西戎王庭在四象神威下崩塌,大祭司的真身自祭坛显露——竟是沈翊被菌丝改造的腐尸!当他举起辰钥权杖时,沈寒酥的青龙剑已贯穿其胸膛。

"你输了......"沈翊的腐肉簌簌掉落,"辰钥已成......"

沈寒酥的狐尾卷住权杖,辰钥纹路自指尖蔓延至全身。当她捏碎权杖核心时,三百青铜碑同时炸裂。归墟海水裹着龙魂碎片升空,在晨曦中凝成萧断云虚幻的身影。

"夫人......"虚影抚过她额间辰钥,"该醒了......"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面时,沈寒酥在飘散的龙鳞雨中跪下。掌心逆鳞化作齑粉,四象神器归于尘土。而她额间的辰钥纹路,正随着潮汐缓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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