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月年衣的笑就没下去过,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师父给师妹感命印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担心师妹在外头被人打哈哈哈哈哈......”
江溪雪看着秋茗,神情认真:“别理你月师兄,我觉得秋茗师妹你很好。”
秋茗早就看清了月年衣师兄的不靠谱,被他笑并没有任何感觉,只看着江溪雪:“所以江师兄是大师兄吧。”
江溪雪笑了一声:“你可以这么认为。”
“胡说八道!”月年衣炸了:“江溪雪你要点脸吧,你打得过我吗就敢自称大师兄?”
听见这一句,秋茗很震惊:“江师兄打不过月师兄?”
月年衣偏头看向秋茗:“师妹你为何好像很惊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显而易见吗?
秋茗“啊”了一声:“我觉得江师兄和师父有点像,以为江师兄会更厉害。”
月年衣盯着秋茗:“你觉得你江师兄和师父像?哪里像了?师父多温柔啊,不像江溪雪又冷又毒。”
这倒也没说错......
秋茗声音小了一些:“就......气质比较像?”
“秋茗师妹,”江溪雪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你为何不愿唤师父,要唤师尊?”
“对啊!”月年衣附和他:“为什么啊?刚才真是太好笑了,我第一次见有人不吃师父这一套。”
“哪一套?”秋茗疑惑。
“就是叫师父更亲近些嘛,”月年衣道:“师父让我们叫他师父,就是想表示友好,你居然直接拒绝了。”
秋茗心内一震,有些不安:“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叫师父显得叙白仙君年纪大,叫师尊听着就好看些。”
江溪雪:“嗯?”
月年衣:“额......”
“我要找师尊解释一下吗?”秋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倒也不用.....”月年衣有些无言:“师父不会在意这些的,顶多刚才有些受伤……”
江溪雪:“师父脾气很好,师妹别担心。”
“哦......”秋茗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话说师妹怎么会选择拜咱们师父啊?”月年衣转移话题:“我记得几位师叔说过有长老想收师妹为徒的?”
“嗯......确实有长老递了符纸。”秋茗回答。
“哪一位哪一位?是不是花鸾烟长老,或者应该是云暮夕长老?我觉得他们应该都会想收师妹你的吧?”月年衣好奇问道。
秋茗:“每一位。”
月年衣:“……”
江溪雪察觉有异:“秋茗师妹不是不认字吗?怎么会知道有哪些长老?”
秋茗“嗯”了一声:“但我会数数。”
江溪雪:“……”得,是他考虑不周。
“啊,”月年衣痛心疾首:“我真的听不得这些,那师妹你怎么会选了师父,应该是拿错符纸了吧......”
江溪雪很认真:“拿错符纸可以解释清楚的。”
一整日的困惑在这时达到了顶点,秋茗犹豫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师尊不好么?我在外门的时候大家都说叙白仙君很厉害,我以为拜他为师会很费劲,所以一直努力修炼想做第一名。”
“难道大家说叙白仙君是高阶弟子第一人是骗我的?”
“额......”
月年衣和江溪雪一时都无话可说。
“怎么说呢,”月年衣想了想,还是问:“师妹,你在外门的时候,有了解过各位长老,各位师叔吗?还是就光顾着听师父了?”
秋茗沉默,摇头:“我想拜一个最厉害最好看的师父,叙白仙君就很好,然后提起长老们的话,大家都说他们主修什么道什么道,我听不太懂......”
“而且大家也说宗门中最厉害的是宗主,可是宗主不收徒弟,但是宗主又是叙白仙君的师尊,那就相当于最厉害的人做我的师祖,我觉得很好……”
秋茗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两位师兄:“是我做错了吗?”
“哎,”月年衣叹气:“所以说年纪太小就这么厉害也不是好事,天资高,但是脑子还没跟上,要是再过几年,估计就能明白拜师看的是什么了。”
江溪雪没反驳。
“所以,师兄能给我解释一下吗?”秋茗一脸求知的认真:“师尊是哪里不好?”
“首先呢,你在外门里听说的都是对的,”月年衣道:“师父确实很强,在咱们寒烟宗他们那一代弟子中确实是最厉害的,师父也是咱们寒烟宗唯一一个能在仙门大比中取得名次的高阶弟子。”
“但是,这对于选师尊来说虽然肯定不是缺点,但也算不上优点。”
“不算优点……”秋茗糊涂了:“为什么不是优点?”
“师妹,你不觉得师父整个人就和咱们寒烟宗根本不搭么?”月年衣难得正经起来。
秋茗仔细想了想:“师父的相貌和宗门大部分人不太一样,但是我觉得很好看。”
“对,第一 ,就是相貌,”月年衣缓缓点头:“师父的相貌当然好,但是,太仙了。”
“不是说仙气不好,可你知道师父修的是什么道吗?”
“不是一心道,是欢愉道。”
秋茗眉头皱了皱:“师兄,我不知道这些道的意思。”
“你年纪还没到,不需要知道,”月年衣摆摆手:“反正你大概能听懂,长成师父这般相貌的,一眼看去,就该修一心道,而师父修欢愉道,气质上就给人一种,嗯......不和谐。”
“当然,这也不是大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知道师父的本命法器是什么吗?”
秋茗回忆了一下:“是剑吗?”
“对啊!”月年衣突然激动起来:“剑!多可怕啊!”
秋茗:“?”
“师父的剑术比起其他修剑的宗门的都不差,咱们寒烟宗,居然有一位剑修!”月年衣声音抬高了些:“师妹你不觉得,这件事非常令人吃惊吗?”
“剑......怎么了吗?”秋茗不理解:“很厉害啊。”
“不是不是,重点不是剑怎么了,是师父生成那副模样,还是剑修,而且他那把剑外观还十分的素雅——你见过师父的剑吧?”
月年衣越说越压不住:“你知道吗在仙门大比的时候,师父一眼望去就像是天清宗问剑宗那些宗门里修无情道的剑修!”
“不知道内情的谁能看出来,师父是咱们寒烟宗的?”
“师父可以是为咱们寒烟宗争光的高阶弟子,但是绝不是一个适合的师尊。”月年衣一锤定音。
秋茗:“......那为什么两位师兄你们拜了师尊?”
嗯......
月年衣:“师妹你一定要问吗?”
秋茗:“不能说吗?”
“倒也不是......”月年衣嘀咕:“算了算了,反正是亲师妹了。”
“江溪雪你先说!”月年衣将问题甩给江溪雪。
江溪雪:“......”
“当年除了师父只剩下几位师叔师姑选我,我觉得还不如师父。”江溪雪直白道。
“因为你江师兄天资不出众,那时排名不高,而且本命法器是伞剑,比剑好一点但也没好多少,”月年衣补充。
江溪雪:“月年衣你能闭嘴吗?!”
“那月师兄呢?”秋茗回头:“也是排名不高吗?”
“胡言乱语!”月年衣“哼”了一声:“我那时可一直是新弟子的前三名!”
“但是他的法器是二胡,”江溪雪冷淡道:“所以长老们都开始观望,他又是个傲慢受不得气的性子,直接选了师父。”
“就是叛逆。”说起这事月年衣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正咱们寒烟宗和别的宗门不一样,拜了师其他长老啊师叔啊也还是愿意教的,就玩嘛。”
秋茗:“哦。”
“好啦,快些走吧,”月年衣走在前方,朝后头招了招手:“师妹快来,带你去选房间,等会我和你江师兄给你收拾一下,今日有些晚了先早些休息。”
秋茗小跑着跟上他。
“这间怎么样?”月年衣推开一间房的房门:“你看这窗户朝东......”
秋茗看了看:“谢谢师兄,很好。”
刚要说接着看看下一间房喜不喜欢的月年衣愣住了。
“要不要再往后看看?”月年衣给她整不会了:“这才第一间。”
本来还以为看师妹在师父那里的表现,该是个有些麻烦的小姑娘。
秋茗:“这可以是我的房间吗?”
“嗯......”月年衣道:“当然可以啊,我就是想说后面可能会有师妹你更喜欢的。”
秋茗摇头:“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吗?”
“啊?”月年衣有些困惑,回头,江溪雪开口了:“自然是你一个人的,师兄又不会和你抢。”
秋茗露出了一点笑:“谢谢师兄,那师兄先回去休息吧。”
“不是,”月年衣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是确定了这间是吗?那师妹你先在外头等等,师兄给你把房间整理好。”
秋茗很快道:“不用啦师兄,我自己会收拾房间。”
月年衣和江溪雪对视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见人都不说话,秋茗也疑惑回头:“师兄?”
江溪雪:“让你月师兄给秋茗师妹你的房间捏个诀,很快就干净。”
“对,对,”月年衣马上念了个口诀,房间里的灰尘都消失无踪。
秋茗瞪大眼睛。
好厉害。
“那其他的东西师妹你按喜好摆放就好,”月年衣出了房间:“哦对了,我的房间在那边,”他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就穿过那片草丛,没几步路的。”
江溪雪:“我在你月师兄隔壁两间。”
“有什么缺的东西来找师兄知道吗?”月年衣拍了拍秋茗的肩膀:“要帮忙也来找师兄,师兄很空闲。”
江溪雪点头:“他是真的很闲,不过来找我也可以。”
“谢谢师兄。”秋茗乖巧道。
月年衣和江溪雪离开了,秋茗将房门关上,开始收拾。
她将衣服叠好放起,屋间陈设摆放整齐。
收拾好,秋茗坐在床上,感觉喜悦有些消退。
“今天太笨了,”秋茗望着床顶,喃喃:“什么也听不懂,师尊肯定不高兴,还让师兄受累。”
肯定是拜师成功太高兴,毕竟都想了三年了。
结果第一天就表现得这么差。
秋茗将头埋进被子。
月光洒了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