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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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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缪的床上铺着厚厚的丝绸床单,躺上去仿佛晃悠悠总落不到实处,床边的矮灯设计兼具复古与现代,极其抽象的线条让满潜趴着研究了好久。

然后,技师说:“换个胳膊。”

满潜就把另一条胳膊伸出来,露在外面红彤彤的那条缩回被窝里,侧过脸,也看不见矮灯了,只能看见挂在墙上的油画。

笔触锋利,一定出自某个脾气很差的画师,满潜不懂画,他只心想,苏缪总爱收集这些奇怪的东西。

当然,现在被技师折腾得生不如死的他也包括在内。

彼时苏缪一下令,满潜危机雷达触动,即使潜意识里知道苏缪不会伤害他,来自单细胞生物简单粗暴的本能依然让他下意识脚底抹油就要遛。

保镖穷追不舍,满潜逃跑经验丰富,跟一只灵活的老鼠一样躲过了频频袭来的钳制,眼看就要跑出去时,他被离得最近的保镖偷袭,狠狠掼在了地上。

那个保镖粗着嗓子问:“殿下,要把他关起来吗?”

缭绕在房间里似有似无的香气向他挨近,轻易攻占了满潜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苏缪弯下腰看他,半晌,冷声道:“带走。”

满潜被带走了,那个瞬间,他感觉苏缪的表情好像在说把自己丢进海里喂鱼。

下一秒,他就被丢进了苏缪的房间里。

他洗了澡,柔软的床铺上尽是刚才他闻到的香气,和苏缪身上的一样,不知是什么牌子,轻薄温和的包裹着他。满潜一上床就意识到了,脸红了一大片。

他狼狈地埋在枕头里,把自己窘迫的样子最大程度的藏起来,谁知苏缪并不放过他,枕芯里的香气愈发明显了。

满潜绝望了。

技师顾忌着他断过的手臂,没太用力,只简单正了正骨。很快,训练有素的化妆师接替了技师的工作,把满潜拔了起来。

满潜被扑面的粉末呛的连打三个喷嚏,苏缪在旁边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胃也卓有成效地感觉不到疼了。他抬了一下下巴,女佣抽过一张纸巾,拧了拧满潜的鼻子。

满潜认为自己可能快死了,这是最后的晚餐。

最后,女佣给他找了一件合适今晚舞会的礼服,大致合他的尺寸,女佣解释说这是殿下前两天收到的礼物,来自他叔叔,只不过尺寸还是殿下小时候的。

肩领上代表王室的徽章被临时摘了下来。实际上他作为官方流言里的私生子,戴着它虽然会被诟病但也无可厚非,但苏缪还是让人摘下来了。

满潜摸摸身上衣服精致的绣线,一言不发。

他个子不低,并且来到弗西公学的这一学期营养跟上来,甚至比苏缪头次见他高了不少,五官稚嫩而帅气,底子很好。苏缪却不知怎么,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

他心里一突,对上满潜那对黑漆漆的眼睛,才猛地回过神来,别开脸。

女佣们兴奋地聚在她们两个身边,像看着两只漂亮的瓷娃娃。女孩子们对于好看的事物总是无法抗拒的,其中一个取出翡翠耳坠,戳在了苏缪的耳垂上。

苏缪强压下心里隐约的别扭,对满潜点点头:“可以了,别给我丢脸。”

他们从安静而有序的顶层走下了舱底。悠扬的音乐回响,苏缪突然偏头问:“之前你在校医院兼职,是真的缺钱花吗?”

满潜猝不及防,眼皮重重一跳,含糊地“嗯”了一声。

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苏缪好笑地瞥他一眼,示意他走快点跟上,就听满潜说:“之前……因为受伤,一直在校医院,去的次数多了,院长就让我跟着他打工。”

苏缪的脚步顿了一下。

老院长从没和他提过,大概也了解他的臭脾气,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所以不想多费口舌吧。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多余的关心,礼貌地和上来交谈的人打招呼。

满潜转了转藏在袖子里的机械表,偷偷摸摸看苏缪。这块表被他珍视地随身带着,刚才没有让苏缪看见,或许他看见也不会在意。

但满潜非常在乎,像一无所有的守财奴在乎贫瘠的财宝。怕表不能沾水,当酒液泼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护住表,而不是反击。

他不知道苏缪有没有听见他的话,反正接下来的路苏缪没有再和他说话。满潜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在前方与人聊天的一个人看到了这边,他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迈步朝这里走来。

白思筠在苏缪面前站定,他没有穿礼服,甚至穿的还是学校的制服,眼圈有些肿,显然是哭过了。

他对苏缪说:“对不起,今天……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苏缪只是看着他,他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什么都没有。

有一部分细心的人已经把视线投射过来,苏缪只是平静地扬了扬眉:“你没有做错什么,个人选择而已。”

他的确对白思筠有好感,但也没喜欢到要为了这个人不计后果的程度。当一段关系需要靠竞争才能获取的时候,这段关系在他这里已经不值钱了。

也许苏家家主说得对,苏缪只爱他自己。

白思筠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苏缪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满潜像个亦步亦趋的影子,擦肩而过时,他对白思筠说:“借过。”

不该出现在他腕间的机械表一晃而过,白思筠瞳孔微缩。

他看起来还想再说什么,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苏缪的肩膀时,苏缪突然若有所感,偏开头去。

另一个不速之客倚在不远处,正静静注视着着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察觉到苏缪的视线,他低头笑了一下,抬步走过来,像平时那样温和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许淞临的胳膊自然地搭在苏缪肩上,含着笑:“这么开心,阿苏,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喜事吗?”

白思筠不敢说话,苏缪也没看他,许淞临扫了一眼,镜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看来确实是喜事。”

因为白思筠的事,苏缪暂时不想看见他,不耐烦问:“你过来干嘛?”

某位看起来总是很闲的学生会长乖巧地放开了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手背仿若不经意擦过苏缪耳上冰凉滑腻的耳坠。他把手插回兜,自若道:“阿骆找你。”

苏缪扯了下嘴角:“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传令兵了?”

许淞临笑眯眯的:“我在你们中间难道不是一直当和事佬吗?好啦,快去吧,我帮你照顾你弟弟。”

苏缪便往宴会深处走去,全然没管留下的几人。

许淞临扭过头,脸上依然惯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他对愣愣看着苏缪背影的白思筠体贴道:“你现在怎么样?那边有沙发,我带你去休息吧。”

白思筠摇摇头,顿了一下,还是说:“谢谢会长,请问,一会可以和我出来一下么?我把礼服还给你……太贵重了。”

这也是变相拒绝他在送这件衣服时告白的意思。

白思筠抿着唇,唇咬的发白,似乎内心正经历着极大的挣扎。

许淞临看了他片刻,却意外地不像从前那样纠缠,欣然应允。

他正准备找人安排一下满潜,回头,却发现那崽子已经自作主张地跑了。

那活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兔崽子在角落拿起了一块点心,正面无表情地低头吃着,见许淞临看过来,就高冷的点点头。

许淞临无奈摇摇头,对白思筠说:“我们走吧。”

.

苏缪推开铺展着繁复花纹的大门,走出人群喧闹处,在休息室里找到了举杯的骆殷。

“喂,你……”苏缪好不容易找见他,刚要说话,就看见骆殷旁边的女孩俯下身,殷红的唇贴到了骆殷的脸上。

看见他来,骆殷也不意外,他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酒杯,等对方留下足够明显的唇印后咯咯笑着离开,又抬起手,拢住了女孩长发下纤细的脖颈。

在苏缪的注视下,他垂着眼,坦然地与被迫弯下腰的女孩进行了长达数十秒的热吻,姿势没变,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苏缪见怪不怪地坐在旁边,端起空杯,等背后的侍者给他添酒。

酒味清甜,是他喜欢的味道。但苏缪等了半天,看他俩还有要没完没了的架势,终于忍不住道:“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欣赏你和人做这个?”

他站起身,抬脚踹了踹骆殷的脚踝,骆殷撩起眼皮,目光像狼似的,要吃人。

女孩听到苏缪的声音慌了一下,被骆殷不轻不重地扣住,唇瓣稍稍分离,他说:“出去。”

女孩还没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她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处事尚显青涩,轻轻看了苏缪一眼。

那眼神里有惊艳,也含着淡淡的引诱,苏缪友好地对她笑了一下,以表明自己打扰好事的歉意,随后目送着她推门离开才收回目光。

骆殷的声音淡淡传来:“殿下喜欢这样的?”

碧色眸子里的笑意眨眼间冷了下来,苏缪问:“她叫什么?”

“阿梅,”骆殷有问必答,缓缓道,“你喜欢的话,我会给你找新的。”

“不爱分享啊?”苏缪刺他,“之前我看上的人也不见你主动避嫌。”

F4玩的一个比一个花,看上同一个人的情况常有,这种程度的指责对骆殷来说不痛不痒。

骆殷抿了口酒,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腻人的口红印,闻言笑了笑:“按惯例,今晚会选两个人跳开场舞,你选了谁当舞伴?”

苏缪拒绝:“我不跳。”

骆殷没有立刻反驳,他有着商人和政治家并存的优点,就是达成目的前可以投注绝对的耐心:“这次游学你投资的钱最多,理应由你上的。当然,你也有自己选择舞伴的权利。”

“那就随便谁。”

苏缪的手指意兴阑珊地点了点桌子,侍者立刻训练有素地端上了新的酒。

酒液浓郁香醇,骆殷似乎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选那个姓白的男孩。”

“我说了,谁都可以,”苏缪撑着下巴,耳坠轻晃,他在酒香中好整以暇道,“当然,你也行,你和其他人猜拳,谁赢了谁做我舞伴。”

大概是封闭空间内会喘气的活物太少,空气太闷,骆殷竟有一种自己被挑逗了的错觉。

等反应过来,苏缪已经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下次再有事,善用电子设备,或者你自己来找我。”

侍者的眼睛一眨一眨,对上了骆殷还算清明的视线。

他忘记提醒苏缪,那杯酒后劲极大,喝的太快,容易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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