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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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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蒙洛州最大的销金库,红墙,千万人为之迷恋、疯狂的地方,今天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红墙的外观,似乎只是一家不算起眼的私人会所,庸俗的黄金不要钱似的铺满整面天花板,一入场,便觉闪烁刺眼,金钱的味道令每一个有备而来的人血脉偾张。

流连忘返。

来客披着兜头的斗篷,脸沉在黑暗之下,叫人看不分明,然而斗篷之下偶尔露出的几片衣角,懂行的人一眼便都知道这人不容小觑。

骰子的晃动似乎在他经过的瞬间不约而同停滞了一刹那,赌徒们猩红的眼睛接连追随着神秘人而去,又仿佛只是被他身上特别的香气吸引。

不是香水,而是蒙洛州漫山遍野最常见的花香,清淡优雅,存在感并不强,却偏偏出现在这里。

突然,有个瘦小人影一把冲出贵宾室,一个接一个撞倒了一连串人,然后看也不看地朝那人撞来。

跟出来的经理没来得及拦住,喝道“抓住那个小贼!”,眼看就要当庭发生交通事故——

斗篷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跌跌撞撞的来人。

手上挂着纤细手镯,随着动作前后摇晃,撞到了伶仃的腕骨。

经理轻轻“嘶”了一声。

那人冷淡的嗓音在斗篷下传来:“看路。”

他垂下眼,与撞在怀里的人对上眼,才发现那是一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脸蛋脏兮兮的,太瘦了,显得那对眼睛像探照灯。

经理立刻招呼着保安把那个赖在客人身上不走的家伙架走轰出去,自己迎了上来。

他殷勤地递上一块帕子。

来客收回手,并不接他的东西,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放进来的?”

经理的汗毛差点一起站起来敬礼。

他哆哆嗦嗦地说:“那小兔崽子是自己悄悄跟着一个客人溜进来的,一看就是惯犯……”

话说一半,他一咬舌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进入内厅,那人放下斗篷,露出其下新染的粉色短发,俊秀精致的脸很白,绿色眼眸懒懒的,朝他瞥来。

经理立马低下头:“这事是我的疏忽,抱歉,我会处理。”

短短一年的时间,红墙这位新来的神秘老板温水煮青蛙,将红墙内部大换血,从内到外全换成了他的人,严丝合缝到像一个无缝的铁桶。最后剩下的原班人马,只留下负责管理的经理。

经理是红墙唯一知道新老板身份的人,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那个人究竟是从哪变出这么多对他忠心耿耿的自己人,也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有这样的手腕。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板会独独放过自己。

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光杆司令,红墙内禁止任何通讯设备,没有大老板的允许,他甚至连书信都递不出去。

作为在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经理有一双异常毒辣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自己这个新老板性格天生淡漠,缺乏情感,并且还有某种严重的表演型人格。这样的人经理在赌场见多了,他的新老板,是个天生的赌徒。

苏缪心里有强烈到凭他自己完全无法承受的野心和欲望,才会总是表现出那种极其倦怠的神情。

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想做的事非常专注,势在必得。但有时又会优柔寡断,混淆表演出的人格和真正的人格,忽略自己真实的想法。

就会非常痛苦。但同时,这种痛苦构成了他异常矛盾而迷人的气质。

“喂,什么事?”

经理激灵一下回过神,就见苏缪举着电话,大马金刀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仰头的角度恰好露出滑动的喉结。

只有在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普语考核通过了?嗯,不错,”苏缪听着电话对面的絮絮叨叨,眼角眉梢渐渐放松下来,“……奖励?没有,才只是二级语言考核而已,等你什么时候口语不打磕巴了再说……不用对我撒娇。”

“回去还得一段时间。少废话,没我你就吃不下饭了么。”

电话对面的人是谁?情人?爱人?经理神游天外地猜想。

可传闻中,不是说苏缪是个性冷淡暴力狂么?

难道转性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复杂了,苏缪凶他:“看什么。”

经理:“……”

性格明明还是很差!

近一年,联邦的社会矛盾越来越大,贵族与王室,平民与贵族,议会庭上每天都为了各种鸡毛蒜皮吵得不可开交。

浮于表面的和平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又像一瓶密封下摇狠了的气泡水,泡沫漂浮破碎,随时可能炸开。

苏缪从红墙离开时,再次碰到了那名机灵的小贼。

这一片因为红墙的存在,繁华又混乱,闹起来每天都会发生好几起打架斗殴事件。离开的富人们丢下一地昂贵的狼藉,自然就便宜了阴沟里的夹缝求生者。

女孩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纽扣,黑乎乎的手指在地缝里艰难地扣着,听见动静,小老鼠似的警惕地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缪。

这种眼神让苏缪想起了一条熟悉的狼崽子,不禁生出一丝难得的多管闲事的心思。

他蹲下身,帮女孩捡起了那枚纽扣。

问:“你家人呢?”

女孩不吭声。

苏缪本以为这孩子应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谁知,女孩观察他一阵,似乎靠她那不成熟的脑袋判断出面前这位哥哥不是坏人,开口了:“妈妈走了,爸爸在家里,哥哥去上学。”

苏缪有些意外:“那怎么让你出来捡这个?”

“能卖钱,”女孩举起手里的纽扣给他看,居然已经有足够可观的数目了,“很多、很多钱。”

“哥哥的学费,需要我赚的钱。”她说。

苏缪沉默了一阵,这时,女孩发现了什么,突然猛地蹦起。

她拿过苏缪手里的纽扣,飞快说了一句“谢谢大哥哥,我走了!”,就兔子似的朝另一条街飞奔而去。

苏缪顺着她逃跑相反的地方看去,见有群“披坚执锐”的小混混,拎着条半人高的长棍,正挨个巡逻着自己的领地。

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浑身痞气,满口浑话,大呼小叫地跑着,每走过一户,就用铁棍威胁地敲敲那家的玻璃窗。

一看就凶神恶煞,很不好惹。

苏缪面无表情,拨出个电话。

十秒后,旁边红墙会所里拿工资的权威混混们山呼海啸地跑了出来。原来那伙人一看,嚯,比他们有排场,当场就不干了,甩开膀子就开始骂。

赌场里比他们更难搞的人多的是,保安们见怪不怪,熟练地掏出电棍。两帮人虎视眈眈,话里亲戚生殖器的互骂一通,眼看着就要演变成世纪大战。

原本被要“保护费”的鱼虾们趁乱连忙溜走。苏缪收回手机,深藏功与名。

因为近期社会矛盾加剧,航线吃紧,申请私人航道比以往麻烦了点。苏缪合计了一下,想起骆殷最近也在离蒙洛州不远的地方办公,于是去蹭他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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