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渺看着琥嘉与吴昊，周围老生同样如此。
不同的是神情。
萧若渺轻松，老生严肃。
……这两位不会也能凭自己的力量清醒过来吧？
时间流逝，琥嘉与吴昊已坚持了十四分钟。
虽脸如火炭，却未至极限。
柳长老抚胡笑道：“不错……”
第十六分钟，两人的身体颤抖起来。
见到这幕，周围的老生清楚，他们要到极限了。
还好，不是自己清醒，只是坚持了十六分钟……
老生想着，心神微松。
松到一半，陡然凝住。
……他们当初坚持了多久？
……不到十分钟。
——被妖孽刺激，觉得天才不过如此，最后发现自己只是凡人。
落泪.jpg
柳长老伸出双手，分别对准两人。
乳白色火焰自指尖浮现、凝聚，形成火旋。
屈指轻弹，火旋离手而出，分别立在距两人心脏一尺之处。
“出来！”
柳长老轻喝。
吸力自乳白色火旋中涌现，两缕略微扭曲的无形火焰被强行扯出，吸进火旋，搅至虚无。
无形火焰离体，两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毫无防备地被心火侵蚀，还能坚持十六分钟，”看着琥嘉与吴昊，柳长老笑道，“这成绩很不错。”
面对赞扬，肉.体与精神都疲惫至极的两人说不出话，只艰难抬头。
萧若渺与薰儿扶起琥嘉，后者感激地笑笑，靠在她们身上。
至于吴昊……
他在地上坐一会就好了。
目光转向周围众人，柳长老沉下神色，喝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修炼！”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动作飞快地离开。
对新生洋洋得意的老生，在柳长老面前竟如羔羊般听话，萧若渺不由好笑。
“这帮家伙傲得很，不严厉点，根本不理我。”将人群遣退，柳长老笑着对四人道。
不等他们说话，他又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手指指向不远处的银裙女人，柳长老含笑：“这位韩月学姐进入内院已有三年，修为不凡。”
“她还组建了名为‘月灵’的势力，实力强大，没几个人敢招惹。”
听到这话，韩月向他们走来。
萧若渺打量着她。
银发罕见，冷淡气质如冰山雪莲。
她给人的感觉比罗侯强横不少——从先前的对话来看，至少是六星斗灵。
薰儿扶着琥嘉，礼貌微笑：“韩月学姐好。”
韩月点头：“你们好。”
目光落在萧若渺身上，她轻声道：“这届新生有你，可谓大放异彩。”
萧若渺轻笑：“过奖。”
韩月微顿，似随口道：“你们虽是初入内院，也该知道一些情势吧？”
萧若渺略显疑惑：“学姐的意思是……”
“在内院，有势力庇护是一种优势，”韩月盯着她，“你们是否愿意加入一方势力？”
“……学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萧若渺微笑，“但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语气委婉，拒绝之意却不容忽视。
“……没关系，”见其余三人都默认萧若渺的话，韩月收回招揽的心思，“如果你们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萧若渺点头：“谢谢。”
“不客气，”韩月摆手，“你们和柳长老逛天焚炼气塔吧，我要去第六层了。”
萧若渺与薰儿对视一眼：“学姐再见。”
韩月转身：“再见。”
琥嘉和吴昊一时半会走不动，索性留在原地。
萧若渺与薰儿跟上柳长老。
塔内空间宽敞，光第一层就够五百人同时修炼。
修炼房间大小不一，总体成圆形分布，已被人占满。
房门上方挂着红牌，分别写有“高级、中级、低级”两字。
高级修炼室都接近塔中央，外围分布中级修炼室，更外围分布低级修炼室。
“天焚炼气塔中，修炼室依靠实力争夺，强者能获得最好的修炼条件，弱者只能去最差的低级修炼室修炼。”指着一间挂有高级牌子的修炼室，柳长老笑道。
“同一层塔内，不论修炼室级别如何，修炼费用都一样，”柳长老继续解释，“比如这第一层，低级修炼室一个‘火能’修炼一天，高级修炼室也是如此……”
费用相同，效果却天差地别。
萧若渺想着，脚步一顿。
三人已走到塔中央，深不见底的黑洞映入眼帘。
萧若渺与薰儿不约而同地上前，走到黑洞边缘，向下望去。
漆黑与阴暗蔓延至视线尽头。
黑洞似乎贯穿整座天焚炼气塔，空气比其他地方炽热许多，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自下而上地提供能量。
陨落心炎……
萧若渺伸手，触碰炽热的空气。
下一刻，异变陡生！
黑暗变淡，空间扭曲，如无形蟒蛇，向洞口攀爬而来——
“退开！”
扭曲空间攀爬的速度极快，转瞬就来到萧若渺与薰儿面前。
同一时间，柳长老的喝声响起。
他想将两人扯离洞口，却见她们已冷静后退，不由暗自赞叹。
黑洞周围，温度急剧升高，尖锐嘶鸣传出。
昏暗环境亮起，恐怖气息浮现，如划破黑夜的闪电，涌至洞口上方。
那处空间已极为扭曲，肉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诡异至极。
幽绿光芒与金色火焰同时自眸底涌起，萧若渺和薰儿由此看清——
一条足有十米粗壮，不知多长的无形火蟒。
通体包裹扭曲火焰，巨嘴大张，獠牙狰狞。
无形之火从那双巨大的三角眼中喷出，接连不断。
火蟒咆哮，到黑洞上空五米时却再难行动。
——空间牢笼。
无形火蟒声势浩大，但只产生波动，无法突破。
它疯狂起来，无形火焰铺天盖地，焚烧空间牢笼。
可惜，不论它如何挣扎，空间牢笼都纹丝不动。
半晌，无形火蟒终是力竭。
它仰天嘶鸣，暴怒、不甘的情绪传递而出。
萧若渺一怔。
无形火蟒看向她，巨大的三角眼流露出人性化的祈求。
……不是，陨落心炎，你多少有点自来熟。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不愿上前，火蟒陡然发出凄厉的悲鸣。
像被无情抛弃——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人神共泣，天地同悲！
萧若渺：。
……不是，陨落心炎，你至于吗？
见她依旧毫无波澜，火蟒眼中的情绪终是褪去。
空间扭曲，它落回黑洞。
柳长老盯着黑洞上方的扭曲空间，目光恐惧。
他看不见那里有什么，可当了这么多年守塔长老，他知道一些事，明白这东西的可怕。
周围温度逐渐降低，柳长老不由舒气。
“终于回去了，”他呢喃，“好险……”
不过，这东西怎么会突然苏醒？
心中疑惑，可不等他思索，萧若渺的声音就已响起。
“那是什么？”
少女声音平静，神色淡然，似未受到影响。
薰儿亦是如此。
柳长老却没空感慨她们的定力，只凝重看去，沉声道：“刚才发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学院不允许学生靠近塔中央，我失职了，”他叹息，“还好今天是我值班，不然就麻烦了。”
两人点头，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柳长老松气，“以后你们千万别来这里，一旦被发现，我们值班长老也会受到牵连。”
对两人的话，柳长老没多少怀疑，毕竟他自己都看不到那东西。
“走吧……”
见两人再次点头，柳长老脸色稍缓。
他瞥了眼黑洞，心有余悸地带着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