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车，对于云鹤这种恶心诽谤，林风直到下车才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你确定是在这下？”林风看着公交站落灰的公共座椅陷入了沉思。

“不确定。”

“那你还下。”

“本来还犹豫，但是我看你还跟着，以为你知道路。”

“我以为你知道别的路。”

“现在怎么办？”

于是批试卷的徐志收到了小风的电话，。

“小姑父，我俩迷路了。现在在……”

“民政局门口。”云鹤接过话头。

“啊？这么快，法律允许吗？”电话里的声音两人都听得到，但云鹤脑子正常发挥。

“复读生出来玩犯法啊？”云鹤脑子和嘴正常发挥，徐志也明白过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云鹤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紫米面包，掰了一半递给林风路上行人很少，只有一个环卫工人清扫道路。

“……今天咋都没人来结婚啊。”

“早上八点不出头，别说民政局上没上班，这个点来登记，得多爱啊！”

“你想多大结婚？”

“滚，少诅咒我。这辈子都不结婚。”

“年纪轻轻咋这么悲观呢？”

“你想几岁结？”

“越早越好.”

“跟那个暗恋的？”

“嗯。”

“年纪轻轻，一点闯劲都没有。”

“高考志愿报哪？”

“跟你一起，你应该不在这吧？”

“呆在家里不好吗？”

“这问题要问几次啊？”

“你每次都没回答。”

“我不想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我留在这可能会成为我爸。”

“这样啊，那从小到大，你没啥想做的吗？”

“有吧，但是想不起来了，要不想起来不感兴趣了。”云鹤说的时候，语调比平时更轻；好像真的无所谓，但眼中一瞬间微微泛起的涟漪，告诉林风他在说谎。

“看那边。”

太阳将云层晒裂，缝隙中迸射出道道金光，驱散路途中暗淡迷雾。林风手指向远处，像是漆黑中柔亮的启明星。云鹤有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那月下一吻。

“我中秋那天是不是亲了你一下？”

启明星像是遭遇了黑子暴乱，一下子僵在哪了。

“酒后乱性，不好意思。”

“这句话特别像那种出轨的贱东西。”反应过来的林风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服惨遭背弃的模样。云鹤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幸好还没成年，初吻还在。不然就只能跟你将就了。云少爷，你觉得老奴可以吗？”林风自己找圆。

“可以退下了。”

说着把一根剥好的火腿肠塞进林风嘴里，成功让那张嘴闭上。

两人在徐志亲切欠扇的嘲笑声中上了车。作为过来人，他很识趣没跟他俩呆很长时间，把他俩放到一个能打到车的地就走了。

县区不愧是县区，就是比小镇繁华。云鹤先去银行取了点，理了个发。林风看着云鹤原本散碎的刘海成了锅盖边边，再加上锅盖下面不敢相信，想骂人但是又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说好看的表情，口水差点笑喷出来。云鹤出了店门口打开了几次紧急呼叫页面还是没能按下拨号键报警。短暂的抑郁过后，云鹤在吃到林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泡芙。泡芙不用于寻常的厚重，入口的淡甜奶香，云鹤想发现新世界一样，嘴角与太阳肩并肩。

两位就开始放开玩。原本一个人的千篇一律，因为两个人一起变得欢乐无限。

直到日落时分，两人才喝着奶茶，拿着淀粉肠坐上了回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