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讨论时间在座位上的三人难得的安静。上课铃响起,付子恒简单明了的说了关于月考的相关事宜。总的来说就是想月考和期中期末这种大考试要全校走班考,周考这种就在自己班里面考。
“明天就是月考了,大家自己认真对待,把平时当高考。检验一下自己一个月的学习成果,然后调调自己的复习进度,现在开始收拾书吧,放学前十分钟拉桌子。班长等人收拾好了,开始贴考号。这是这次座位表,我投屏,大家抄一下。”
“云鹤,咱俩是前后座,六场都是,等会帮我搬书。”陈洁简单怀疑拉倒自己一下很快恢复过来,过起了自己日子。反倒云鹤还纠结自己一盆水弄湿了三万块的事情。
陈洁把抄好自己的又把云鹤的抄下来,递给云鹤。
“谢谢。”
“见外了,老铁,可以开会议吗?”会议就是蛐蛐别人,是每个被遗传,有机推导以及月相折磨疯了学生一碗深夜泡面。云鹤还没回答,曹启到来了。
“陈洁,咱来就在一栋楼里,明天要不要一起走啊?”没屏硬开的曹启接着贴座号过来凑话。
“不了,我跟云鹤一起走,我俩座号挨着。你跟冯媛去吧,你俩比较聊得来。”
“他?!”不知道是在说谁,语气带着浮夸的震惊和明显的嘲弄,云鹤看他表情应该是在说自己。
“臭傻逼。”本就很烦的云鹤遇到个雄性果蝇,直接开始贴脸开大。
“我是不是给你……”
“启子,外面有人找。”
和事老李光上线。
“不是,你俩老是惹他干啥,他高低也是个班长啊!”
“副的,再说是他自己犯贱。”云鹤回答。
“行吧。”李光此时有种不够强大的感觉,在升级的路上一直越发坚定。
放学铃声响起,应付子恒的号召,今天班里同学搬完书都早早回去了,云鹤把两个人的书搬好。徐志布置的题,吃完晚饭已经送过去了。
此时月亮很亮,想着林风应该已经回去了,两人坐在走廊的书堆上就地开起了会。云鹤从兜里摸出来两包话梅,让陈洁先选,两人吹了凉风吃了起来。
“对不起啊,把你俩关系也搞裂了。”
“没事啊,是我看错人,什么烂关系。她走之前还说是心机婊。能说出来这种话我也是开眼了。家庭条件不好的人都这样吗?”
“倒也不是,我不比她强点吗?”
“你家里很穷吗?”
“还好吧,我比较穷,跟你们几个比起来可以是评到贫困生的程度。”
“啥意思?那你为什么没冯媛身上那股子全世界人都欠她的那种自卑到骨子的病态感。”
“我妈说,吃人家手才短。”
“那我们一圈吃你这么多东西,该我们几个自卑?”
“平身就好,你们也有还啊,再说都快熟道穿一条裤子,一点小零食,又不是处对象门不当户不对的。”
“我不介意哟。”
“……你真棒。”空气出现的凝滞,云鹤把话梅核吐到手纸里面,说:
“其实不是穷人没素质,而是穷人很难有素质。我妈说在他们那个年代,几个麦粒子都能抄家伙。没办法,多一口粮,家里的保障就多一分。”
“现在还有那种吗?不都全面脱贫了吗?”
“没那么夸张了,但还有一些那些从饥荒年代过来的人,有那种算计到分的习惯。冯媛为什么要来复读啊?”
“她跟我说的是,她跟她妈打包票考不出去就回去嫁人,嫁妆不要,彩礼啥的都给她弟。”
“那她不应该跟班长一样,道心特别纯吗?”云鹤看了一眼屋里那个趴在桌上上的小小身影,钦佩的眼神闪闪发光。
“我也不清楚,她可能特别相信白马王子吧。万一她没考上,还能嫁给自己见过的,家境不错的。21世纪怎么还有想靠别人的人?自己才是最好的投资。”
“因为她从来没被肯定。”云鹤随后想到什么小声嘀咕:“比我运气都差。”
陈洁听到了但看云鹤样子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看着漫天的星星。
“那你真的很厉害。见过势利不势利。”陈洁说,
“好肉麻啊你。”
“这叫有文化。好亮的星星,我以后的星途也会这么璀璨吧。”立志当明星的陈洁只引来了那人的敷衍。
两人的话再次停止,除了在眨眼的繁星,就剩下悸动的心跳。
“云鹤,我们……”
“云鹤。”陈洁说的话被林风打断。
“你咋没回去啊?”
“我怕黑,你居然敢忘!”虽然自己脸就像来索命的厉鬼。。
“我道歉。”
龚龙喊龙催促回宿舍的声音响起。班长罗楠这次没等到统一熄灯就出来了教室,看架势拿这掌中宝的试卷应该是转换阵地。
星朗月明,罗楠没意识到外面这么多人,纠结着要不要打招呼,i人云鹤开率先开口帮她解决困境。罗楠微微点头笑了笑,就被自来熟的陈洁拉了过去。
“要许愿吗,三位。”
“啊?”
“啊?”
“啊?”
不解情趣的三人问的云鹤一阵无语。
“这么好的意境,你们懂不懂啊。”确实,繁星皓月争辉,阴暗的夜被无数小太阳点亮,像是永恒璀璨的烟花。
“希望云鹤记得我怕黑。”绿茶味的林风的双掌合十,目光虔诚看向天空。不出意外又被陈洁嘲笑了,罗楠也被林风的发差感给整笑。
“要不我们一起喊吧,你要再说一遍吗?”陈洁提议,不忘损一下林风。
“……不用了。”林风还是要脸的,最起码在其他人面前。
“3”
“2”
“1”
“不回宿舍干嘛呢?那个班的?”扫兴鬼龚龙来了,少年少女两两结对奔跑,还不忘喊出自己为说出口的心愿。
云鹤,陈洁两人愿望出奇一致:“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罗楠的声音很轻,连拉着他的陈洁都没听清,天边的星星听清了。
“希望少一点我,希望我能轻松点。”
龚龙这次很粗心,忘记记下那个班的了。巡视一周,确定教室里没有睡觉学生,才往宿舍楼走。一路上小手电一晃一晃,惊得几对鸳鸯鹊起,而后微微笑笑感慨……
还是当老师好啊。
深夜里的秋风还是萧瑟的,起码对林风说是这样,看着在一边摸胳膊的林风故作坚强的林风,云鹤问道:“你身上痒吗?这个天还有蚊子?”
“我是冷!”
“哦。”(这样啊。)
“哦!就一个哦就没了?”
“哦?(三声,语气词,表示你还要什么?)”
林风懂了,大胆的做出来了自己的诉求,直接从后面环腰抱住云鹤。除了痒,云鹤很惊奇自己一点排斥感觉都没有,但还是拍了拍肚子上的胳膊,表就听林风在身后说:“让我抱一会,就这样。”云鹤全当林风每个月都会那么几天随他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你有钱的事?”
“那重要吗?”
“好像……不重要。”
林风又紧了紧怀里的人。秋风萧瑟,落叶飘零,长路本该孤且冷,但月色格外纯净,一如此刻,一如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