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最后是排位，李光又要暂离，林风很开心准备帮云鹤挪位置，却发现云鹤只是换了位置，同桌只是换成了孙维星，离李光还是很近。原本只要往后挪一下的操作，在林某人特意特意拖延下，校园里面已经是两个人的世界了。林风在操场跑步，云鹤坐在篮球场的路灯下帮他拿衣服，顺便路灯看化学推断题。

光线太暗，云鹤眼睛很快酸了，但还是强撑着看完，在脑子里过一遍后把纸条揣进兜里。秋天的月亮散发着湿气，空气中的水汽近乎实体，云鹤把头买进林风衣服里，残余的味道让那人很安心，睫状肌舒畅，不在酸涩眼睛舒服了就想睡觉。

关于林风身上的味道，不仅其他人，就连林风本人都闻不见。每次云鹤在他身上吸气的时候，他都以为是在闻他的洗衣液，等到云鹤俏咪咪的给他换了无香型洗衣液他才问了一嘴。云鹤吸的微眯的眼睛才睁开，眼珠子转了转。

作为唯一能闻到人的来说，他形容不出好闻还是难闻，光谈味道太局限了，更像是夏天大杯可乐里冰块与习惯的撞击声，像是秋天酸甜的葡萄，冬天哇凉哇凉的雪，春天冒出新芽的桃枝，反正跟味道没有任何关系，但就是想让人一直闻下去。

林风表示你喜欢就好。

云鹤蹲着睡着了，林风走近看他没反应，就小心把他头抬起来放自己肩上，用肩扛住往前带，直到云鹤全身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后起身。确保了三遍没压到云鹤那只胳膊，才慢慢的往前走。

林风刚跑完步没穿上厚衣服，云鹤能感到暖烘烘的体温，思想斗争了一下要不要下去，然后选择了趴好享受。“林风~”

云鹤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都要软，让人忍不住想挼。脖颈被传来微微刺激，应该是小云鹤眼皮在打架要睁眼。

“醒了？没事，睡吧，快到宿舍了。”

“把我放下来吧。”

“不要，万一被小妖精勾引走怎么办？”

身上人没在说话，但林风感到他很轻的笑了一下。

“问你个问题，你为啥要故意考差，你现在考这么高不也很开心吗？身上人久久没有回应，久到林风以为这又是个要逃避，涉及踩到云鹤红线的问题，但其实林风还没走十米，过了十秒不到。

“因为我怕有期待。我就这样打算就这样烂着，怎样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身边人也不会有太激烈反应。一直消极不相信，总比一直乐观期待突然掉入悬崖绝望的好。”

林风隔着裤子揉了揉云鹤的小腿，算是安慰。

“那你这次为什么要考好呢？”

“因为怕你被小妖精勾走。”林风听到嘴角翘起，接着问。

“扪心自问，谁的小妖精多？”

“诶？你的为啥这么少？”云鹤来了精神，挣扎着跳下去，对着路灯掰着他哥脸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林风回答的他：“因为你比他们都有眼光，而我比你还有眼光。”

“……”

许多年后，身心俱疲的年轻人回忆往昔，默默念着林风没有得到的另外半截答案是“因为想多陪陪你，最值得被爱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