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上午出门的两人，硬是拖到了下午。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两人在出校门前专门去了一趟宣传栏，林风拍下了两人照片后发给了云鹤，说是回头真正公开了当情头。云鹤看着自己手机里被截成只剩下两人的照片，红底烫金恰好被一束阳光照到。再加上两人面带微笑，倒像是……
结婚证，就是少了纸上少了照片，少了钢印。
单县在菏泽算是发展不知道比公交座椅落灰的成武好了多少倍，尽管云鹤学校位于郊区的郊区，但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车。
这是两人第二次探索一起去探索学校以外的世界。
“去哪啊？两个小家伙。”
“县医院。”
大爷很热情，一路上谈天说地，临走时候还塞给云鹤一张明白，表示一会回去没车可以给他打电话。
“好，谢谢大爷。”云鹤礼貌合上车门，给大爷说再见。
本来只是想换个绷带，没想到凭借着超强的自我愈合能力，云鹤可以拆线了。
“还挺好看这个疤。”云鹤像是第一天长出胳膊左看看又看看，又举起来给林风看了看。
“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
云鹤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新奇的在白痕上面轻轻摩挲。
出了医院，两人在附近找到一个新开的照相馆。
“两位拍什么？别看我这有点乱，证件照艺术照都可以拍哟。”两人顺着店主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排制服。
“我想拍那个。”林风指着那件白衬衫，势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哪个？”云鹤没看到，问了一嘴。
“白衬衫那个。”
“想好了吗？”店主问。
云鹤还在犹豫。
“你想不想跟我今天早晨那样？”林风小声对云鹤说。
“……白衬衫那个，谢谢。”
“没事，要不要化妆？”
“不了，直接拍吧。”
店主来后看看了两人，点头表示也行，不会砸自己招牌。
“我还想拍那个两个人一起的。”
“别逼我扇你。”
“要是我们分开的八个小时里连这个念头都没有，那可真是太可怜了，但是没事的，我没有特别想，特别期……”
林风专属嘴夹上线。
“行，拍！！从哪学的这一套！”看着云羞愤的样子，林风眼睛笑成了月牙。
店长笑而不语，一切都懂的眼神让云鹤发慌。
出了店门，林风看着手机里的三张底片，以及手里专门要的红底照片笑成了花。郑重其事的将合照放进钱包里，却发现了那张送给云鹤银行卡，被特意藏在了零钱后面。
林风看着像个小学生一样走路摇胳膊的云鹤，轻松愉快和新奇写在了脸上，万千疑问随着那张银行卡落入了钱包的角落。
“我们去逛超市吧！”
“走。”
两人跟着导航找到超市，超市人不是很多，放好包以后，云鹤找到一个大号的购物车。
“云林号，目标零食区，发射。”
说着一只脚踩在购物车焊接杆上，另一只脚在后面一蹬一蹬的往前走，头发也随着主人动作一甩一甩的。
“快来啊，哥。”
刘海被微微吹起来，顶光灯从上而下洒满云鹤全身，优越的骨相明暗分明，像是一尊过于鲜活的雕像。
“嗯。”
半个小时过后。
“你不是说这个难吃吗？”
“可它是大礼包。”
“会更好吃？”
“那会更大。”
说着抱在怀里不松手，跟之前他自己非要拍照一个德行。看着在零食衬托下有些娇小的云鹤。林风一边摇头一边从购物车里大包辣条，换成了一些干果。
“哥~”
“二选一。”
云鹤最终还是要了辣条，委委屈屈的把那一大包东西放回原处，规规矩矩的跟着林风结账。
云鹤抓走林风掏出来的钱包，转而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拿出两张给了收银员。
回到学校门口，云鹤一路上都在思考平时春风和煦的林风，为什么会突然迎来寒季。
“我们去那个大水坑旁坐一会呗。”
林风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往水坑边走。
两人影子被夕阳在枯草地上拉的老长。旱季，水坑里的水大部分都去参加水循环了，只有零星少许面对着周围过干龟裂的地表。
“你怎么了？”云鹤小心试探。
“为什么不让我付钱？”
“我是觉得学生没必要花家里的钱谈恋爱，上次你说要补生日礼物，我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但你对所有人都那样，再说你拍完照为什么付我们两个的？”
“因为那是我的钱。”
“我也是我的钱。”是啊，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了。
“我错了，我太大男子主义了。”
“那为什么把送你的银行卡还给我？”
“我也没把我的钱给你啊？”
“你到底是在装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
云鹤叹了一口气，林风像是遭到了莫大的背叛。
“你这是要把我推开吗？”
“不是推开，我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没必要和别人绑定很多东西，你明明可以更轻松活着，我也可以更放松。”
“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可以天天见面。我保证以后中午晚上吃饭都在食堂那个地方等你，晚自习天天去接你。”
云鹤是懂他哥是因为缺少安全感才会急于抓住，被拒绝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从小到大，没怎么出现过得父亲，8岁抛弃他的母亲，人来人往，好像也只有自己这个没有血缘的亲人了。
“行不行，哥。”像是催促，更像是安抚。
“送你的生日礼物不能拒绝。”
“嗯。”
云鹤的句句回应让林风的情绪趋于稳定，以至于那人最后蔫坏的来了一句
“晚上再让我来一次。”
“说好该我了。”
“从那次开始算之后一人一次。”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