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锁上是在晚上八点,这时两人已经很体面的用碗吃完了面,并且把中午的剩菜吃完了,准备出去溜达。
临近新年,游子远归,劳者闲憩,都在并不宽广的一角围着篝火闲聊着家长里短。
“不去那边看看嘛?哪里看着好热闹啊。”
“不去,人太多我害怕。你们那边没有吗?我们年年冬天都有。”
“有一项政策是禁言,禁止焚烧秸秆。”
“我说这几年怎么这么少了。”
云鹤找了个人少的方向走。尽管更过分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几次了,但这还是两人没有心理负担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牵手,云鹤对干燥温暖的触感硬是缓了一会。
“你怎么了?”乱了心神的云鹤一时间分不清是月亮太亮还是林风太白,晃的他避开了眼。
“没事。”
“你手真的好软啊。”说着用力捏了捏。
“滚。”
两人走到一处大水坑,水坑中间有有一块地地凸出来,水坑中心一株柳格外显眼。月光洒在湖面上,倒映在眼底。
“跟你说这,我之前进去过。”
“从哪吗?”
林风看到了一条倒拱形小道,指着说。
“差不多,就是我在水里。”
“!!?溺水?”
“好聪明啊!,一猜就中。”
“谢谢,放心,以后没这种事了,哥哥会一直缠着你~着你~你~”
云鹤撇了一眼,转而给他说起了村子。
“这有一片林子,我跟倪修远还有我们那一条街上的小孩白天晚上都在这玩捉迷藏,大部分都是我赢。”
“冬天时候这里都是人家放柴火的地,我们就用那些东西弄成了窝,最完美的一个就是我妈给我弄得,等到我十岁才……。”云鹤顿了顿,才又开始说,只不过换了主体。
“小孩子忘性大,开学的时候窝被拆了也不在乎了。”
“我跟你说,我们村男的把一个闺女一个儿子丢给他老婆直接在外面不回来了。娘家人也不管,现在那个女的成天折腾他儿子,让六七岁小孩下地打农药,那个农药桶巨沉,我都有点扛不动。”
“还有一个是是倪修远表姐。”林风听云鹤说起过,是他发小,但是现在已经不联系了。
“她学习特别好,县第一成绩上了市一中。但是后面压力太大,就疯了,大学上了一年就办休学了。”
“还有那一家,我靠,他家人巨惨。”
“生了三个小孩,然后两个人各过各的,把孩子都丢给男方父母了,弄得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出远门干力工。”
两人在云鹤的絮叨中,穿过那片林子有走上了一条羊肠小道,沿着地埂走了一段距离又接着走。
寒风带着月亮的清辉洒满大地。没有了人类道路的喧宾夺主,自然格外柔旷野和。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林风说。
“你要不要这么有文化?”
“那不是怕给我男朋友丢面子吗。”
一片银辉中,云鹤看着眼前的琥珀格外温暖,暖的让人不想自拔。
“我好像知道出去我要干什么了。”
“除了我你谁都别想干!”
“……死去吧。”
“我开玩笑的,我错了,你别跑啊,我不认识路……”
云鹤好久没想现在这样拼尽全力跑着,哪怕穿着臃肿,哪怕迎着寒风,哪怕看不清前方的路,但好在……
“你说你跑这么快干嘛,腿不疼吗?”
“你还好意思说!背我!”
前方的路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