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珺在方歌店里再待了一会儿，随后回到自己的店里帮忙去了。
目送李青珺离开，方歌看向方竹，“说吧，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方竹：“我还没想好，之后再说吧。”
“今天之内没说，就算作废。”
“你算不算在耍赖？”
“不算。”方歌低头包着花束，“你刚才没说时间。”
“那你刚才也没说必须在今天之内。”
“但是我比你先说。”
方竹：“……那我刚才在心里说了。”
“没听见，不作数。”
镜头切到了这边，除了先前本就在看着她们这个镜头的观众外，有一些其他的观众关注到了她们。
“这边在干嘛？两个人都话好多。”
“两个人吵架怎么跟小学生一样。”
“你别说，她们能因为这个事情争论起来，也真是幼稚到一定程度了。”
“前面的，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一个链接出现在弹幕上，等人把录屏看完回来，方竹和方歌终于争论出了结果。
方竹：“那你就答应我，我给你的那条手链，如果没坏的话，你就一直戴着。”
方歌：“好。”
晚上。
两人回到住所，方歌刚准备进房间，就被林云叫住了。
林云来得气势汹汹，方歌有点没搞懂情况。
还没回过身，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方歌确实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试图甩开她的手，但是没想到林云抓得这么紧。
使劲挣脱后，在那条白色的铃兰手链下，方歌的手腕显得更红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所有摄影机都对准了她们。
方歌：“有事说事。”
“你这条手链哪里来的？”林云斥问。
手链？方歌垂眸看了一眼手链，抬眼对上刚从厕所出来，还在甩着手上的水的方竹，“方竹送的。”
方竹一边在衣服上擦干手，一边走到方歌身边，看着对面的林云，“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的那家店，丢了几串手链。”
方竹：“所以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这串手链不会是方竹偷的吧？”
“那不然怎么她昨天拿出来，今天林云店里就少了？”
“对啊，按理来说大家都有摄影师跟着的，就她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让摄影师先走。”
“你哪只眼睛看到别人偷了？”
“少了就少了，跟方竹有什么关系。我这个月没发工资，你工资到账了，我也可以说是你拿了我的工资呗。”
“她本来就不是嘉宾，不想要摄影师跟着也不行吗？非得出镜的人都有摄影师吗？前面两个导演还出过镜，怎么不说也要摄影师跟着导演。”
“方竹哪来的钱买手链，说到底就是偷的吧。”
“前面的，那么维护她，是自己也偷过吧。”
“是代入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吗？”
“林云既然都已经开始质问了，那就说明是已经找到证据了吧，在这里争这两句并不会显得有多无辜。”
弹幕上已经吵了起来，方竹没有粉丝基础，没钱的印象也深入人心，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林云说的是对的。
帮方竹说话的人不是被人身攻击到沉默，就是被夹在大批弹幕中不见影子，风向呈现一边倒的形式。
林云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你偷了店老板的手链。”
这句话还没出来之前，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比如林云可以选择说自己想要帮店老板补齐一些，所以通过方歌问问方竹在哪里得的手链。
但是这句话一出来，在舆论的发酵下，有些事就会开始不受控制。
方歌有些不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方竹偷了东西。”林云说起话来，一点不见心虚的模样，斩钉截铁，“不然让方竹说说这条手链是从哪里来的。”
方歌看向方竹。
如果这个世界，玄门不出现在公众面前，那么方竹觉得自己最好也不提出白无常的事为好。
事发突然，方竹没想好借口，对上方歌的视线，张了张口，只能说：“我暂时不能说。”
林云的欣喜几乎快要藏不住了，方竹的回答远比她想象中更让人满意。
她转头看着林云：“你有证据吗？”
林云看着方歌的手腕，笑得不屑，“她连这手链的来处都说不出来，还不算证据吗？”
方歌：“不算。她可以选择不说。但你既然能说出前面那种话，就得拿出证据。谁主张，谁举证。”
“方歌还在犟什么啊。”
“就是啊，现在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吗？”
“方歌当然犟啊，手链现在还在她手上呢。”
林云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老板说少了好几条，要不然去你们房间找找？”
“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一直在后面沉默的方竹突然开口，“你们店里手链买多少钱，我直接把钱发你不就行了。”
方歌本来也不觉得是方竹偷了东西，毕竟她基本上一直都跟自己一起待在花店。
唯一没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第一天方竹给她熬药。
为了确定方竹到底有没有在姜汤里方法其他东西，方歌找了机会把那一段的回放看了一遍。
方竹一直在摄影师的镜头里，也确实没有在里面乱放东西。
两人不在一起的时间还有昨天傍晚，方歌先行离开了。
虽然方竹没有被拍下来，但是那个时间，店铺都基本已经收了，花店算是收的迟的了，方竹根本有机会。
更不用说，方竹说不定都不知道那家店铺在哪里。
但是听到方竹这么说，她突然愣住了，猛地转头看向方竹，手上就要把手链取下来，“她说的是真的？”
方竹摇摇头，“不是。”
一股无名火在方歌心里窜起，：“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感觉因为这事一直在这儿站着很没必要，直接把钱给她，就不用再争论这个事情了吧。我钱不够的话，你先给我一点呗。”
“这不是钱的问题。”方歌眉头蹙紧，甚至有些生气，她实在搞不懂方竹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
方竹不是艺人，如果现在被咬死，之后很难找到公开场合说明这件事。
如果方竹后期打算找个什么工作，这种在公众面前留下过负面印象的事，会对方竹造成极大影响。
“方竹这是想息事宁人？”
“心虚了吧这是。”
“明明都已经慌的不行了，还在这里嘴硬。”
李青珺今天早早就回了这里，原本打算在房间里看看直播里有没有关于自己的评论，却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说到要检查房间，李青珺顿时坐不住了。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是很合理的行为，但是这种话，李青珺以前在山青福利院就已经见过了。
虽然那孩子被惩罚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的一幕幕都还浮现在眼前。
而现在，和那时一般无二。
那时候有人替她辩解，现在她也要帮方歌姐姐……顺便帮帮方竹吧。
慌乱地穿上拖鞋，随着房门打开，出现的是李青珺的话，“可是我刚才看见你进她们房间了。”
林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特意选在了大家都没有下班的时间回来的。
进方歌房间的时候，还一直在看直播，确定直播里只切了方歌和贺清葑的镜头，没有切自己和客厅的镜头，才偷偷溜进去的。
李青珺怎么会看见她。
不对。
照李青珺先前的表现，她应该很喜欢方歌，所以现在完全是在诈自己。
眨眼之间，林云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李青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些摄影机应该不止可以实况转播吧。”
“我也觉得，应该会有一定时间的留存吧，像监控那样。”
林云身后的两个摄影师开始小声议论，听到这里，林云后背冷汗涔涔。
虽然两个摄影师距离只距离自己比较近，其他人应该都听不见，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想要想到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恶。她原本想着，只要没人看见自己，就不会想到客厅摄影机，自己可以赌一把。
没想到李青珺突然跳了出来。
现在，不管李青珺说的是不是实话，只要有人想到这里，她就完了。
快想想，快想想办法……
“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看看客厅摄影机的记录。”果然，李青珺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呵，”林云突然笑了两声，脸上没有刚才那般慌张，“就算摄影机拍到了我又怎么样，方歌和方竹就是很值得怀疑啊，我就不可以提前进去检查一下吗？”
“不可以。”方歌面无表情，或者说，没再蹙眉，但是不悦的情绪却比刚才更甚，“既然偷偷进去过，那就算在里面找到了什么，也可能是你放进去的。”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贼喊捉贼！？”心思被戳穿，林云恼羞成怒，试图用提高音量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羞愤。
与她这样的抓狂相比，对面的方歌显得尤其冷静。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林云一眼，说：“不排除。”
“或者说，”方歌和林云身后的李青珺对上视线，再看向林云，开始反击，“你上一秒还在说青珺乱说话，下一秒就说‘就算拍到又怎样’。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原本不想承认你曾经进过我的房间，但是面对铁证，现在不得不承认。那你为什么要偷偷进入我的房间，还不想别人发现？”
林云还想开口辩解，但是方歌没给她机会。
“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回到了这里，既然你愿意选择这个时间，那你为什么会不愿意有人跟你一起进我的房间查看？是害怕别人看见你偷偷放东西吗？”
“行了，别争了。”又一个女人从房间里出来，“既然是在节目录制期间产生的损失，节目组会来承担，我已经跟徐导商量好了。”
她也是这次综艺的嘉宾，贺清葑，这里咖位最大，几乎只要拍戏，就能拿到当年影后的人物。跟导演交情深，来这个节目镇场子和提高收视率的。
这件事不确定，不直接咬死方竹，方歌的目的就达到了。
贺清葑出来叫停了，林云也不敢再说什么。
如此，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方歌和贺清葑点头问好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方竹跟在她身后，正准备进去，方歌突然把门关上，将她挡在了外面。
方竹敲门，但是里面方歌没理她，她有些没搞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