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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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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一次持久的长时间昏迷醒来后,泷川与见满脸都是茫然。

不是,系统不是给他加了“绝对生命力”的buff吗?为什么还会和弱不禁风的娇娘子一样走几步就摔倒啊?这个效果不会是来蒙蔽他的吧?

他真的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虚弱到了站起来走几步路就会晕厥过去的地步,倘若要他一直拖着这副病躯,别说完成任务,他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难以实现。

与之相随的,就是原主本身的谜题。如果不是特别能作、身份背景特不简单,一般人想要有这身伤都无从以得。

睁开眼睛,视野范围内全然一片冷寂的白色,让泷川一下子联想到白绫和盖尸布,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不会吧,这就又挂了?

这个想法在心里一闪而过,泷川与见稍微倾斜视线,就看到站在床边面容略有憔悴,身板却挺得极正的……穿警服的女士。

没来由的,泷川与见看见这身深蓝色的衣服有些想逃避的冲动,这种时候托了失忆的福,他控制住自己没在他人视线下做出这种有误会性的动作。

“你醒了?泷川……先生,感觉还好吗?”天知道中川静子在看到躺在死气沉沉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有多感动,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可足足有三个小时多了!

之前假扮成警察的人又吸引了(即使她倒觉得是分散)上面的人的注意力,于是搜查一课又派了部分人追踪寻找信息,这些东西对突破案情可谓至关重要,而作为找到重要人物的她(被认为是细心可靠的女性),就不可避免地承担起了照顾重要人物并获取相应线索的“重任”。

而泷川与见在听到她喊出了自己的姓氏之后,藏在被单下的右手紧紧地扣住床单,好不容易和系统进行了一次脑海里的交流。

[T?]

【在呢。】

泷川与见怔愣,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本来系统无机质的声音为什么让他听出了一丝活人才有的懒散和……说不出来的情绪?

察言观色技能不差的中川警官没放过泷川与见这一秒的神态,并不知晓系统存在的热心警察小姐立马询问:“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泷川与见下意识想否定,但后一秒他突然记起了自己身上斑斑驳驳、极其惹眼的不明伤口,于是没有做出表态,不动声色地瞄了几眼自己裸露的皮肤。

出乎意料的,泷川发现原本几乎将他所有皮肤都占据了的伤口好像被抹去了大半,先前他也注意到了这些伤口是由不同的东西导致的,而算新获取的记忆告诉他,现在剩下的,是一些别无一二的未危及生命的痕迹。

是那个破效果吗?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泷川与见还是不放心,处理了一下眼睛里变幻莫测的情绪,恰到好处地加上了几分迷茫与躺在医院里不知所措的害怕,抬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中川静子。

“身上,很痛。”声线微微颤抖,刻意模仿了绝不多余的劫后余生与恐惧。

中川静子一脸“原来如此”后又带上了担忧,她嘴上好生安慰着像受惊兔子一般脆弱的泷川与见,一边招手示意门外路过的护士来做检查。

“泷川先生请不要害怕,对人民实施暴力的罪犯我们会倾尽全力抓捕他,请你先好好休息。”中川静子而后又似乎想到什么,扬起一脸标准式的微笑继续说道。

“说起来,泷川先生的生日也快到了吧,是多少岁呢?”

中川静子尽量装作自然,但她回避的视线出卖了自己,泷川与见暂且不管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日,毕竟看她现在的在意程度自己恐怕真的身份不简单,那么,最终目的是他年龄吗?

泷川与见收敛了一点无害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同时,脑子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速与系统对话。

[T,怎么回事?她似乎很在意我的年龄。]

【抱歉我也不知道。】系统很敷衍。

[……]

[算了,那这个问题?]

“是三十了吗?”

【快二十二了。】

系统和中川静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泷川与见第一时间没有怀疑系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中川静子。

说实话,他觉得有些离谱,单纯听他这个声音就不可能这么大好吧,他又不像某个童颜……

等等,谁?

泷川与见抓住关键词,正待他要去细细思考时,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的中川静子又是严肃又是羞赧,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后知后觉的惊讶不似作假。

“但你的骨龄……”

“诶??”

往床头看去中川静子没有看到自己想的那个数字,不禁疑惑,明明在医生全身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那个数字是二十九才对,怎么最终出来又变成二十一了?

是她眼花了吗?

一番思考没能得出结果的泷川与见选择放弃思考,估计刚刚想起的内容和自己的记忆有关,他本身似乎不太重视这一方面,所以暂时先抛之脑后,重要的是当下。

“我的骨龄有问题吗,警官小姐?”泷川与见适时地露出了一点奇怪,但整体还是较为温和的微笑。

“啊……啊并没问题,泷川先……”中川静子整个人有些恍惚,刚想继续说下去,对上泷川与见一张青涩的少年脸,反应过来这个称呼不太妥当,又连忙改口,“泷川……”

顿了好几秒,中川静子才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最合适的称呼方法,站在床边难得窘迫。

“叫我泷川好了。”泷川与见自然不会让警官小姐没有台阶下,他轻轻勾起嘴角,无害的气质发散,让中川静子整颗心都不禁放松,“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必见外。”

话音刚落,被泷川这副乖男孩模样征服的中川静子还来不及有什么言语,被招呼过来做检查的护士已经准备好相关器械,对中川静子眼神示意,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着手检查。

小护士脸绷得紧紧的,嘴上的话却放的很柔,泷川与见依言抬起手任她检查,只是习惯性依从本能地稍微护住了自己的脖颈。

中川静子将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是遭受了什么而有的下意识反应吗?中川静子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如果是脖颈这种人之要害,下意识护住的话是害怕自己的生命遭到威胁吧?

一番脑补之下,中川静子又联想到发生在这位男孩身上的无妄之灾,心中愈发怜惜,作为警察的正义之心更加让她痛恨那群罪犯。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和受害者交流过此案件的吧?

于是乎泷川与见在做完一系列细致入微的检查后,面对的就是中川静子温柔若水的眼神。

泷川与见蹙眉,在这一小会儿又发生了什么吗?

在小护士即将走出门的时刻,中川静子忽然叫住了她,问道:“泷川的骨龄没有出问题吗?”

小护士没料到警官小姐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立在原地片刻的同时看了一眼病床前的牌子,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中川静子决定不再追究此事的时候,刚向门口踏出一步的小护士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

“但我没记错的话,在测试这位病人的骨龄时,机器似乎出了点问题,最开始的数据显示错误了。”

“如果您说的是这个的话,那么,是机器故障。”

“和病人身份相符的,他的骨龄是二十一没错。”

说完,小护士就走开了。

泷川与见也没想到就自己的这个骨龄也能弄出那么多事,而中川静子得到答复后心中更踏实了点。一秒后,她结束了累人的站立,坐在了泷川与见的床边同时端正坐姿是自己保持清醒。

“请问,泷川你现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中川静子终于摆出了警察该有的样子,在涉及到案件的事情上,她一向严肃。

“当然可以。”泷川与见回答很爽快。

应该是有关他这个身份的吧?带着满身伤莫名其妙出现在公园,然后被警察援救,报警的电话估计是他昏倒前发现的普通人。从始至终这位警察小姐的态度一直很好,除去两人的相处成分,更多的恐怕是这个身份带来的。

泷川与见理所当然地想。

“好。”确定泷川与见没有抗拒心理后,警官小姐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没有太多心理阴影就最好,询问会方便很多。

“你看见了他的样子了吗?”

泷川与见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懵了,什么?谁的样子?

“谁?”

同时再次询问系统。

[T!你完全没有给我任何信息啊?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好歹给我把设定补齐吧?]

【我也不知道。】系统憋出这么一句话,让泷川一时无语住了。

搞什么鬼?明明他的基本信息是必须告知的才对,神神秘秘地难道在这方面有不可告人的……

【你可以听她的。】系统给出一个方法,但很快又补充道,【但,表面上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实。】

【你会推理,我相信你能够……糊弄过去的。】系统仿佛“斟酌”着用了这个词,泷川与见的脸隐隐发黑。

糊弄?这是严谨的词吗?

话说,就这么相信他的推理能力?泷川与见心里五味陈杂,说到相信,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自己会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的推理。

至于为什么,无关乎记忆,仅仅本能。

“就是……带走你的人。”中川静子还是没能说出“绑架”这两个字,她时刻注意着泷川与见的状态,生怕触犯到什么引起病人的激动情绪。

“……”泷川与见沉默。

“是不能说吗?”中川静子小心翼翼。

不,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泷川与见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他现在真的宛若听天书,在信息不对等的条件下,连警官小姐都能变成谜语人。

然而善良又热心的警官小姐并不能够听到泷川与见内心的种种发言,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一下子眼中就染上了几分慌张,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浓烈的情绪。

浓到连泷川与见都快在这位警官小姐背后看到实质化的愤怒了。

当然,针对的对象显然不是泷川。

“不。”泷川与见大概猜到警官小姐脑补了什么,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其实我……”

泷川与见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中川静子一脸在泷川看来没有任何必要的歉意,一边掏出手机转身走出几步回避。

泷川:……

该不该说,这种回避的有效程度无限接近于零呢?特别是,在你习惯性开免提的情况下。

“喂,冲田警官?”

“中川,你确定早上有个人假扮了警察进入警视厅,还留下了有关失踪人物的线索吗?”

“我确定。”中川静子听着对面煞有介事的口吻,一字一句极为肯定,她回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我当时和他擦肩而过,可以确定不是我的幻觉,而且他的确留下了东西。”

“可是,早上在警视厅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前厅走廊的监控恰好崩溃,警视厅附近街道的监控里也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人出现。”

“不可能!”中川静子不可置信,她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此事!虽然熬夜会让她脑袋的灵敏度下降,但真实的触感不会骗人。

她矢口否认着,一边找证据:“纸上的指纹呢?走廊上应该也会有脚印留下吧!”

中川静子一下子明白对方在怀疑什么——那个人的真实性,她可是亲眼看见了他的逃跑,甚至也听到他的声音,还有……

“他长什么样?”

他的相貌。

中川静子不需要刻意回想,早上那个人的样貌虽然模糊但很有特点,她不由自主地偏头,与泷川与见的视线对上。

“黑色头发,骨架上来看比较年轻,面容也比较稚嫩,当然不排除伪装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

中川静子下意识凝视着泷川与见,握着电话的手似乎在一点点地变僵硬。

“金色的眼睛。”

电话那头逐渐沉默消音,最后只剩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泷川与见则勾起一个故弄玄虚的笑容,金铜色的漂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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