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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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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泷川与见在心里轻轻感叹一声。

他本来以为降谷零的话会更尖锐一点,比如质问什么的。毕竟在他自身的精神迫害之下,对方能保持心平气和是他没想到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什么,不过从脑子里隐隐约约有复苏迹象的记忆来看,大概真的是极端的偏见吧——来自他自以为是的偏见。

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和降谷零有着什么过节。泷川与见在失眠时眼前不止一次出现过模糊的影像——那些影像拼凑成了一个挂着虚伪温柔笑容的金发黑皮男子,在那副皮囊下藏着名为痛恨的情绪。

而梦境里面的自己则是从一开始就和那名男子不对付,从最开始他人都以为是对玩具的玩弄,到后面昭然若揭的设计针对,每一步都在把那个酷似降谷零的人逼入绝境,让他在那个群体之中生存不下去。

泷川与见在第三视角。

之所以能判断那个作恶多端的人是自己,那是因为……独独那个人在梦境里面拥有绝对清晰的面孔,而那双充斥着极端情绪的眼眸摆在他面前的第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共鸣——因为这份情感的相似,又或者说一模一样。

他猜测那是某个过去,抑或某个将来。

总之最后都会影响“泷川与见”。

……

降谷零的问题并非一时起兴。事实上,这个问题在他心底已经埋了很久了。从最最最开始的见面,他就从这个站在人群之中极为突兀的青年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可他挖遍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一个对得上号的人。

就像是那段记忆被有心之人抹去,安置在一个他看不见的角落。

但这很矛盾。

如果他不曾认识泷川与见的话,为什么最开始他会对对方抱有如此之大的恶意?为什么对方也要露出那种像逃避一样的神情?

好像从开始,他们两个在对方的眼中都有一层难以破坏的负面滤镜。降谷零想要把泷川与见扭送到监狱里去度过余生,泷川与见的牙尖嘴利和部分冷漠全部展现给了降谷零。即使这两个人本该是萍水之交,即使在目前的记忆里谁也没有主动犯过错。

甚至泷川最初出现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面前所呈现的形象,是绝对正面的、维护他的。

曾经他带着点唯物主义的思想认为是自己的巧合。认为自己是在某种精神的压力下而变得奇怪的敏感,所以他压抑着这种想法的肆意生长。

他觉得自己必须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他想和对方做朋友。

……

“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泷川与见回答道。

此刻他就这么站在那里,语气没有起伏。一些吝啬的光慢慢展开,却衬着那个人在降谷零眼中有些诡异的透明。但再一眨眼,泷川的的确确真实地站在他的面前,用着和平常一样的表情,只不过更深沉了点。

“我的记忆没有可信度,所以我从来就不能确定我的过往。但你可以很清楚——我指的是你自己。你能够问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你有了怀疑。”

“所以,降谷零同学。”

“你怀疑了什么?”

泷川与见的嗓音总是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冷,萩原研二之前还调侃过他适合当一座冰山,而他的嗓音会给他至少50%的加成。降谷零之前没有确切的感受,因为泷川毒舌时语调嘲讽,冷漠时只会给眼神,根本没有多余的机会让降谷零感受。

但他现在听出来了。

那种嗓音给他一种他是一名嫌疑犯、而对方正在审问他的即视感,这种明显在他过往的观念里会颠倒过来的立场很奇怪,但又意外合理——降谷零在问出这话前,就已经判断过对方不会正面回答。

回答是,需要解释记忆。

回答不是,还需要解释记忆。

以对方那种不太喜欢兜圈子的个性,会跳过回答是或不是,直截了当地来到“解释记忆”这个环节。

“……泷川。”

“嗯。”

“你会认为,梦境是真的吗?”

降谷零迟疑着,说出这句话后便仔细观察泷川与见的表情变化。

对方的视线似乎是从未从他身上转移,导致他对上去后被吓的反而是自己,泷川与见难得郑重的时候,他眼睛里的重视和在意就像一道熊熊烧起的火焰,炽热但理智。

从身体内部之中仿佛有一双手企图撕裂这副躯壳。肌肉组织被疯狂破坏的感觉反馈到了神经组织,泷川与见的大脑像卡机般迟钝了数秒,然后开始不断播放几个月来失眠时在眼前晃动的走马灯。

“原来你也会有迷信的时候。”泷川与见压抑着内心想要呕吐的欲望,现在他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跟没有一处是好受的——在他没有受伤的前提下,就像是前不久的幻痛。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不相信吗?降谷零说不出来自己是不是失望了,不过他很快给对方找好了理由——他如今的表现倒真的有点神神叨叨,可信度不高。

“那……”

“不过,叛逆期的小迷信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姑且算我相信梦境会是真的,所以你要表达什么?是你做了个梦之后发现它真的在现实中成真了,还是有神秘的预兆敲醒你的直觉?”

泷川与见每个字的音咬得很重,像是每一句话都值得强调。

他此时瞥向远处,向来暗沉的金铜色眼眸有几分灼灼——被痛感激发出来的抗拒,以及不易察觉的脆弱所燃成的火焰。只有他自己知道,和降谷零对视的每一秒钟,他都会感受到无数像天谴般发誓要刺穿他身体的痛觉。

由于他位置卡得太好,而降谷零面对他时又总有几分逃避,在泷川演技下跌一大截、冷汗完全不受控制时,降谷零对于对方的状态仍然浑然不知。他只是带着自己的苦恼,还在倾诉。

[该死的……]

[■■??]

系统内,熟悉的黑框框出现,屏蔽了他后来的语言。

……

“你把这个当成一个故事就好了。”

降谷零低头吐了口气,正如诸伏景光所期待的那样,放下心里被叫做偏见的巨石、扒开一层只针对泷川与见的刺猬壳,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叙述起来。

泷川与见调整姿势,他靠在栏杆上的样子轻松又潇洒,背地里却按住了心脏口的位置,并且强迫自己调整好呼吸。

“好。”

……

【好什么好?!你不应该先解释你的身体状况吗?!拖着这一副半死不残的身体,亏你能忍得下去!】

[之前你的解释不也一样吗……幻痛而已。]

“那个人跟你很像,但他恶贯满盈。会利用残忍的手段去达成自己的目标,服从着某个人的命令,像是没有自己的灵魂。我感觉他像一个被操控着的木偶,做的所有事都有着一个起始点、可那个代表罪恶的对应的末端却永无尽头。”

降谷零的嗓音有些沙哑了。

【见鬼的幻痛!!有至少五成的原因是这副身体被你折磨得不成样子!明明是一个健健康康的警校生,平常你训练也不见得这么虚弱……等等,你最近到底吃了多少安眠药?】

[……让我睡着的剂量而已。]

“梦里的我和他没有过节,但被恶意地针对着。我总感觉他把我看做一个用于忏悔的游戏——至于为什么是忏悔,大概是我感觉错了吧,这种恶人没有忏悔、更不可能拥抱着十字架在教堂里面虔诚祈祷。那个梦境有着一种旁白一样的东西,它竟然将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归结为请求宽恕!请求什么?恐怕是高位者的欣赏、以及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吧?”

嘲讽,夹杂着不屑。更多的是一位根正苗红的青年对于罪恶的控诉。

【正常剂量的安眠药会把身体弄成这样千疮百孔?你别想瞒过我……你上次买的药里除了安眠药,是不是还有强效镇痛?!那个安眠药到底是什么品种?!】

[正常的而已。]

“我们相处了很久。他沾染着鲜血,旁白却说他身后长出了翅膀。这难以理解,但是梦境一切皆有可能。我感到这个故事将要结束,他将我步步紧逼,仅仅是为了驱逐——这是一种恶趣味吧、总感觉有种意外的相似。不过过程不重要,主要是最后,有一个我们两个共同执行的任务。”

泷川与见觉得降谷零此时需要一杯水来缓解他嗓音奔着沙哑的一去不复返。

【不要给我说而、已。】

[是你明知故问。你敢说你没用过?]

“他在我面前说出了许多他曾干过的恶事,其中的一大重点就是针对我。我难以想象,一个人是如何嬉皮笑脸的说出‘有一个被我丢进水里淹死的人,他挣扎的时候吐出一串一串的泡泡真像一条蠢鱼——那时他有着令我欣赏的纯粹的恐慌’这么残酷的话的?”

降谷零的表情极其生动,并且试图将这个角色的残忍以一种惟妙惟肖的方式表现出来。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泷川与见倒觉得他演戏的天赋很高,尤其是配上他的文字描述。

【……这不一样。】

[为什么?显而易见的双标?]

“那次任务,中途他私自离开,闯进一片公园的森林,沿途留下痕迹。我过去时,梦境的画面突然变得很模糊,像有一片雾遮在我的眼前。于是我穿过了那片小森林,到达了一颗巨大的树前。”

“……”

忽然的沉默。脱离现实。

“然后呢?”泷川与见轻声说道,声音细弱蚊吟。但凡降谷零抬头看他一眼便能判断出对方极其虚弱。因为他的脸白到可以说是恐怖电影都难以匹敌的程度,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掺杂着细细的血丝,冷汗浸湿了泷川留出的发尾,他已经弯腰。

但是降谷零没有抬头。

“你看到了什么?”

泷川与见问道。

“我看到了……”降谷零似乎在回忆,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震动一样猛地抬头,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分辨泷川此时糟糕透顶的状态,右手便条件反射地抓住对方用力拉扯——

泷川与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后怕与恐惧。

同时,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系统声音冰冷。

【有人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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