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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刚响完,学生都还没全部离开,手机就来电了,夏老师!我立即想起要跟她一起午餐的事,很烦,但又不能食言。
“伍老师,想好了请我吃什么了吗?”手机里夏老师一副很轻松的语气,然而我听得却一点也不轻松。
其实真没想好请她吃什么,不过也不好直说,只好含糊其辞了。
“我想,既然是请你吃饭,当然要尊重你的意愿,你想吃什么?”
“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是吧?那好啊!我要狠狠地宰你一顿!咯咯咯!坐你的车去吧?我就不开车了,那你开车过来接我上车?”
“我在停车场等你吧,麻烦你走一段路,走到停车场。”
“哼!你就那么怕被人看到?我都不怕,你这个单身男人怕什么!好吧好吧,我走到停车场,现在出发。”
我挂了电话,只能摇摇头。这个麻烦啊,什么时候能摆脱掉?
中午的停车场静悄悄的,因为几乎没人会在不到两小时的用餐时间里,舍弃方便廉价的学校食堂或者经济卫生的自带便当,开车出去吃饭。
坐进驾驶座还没一分钟,就听到一阵高跟鞋正在走近的声音。是夏老师吗?印象中似乎没见过她穿高跟鞋啊!我侧转头向声音来源看过去,果然见到夏老师瘦削的身影。
然而她竟是穿着一身紫色的套装!修身的剪裁非常凸显她身材的苗条,小西服衬托着她的窄肩纤腰,一步裙紧紧裹着两条穿着黑色丝袜的腿,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高……她怎么穿成这样?完全不是她平时的风格!
从高跟鞋走在水泥路上发出的脚步声听起来,仿佛有一种自信的感觉,然而夏老师的脸上却带着……娇羞?随着她离我越走越近,她的面色也越来越泛红,甚至在开口向我打招呼时,一只脚的高跟鞋突然一歪,她立即失去平衡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你没事吧?”我下车向她走近。
“没事,扭了一下,嘶……我揉一下就好……哎呀!嘶……我很少穿这么高的,没穿习惯。”她红着脸伸出一只手扶住我的胳膊,同时弯腰用另一只手把脱落的高跟鞋套回到脚上,又捏着脚踝揉了起来。
没穿习惯你还要穿?我心里说。
“对了,你昨天接了小云和小羽吗?”
“是啊。”
“接到哪去了?”
“我先请她们吃了个饭……然后把她们送到住处了。”
“她们住在哪里啊?”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你还怕我去找她们吗?切!她们要在上海待多久啊?”
“不知道,她们没说。”
“哼……反正你记住了,虚幻!”
“嗯。”
“走吧,我没事了,上车吧。”
“要去哪里?”
“你尽管开吧,我会指路的。”
“好吧。”我上了车。
“反正是要狠狠宰你的!”她走到副驾座这一侧打开车门。
我转过头去看她上车,她却刚好转过身去,用两手把臀部的一步裙向下抹平,才往座位上坐下来。
她的那里,居然还挺圆的。我不禁想到了码头上那个尴尬的几秒钟。
她在坐下的同时,我把目光移到她脸上,发现她已经在看着我了。
“你在看什么?”她果然问我了,应该是发现了我的目光,好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好道歉,同时发动引擎。
“傻乎乎的……”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又没说要你道歉!”
其实我并不是出于什么欲念、邪念,只是恰巧看到了一个我之前从没留意过的细节,并且连带着想起了一个尴尬的关联事件而已。
但是,这些都不能解释的,会越描越黑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怕了吗?放心吧,我不会再告诉别人了!”她看着我说。
但她为什么要用一个“再”字?难道她把我喜欢颜曦云的事说出去了吗?我忍不住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她一眼。
“我昨天不是说,有件事等明天才告诉你吗?现在该告诉你了,但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会生我的气?”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顾忌。
“什么事?你不会是……你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
“我没把你喜欢一个同性恋的事告诉给别人!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
“那你……好吧我保证不生气,你说吧,是什么事?”
“……那天在码头上,你压着我身体的事,我对苏老师说了……”她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又大声补充:“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她竟然把那件事告诉苏老师了!她怎么想的?这种事最好连她自己都不要多想,还要告诉别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苏老师?”
“我……我想让苏老师帮我分析一下……”
“你想让苏老师帮你分析什么?这有什么可分析的?”
“那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里,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就对苏老师说,在码头上人群拥挤的时候,伍老师突然紧紧压在我身后,而且压了很久……你说,伍老师会不会是……趁着人多拥挤……故意那样的?”
什么?她居然会认为我是故意的?她在想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连忙澄清。
“我也猜你不是故意的,可我宁愿……苏老师也说,以伍老师的为人不会是故意的,但是……”
“但是什么?”
“她说,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有可能是下意识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心里虽然不想那样,但下意识却不自觉的就……就那样做了……”
“苏老师是这么分析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有些人是这样的啊,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她的声音又一次越说越小,然而我听着越来越烦躁!
难怪她要我请她吃饭,她一定认为我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下意识地占她便宜!
然而她既然已经这样认为了,我却不能急着去辩解,因为会显得越盖弥彰,反而适得其反了!
我再次看向她,试图揣摩一下她的想法和状态。她娇羞地低着头,同时咬着嘴唇,却又偷眼瞄了我一下。
发现我在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反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哎,我今天穿的这套,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怎么突然问起衣服的事了?我真的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她既然问起了,我也不能装听不见。
“好看。”我也没说谎,的确挺好看的,只不过没看习惯,她平时都是休闲风格的着装。
“真的吗?”
“真的。”
“咯咯!我知道是真的,你还是头一次盯着我那里看……”
天啊!她还在记着刚才的事!她一定认为我是对她有意思,所以才对她有欲念!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