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解的不多,她很少提之前的事,我只知道她在一开始进军队的时候挺瘦弱的,但是她训练很拼命,最后花了五年时间当上了花火突击队队长。"言警官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瘦弱?余溯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她……进军队的时候多大?"余溯之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开始发干了。
"这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说她是高考失利才来的军队,一开始想考警校的,不过她比其他考生都大一岁,因为她晚一年上的学,原因她没有提,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言警官回答道。
都对上了。余溯之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那您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吗?"余溯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名字?你是指外号还是什么?"言警官没有听明白。
"就是……曾用名。"余溯之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
"我还真不清楚哎,这你应该得问她家里人,需不需要我把她爸爸的联系方式给你?"言警官问道。
"好。"余溯之答应下来。既然都已经问了,那就现在把事情彻底搞清楚。
"我看看啊……找到了,你记一下,12345678910。"言警官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找到叶教授的联系方式。
"谢谢言警官。"余溯之把号码记下来后感谢道。
"小事。"言警官笑着回答道。
等电话挂断后,余溯之马不停蹄地输入了叶教授的电话号码,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拨打过去,而是先保存了联系人,然后才拨通电话。
"喂,您好,哪位?"叶教授过了一段时间才接通电话。
"我是余溯之。"余溯之回答道。
"哦哦哦,小余啊,你有什么事吗?"叶教授恍然大悟道。
余溯之想了一下,觉得直接问曾用名的是有点突兀,于是问道:"那个,我听说叶戍发烧了,想问一下她情况怎么样。"
"嗯……不太好,她烧的温度挺高的,但是不肯去医院,不知道怎么大热天的居然发烧了,哎,本来身上伤都还没好全呢。"叶教授听起来很烦恼。
不爱去医院,又对上一条。
"那个,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叶戍她是不是换过名字?"余溯之问这话的时候,拳头都捏紧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紧张。
"咦?你知道她是谁了?是,她以前叫叶绒,她从军队回来之后有一次听到我打电话,是老余,也就是你父亲给我打的,说他老婆又想给你安排相亲,戍儿听到了,说她可以去跟你相亲,老余他们同意了,戍儿就跟你去相亲了,不过当时戍儿找我要了老余老婆的联系方式,说是要跟人聊聊,我也不知道她聊了什么,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原来你是她高中的朋友,我都不知道她高中还跟你是朋友呢。"叶教授说道。
居然……真的是她。余溯之闭起了眼睛,深呼吸,但是情绪却没有办法平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叶教授听到余溯之那边半天没有动静,担忧地问道。
"……没事,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余溯之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再次挂断电话,余溯之强行把眼泪逼回去,随后走进洗漱间,用凉水洗脸,等眼睛周围的红肿消退一点后擦干脸走出房间。
"妈,叶戍在跟我相亲之前是不是跟你打过电话?"余溯之开门见山地问道。
"哟?这都被你知道了?是,我还跟她见过面,感觉她这孩子不错,不然怎么放心你跟她相亲?而且她这孩子对你是真不错啊,她跟我说你们两是高中同学,说她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你,并且在你们相亲结束后她还跟我打电话,说希望我不要再给你安排相亲了,说她要追你,看着情况,你是心动了?"杨女士打量着余溯之,露出一抹姨母笑问道。
余溯之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门口换鞋,拿了钥匙后说道:"我出去一趟。"说完就离开了。
"哎?这大晚上的去那儿啊?"老余有点着急,站起来就想追出去。
杨女士把老余拉住,一脸讳莫如深地说道:"这时候就别打扰她了,你应该很快就能有个女婿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余溯之去叶戍家里这一路都特别顺利,刚到公交站需要坐的公交车就到了,公交车一路上还没有碰到红灯,畅通无阻的到了站。
等到了叶戍家楼下,余溯之猛然想起叶教授现在肯定也在,于是转头去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一筐果篮,然后才上了楼。
余溯之到的时候叶教授正好出门,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小余?你怎么来了?"叶教授问道。
"我来,看一下叶戍。"余溯之磕磕巴巴地说道。
本来余溯之还担心自己大晚上的出现会不会很突兀,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多虑了,叶教授一脸惊喜:"你来的正好!我们院的研究刚刚有了重大的进展,我必须到场,正愁戍儿没人照顾呢,就先摆脱你照顾一下戍儿了,她的钥匙应该在她外套荷包里,我先出去了,家里你要用什么都自便。"说完,叶教授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为了赶时间,甚至连电梯都懒得按,直接走楼梯下的五楼。
余溯之承认她有点懵,这个事态的发展是她没有意料到的,甚至都把她刚刚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不过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余溯之走进叶戍家里,把门关上,看了一下后把果篮放在了茶几上。
余溯之凭借上次来的记忆,走到关着的房门门口,敲了几下门。
没有回应,余溯之的眉头皱起来,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直接推门进了房间内。
房间里门窗都紧闭着,大夏天都没有开空调,所以温度很高,但是尽管这样,床上的人身上也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应该是为了排汗。
余溯之又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然后才往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脸红彤彤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乍一看竟然还有点可爱。
余溯之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余溯之默默掏出了手机,搜了一下后发现叶教授已经把大部分事都做了,不过退烧贴需要定期换一次,而且叶戍现在的体温余溯之也不清楚。
余溯之尝试着给叶教授发了一条短信,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复。
那要不把叶戍叫醒,量一□□温?余溯之想着,丝毫没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偏离了来的本意。
"叶戍。"余溯之喊了一声,没回应。
于是余溯之放大声音又喊了一声,这次有回应了,叶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然后立马又把眼睛闭上了。
"……"余溯之无言地看着再次把眼睛睁开的叶戍,等着她开口。
"……我……没做梦吧?"叶戍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很沙哑。
"不是做梦。"余溯之回答道。
"但你不是……"才拒绝我吗?叶戍没敢把后半句话问出口。
"我是来看老同学的。"余溯之一边说,一边拿起床头柜的体温计。
叶戍的眼睛亮了,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余溯之瞥了她一眼,把体温计示数甩下去的同时回答道:"是,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叶绒,但是在那之前,你要先把病养好。"
余溯之的语气很冷漠,叶戍抖了一下,默默移开目光,小声地"哦"了一声。
"量体温。"余溯之把体温计递给叶戍说道。
被子蠕动起来,叶戍露出几个指头,接过体温计后把体温计塞进腋下,成功被冰的瑟缩了一下。
量体温要五分钟,余溯之一直盯着手机,倒也不是完全因为要看时间,她只是现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干脆看手机来避免聊天。
不过尽管如此,余溯之还是能感受到有个人正看着自己,但是每次余溯之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又立马把目光移开了。
"……"余溯之干脆把手机放下了,床上的人立马把眼睛闭上了,要不是这人睫毛还在颤抖,余溯之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刚刚看什么呢?"余溯之问道。
叶戍没有回答,显然是打算把装死进行到底了。
"时间到了,体温计给我。"余溯之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五分钟已经到了,说道。
被子又蠕动起来,体温计从被子里露出来,余溯之接过,在灯光下一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四十度,这温度高的有点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