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不欢而散，最终还是玉公子退了一步。

他请求杜桥再待在妖族一段时日，他说会让杜桥知道一些妖族的情况，以此来获得他的信任。

杜桥对这个到没什么意见，让他过一道手他才能知道妖族他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修真界安危他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关心叶韫上辈子一直待在妖族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这个很重要。

出乎意料的是，杜桥没想到自己很快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孔雀一族在近百年来没有新生儿，据玉公子的话，前些天领着他上楼的那只小孔雀是他们族内最小的一只了。

知道情况后，杜桥便问：“可还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这就说来话长了，剑尊还记得万年前那上界定下对妖族的天罚，近万年来妖族再无大妖渡劫，且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各大部族的新生儿逐年下降。”

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冒犯的问题，但他觉得这又不得不问：“那你们怎么还有新生儿。”按理说几千年孩子早该绝迹了。

“是我们妖族发现只要和人间男女皆为夫妻，孩子混血就能正常出生。”

“……”

原来人间这千年来甚是流行的人妖情未了之风，是你们做的好事。

“仙尊放心，凡人都没吃亏，我们妖族个个都是顶漂亮的，也不存在强迫。”

“……本尊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这实在是不像你们妖族了。”

玉公子突然扬起嘴角，露出妩媚又暗藏杀意的笑：“冤有头，债有主。杀人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是天对我妖族不公，那就去捅破这天。”

竟是如此……

竟是如此

他突然联系到上一世叶韫的所作所为，不禁扶额，感觉头一阵眩晕。

玉公子很快便注意到他的异样，开口询问道：“杜桥仙君，你怎么了？”

“无碍，头疼是老毛病了。”

“仙君要不让我把把脉，孔雀一族以医术和幻术出名，和你们那神医谷也算得上不相上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杜桥便不再推辞。

一股温和的灵力从他周身涌进，只感觉到这灵力在自己体内待了一瞬，就完全消失。

玉公子皱眉，他收回灵力，道：“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我灵力一进去就消失了。”

“那我头疼有原因吗？”

“有，虽然就几秒，但本公子可以肯定的是你体内被人下了禁制，还不是在元神上，是在神魂。”

他只觉得有上千只蜜蜂在脑内发出噪音，无数碎片般的光幕印在脑海却又飞快消逝，这些画面，他一个都抓不到，但这一定很重要，他为什么忘了呢。

“仙尊，这瓶丹药可减轻头痛之症，我以前胡乱研究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杜桥接住他跑来的丹药，道：“多谢。”

“不必客气，虽然我没办法破你那禁制，但我猜测应该是上界的秘法，毕竟以我的修为都破不了，已不是凡修能达到了。”

在他自曝修为后，杜桥也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问题：“你们妖族如今天阶大妖已不是小数目，却从未传出半点风声，你们要做什么？”

一抹阴冷在玉公子眸子里闪过，杜桥没有错过，但他转瞬笑出来：“自然是，逆天。”

“祝你们成功。”

“仙尊，你们修真者，不应该做的是斩杀我们这些罔顾天道法则的吗？”

“我亦讨厌这天。”

“哈哈，有趣有趣，你这个朋友，本公子交了。”

就这么结交了个新朋友，杜桥便在这位“朋友”的带领下去了大大小小的妖族部落。

这一路上，妖族人看他都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他不解，但他无所谓，在玉公子和其他妖首领沟通下，他在几年内做了很多调查。

除了狐族，主要是因为他听说宋纤纤在那欺男霸女。他去了那，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干脆不去。

这孩子性格变成这样他一点都不意外，加上秘境那三年，她已经足足在巫族呆了八年。

至少以后是不会受欺负了，他上辈子就是太好说话，现在想想那些事凭什么需要他来牺牲。

他绝不会让徒弟步他的老路。

值得一提的是，这五年下来，他的心魔停留在一个快要化形的状态，无时无刻不来惹他道心。

系统难得说话，几年来出声次数只手可数，他只能从识海那片越来越小的光芒判断他还活着。

那枚火凤羽还是没半分让他窥探的意思，唯一的作用就是带在身上，可以散发热量，让他察觉到还有这个东西。

孔雀族，狼族，蛇族……诸如此类的他去过不少，得出得结果就是，妖族果真如玉公子所说，所有种族都陷入天罚。

这已经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事了，他搜集了五年内的所有证据，用留影石统统把它们记录下来。等到回宗门的时候，再把这些给师兄看，让他联系各大门派。

也是该回去了，再过半月就是宗门大比了。

但不知怎地，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一如十几年前叶韫受伤那次一样，可当初他下在叶韫体内的东西又告诉他，他徒弟还好好的。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