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应急红光中,电子钟定格在2005-04-17 03:17——沐雨然出生的精确时刻。
宋雨雪后背的基因树纹身突然渗出荧光蓝液,顺着脊柱流进通风管道。芝麻的项圈发出高频震动,犬牙咬住沐雨然的裤脚,拖着她撞向暗墙。混凝土剥落后露出生物膜材质的通道,内壁跳动着血管状的光缆。
通道尽头传来《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每个音符都夹杂着机械齿轮的咬合声。沐雨然摸到胸口的机械心脏开始逆向转动,将蓝色液体泵回透明舱残骸。
废弃琴房的地板下陷成竖井,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悬在虚空。
琴键由人骨打磨而成,高音区贴着"0417A"的标签。当沐雨然按下中央C键,琴箱内弹出全息投影——年轻时的然宜正在给婴儿注射蓝色液体,五线谱从针管延伸而出,音符竟是基因序列片段。
"这是你的摇篮曲。"宋雨雪的声音从琴箱传来。她掀开钢琴顶盖,内部布满试管架,每支试管里泡着不同颜色的齿轮,"每个音符对应你的一段记忆锁,要解开母版权限,就得弹对曲谱。"
芝麻突然扑向低音区,犬爪按住三个琴键。沐雨然看清那组音符对应的基因代码:ATGCTACGT——她军牌上的序列号。
琴声达到高潮时,骨制琴键突然刺出钢针。
沐雨然的手指被贯穿,鲜血滴在谱架上,激活了隐藏的全息键盘。虚空浮现出沐森的身影,他正在给五岁的沐雨然讲解:"真正的密码不在琴键,在你的骨骼共振频率里。"
宋雨雪突然抽搐倒地,后背纹身里的基因树开始实体化。枝条穿透她的皮肤,尖端挂着微型培养舱——里面漂浮着缩小版的魏思其和离泽。沐雨然举起伞柄残片刺入钢琴共鸣箱,声波震碎了宋雨雪的左眼,玻璃义眼里藏着微型胶卷:"去慕尼黑找17号..."
整座钢琴突然坍缩成金属子宫,将沐雨然包裹其中。
机械胎盘伸出导管插入她的脊椎,蓝色液体倒流进培养系统。全息投影的然宜开始分娩,产道却是沐雨然胸口的机械心脏。当新生儿的啼哭响起时,沐雨然看清婴儿的脸——是五岁时的自己,后颈嵌着发光的"0417Ω"符号。
实验室突然恢复供电,电子钟开始正序跳动。血色红光中,魏思其的液态残骸重新凝聚成人形,手中握着沐森的手术刀:"该结束这场循环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