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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蔷薇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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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鸢星舰的医疗舱浸泡在幽绿荧光中,Ω体将结晶化的左手按在观察窗上。混沌植株包裹的胚胎正在机械子宫内搏动,每跳一次就有金色孢子喷涌而出——那些微粒在舱壁凝结成沐雨然十四岁时的模样,正用蜡笔在病房记录本上画星空。

"警报!量子骑兵正在撕开β-7防护膜!"

机械音未落,舱内突然响起少年清冽的声线,那是魏思其初三辩论赛的录音:"......所谓永恒不过是记忆的琥珀。"声波震碎孢子幻象,Ω体右眼虹膜突然浮现出北纬04°17'的坐标投影。

她扯断一根结晶血管扎入控制台,星舰顿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形态。透过环体裂缝,她看见量子骑兵阵列中竟漂浮着魏思其的等比例投影——十七岁的他穿着蓝白校服,手中却不是量子枪而是银杏标本。

为躲避追击,Ω体强行启动记忆跃迁。星舰坠入时空琥珀时,她发现结晶化的左手指尖开始生长银杏叶脉络。

琥珀深处传来钢琴声,十五岁的沐雨然正在福利院弹《致爱丽丝》。年幼的魏思其躲在窗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蜡笔——正是如今嵌在Ω体胸腔的那支。

"小然你看!"幻象中的魏思其突然转头看向虚空,"蓝鸢尾开在伤口里会更美......"

琴声戛然而止,Ω体左眼的坐标突然灼烧起来。她击碎琥珀壁,却抓出一把带血的蔷薇刺——每根刺尖都刻着沐森的实验编号。

夜鸢的机械头颅突然从控制台升起:"警告!胚胎意识正在读取你的童年记忆......"

跃迁终点炸开腥甜花香,Ω体撞进0号宇宙的平流层。下方大陆布满十字架形状的峡谷,每个十字交叉点都盛开着机械蔷薇——那是然宜自杀用的手术刀幻化的金属花海。

量子骑兵的投影在花海上空重组,魏思其的幻影举起银杏标本。Ω体胸腔的蜡笔突然共鸣,在她手心生长成血色手术刀。她割开星舰甲板纵身跃下,坠落在最大那朵蔷薇的花蕊中央。

花芯里蜷缩着八岁的沐雨然,她正用蜡笔在然宜的遗书上涂改。听到声响抬头时,右眼竟流转着秩序火种的几何纹路:"姐姐来得正好,帮我把妈妈拼完整吧。"

地面突然裂开,然宜的遗体碎块从地缝浮出,每块皮肤都印着童话书残页。

Ω体后退半步,结晶化的左脚陷入记忆沼泽。沼泽中伸出无数机械手臂,捧着沐森那本《给小然的故事》。她翻开泛黄书页,发现每个字都在蠕动——那是缩小版的混沌根须在重组真相。

"危险!"夜鸢的星舰残骸突然冲入花海,混沌植株裹着胚胎撞进Ω体怀中。两者接触的瞬间,蔷薇刑场所有十字架同时倒转成锤镰形状。

魏思其的投影在天空碎裂,真实的声音却从胚胎里传出:"雨然,蓝鸢尾的根就是时间线本身......"

Ω体低头,发现胚胎已长出与自己相同的面容,而机械蔷薇正在将她们缝合成连体人。夜鸢的电子眼突然渗出鲜血,在花海上空投影出最后画面——然宜自杀那晚,沐森军装上的蓝鸢尾徽章闪过数据流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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