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小义勇已经第三次睡眼朦胧的看向老师,表示自己好困。
这个修行好艰难,想要鼓励。
结果直接被放弃了!
小义勇:!我可以坚持的(???)?
老师:不用,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老师确定小义勇确实坐不住后,改了修行方法,教他怎么用盐水制冰,用冰块加速桃花酪的成型。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棍子敲到桶壁的“咚咚咚”声,三位别人看不见的存在坐在桌边喝茶聊天。
“说过***先生了吗?”经理啃着樱饼问。
老师点头,“和主公说过了。”
不久前,他去信产屋敷耀哉,直言在那一处山林间的寺庙里,有适合岩之呼吸的人。
可惜,目前悲鸣屿行冥还没有加入鬼杀队的想法,只想要在寺庙里念经礼佛,时不时吹个尺八,有闲钱去救济一下别的孩子。
“我与主公商量,可以把刻画岩之呼吸的盲文书交于他,以帮忙传承的说法,让他学习岩之呼吸。”
“也好。”
说过此事,老师轻抬手,笔刀落到桌面,波纹从笔尖向外扩散,又起一层水域。
一个个神似的小水人儿立在水域上方。
还年轻的僧人抱着尺八坐在寺庙中吹奏,门口婴孩啼哭声惊到他,推开门只看见夫妇离去的背影,地上留下一点水渍。
‘不哭,不哭……你叫沙代啊。’他摸索到襁褓中的信,又靠手指读出信的内容,得知这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叫沙代。
是冬季,是未来。
没接触过外界的忍者在父亲指令下与亲人厮杀,回到家里后,才得知自己刚刚杀死的敌人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为什么?’从小生活在村里的忍者不知道正常人的世界什么样子,却仍旧因此变得浑浑噩噩。
是夏季,是现在。
家暴父亲手下艰难生存的白发幼童护住刚出生不久的妹妹,旁边弟弟在瑟瑟发抖,他想安抚,可父亲的狂暴下,才8岁的他也怕到发抖。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怎么会容许这种人存在。’八岁幼童第一次谩骂神明和他的父亲,不经意间将两者划上等号。
是现在也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猫头鹰似的小公子牵着比他大一岁,却瘦小不少的新哥哥走进炼狱府邸,母亲扶着一岁的弟弟在学走路。
‘这是?’来串门的邻居家妇人疑惑。
母亲扶住黑发孩子的肩膀,轻轻拍着,‘是我的第三个孩子。’
是提前四年的交集,改变的命运线。
蓝袍小孩活泼的在梅花桩上跳来跳去,不似死寂的止水,而是山间清泉,姐姐牵着爱人的手站在门外看他锻炼,和爱人谈笑。
‘明年春天?真的吗?’
‘嗯,不过之后我要陪义勇出去拜师。’
‘那当然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去。’
是这一次会成功喜结良缘的爱侣。
水波荡漾间出现的人影越来越多。
俩姐妹在鬼杀队总部新建的蝶屋里穿梭,跟着父母给剑士们疗伤,
商人的女儿一口气吃掉一桌子美食,在父母的欢笑中回家,
走路还不稳的双生子推推搡搡打打闹闹,看见背着木头回来的父亲,在母亲看护下一步步走过去,
在外游走的、正值壮年的炎柱,
在产屋敷宅的书房中阅读着书信的主公,
狭雾山中轻盈越过山丘的少女和后边刚刚到鳞泷师傅身边不久,脸上带伤疤的孩子,
今年成功通过最终选拔的师兄刚刚回来探望鳞泷师傅……
“够了。”黑白羽织止住老师继续添加人物的举动,“一点点来。”
一半被羽织遮住的手向前伸,拍去血孽村里的忍者,“这个,与官府去信举报一下,然后不管,记得嘱咐小义勇匿名。”
哪怕是让忍者长大后再出现在小时候的自己面前,也没那本事百分百让小时候的自己坚定想法,走出村子。
他们只能祈望他自己走出。
而后是商人的女儿,“我想他们能在她到谈恋爱的年纪前解决鬼王。”
经理举手,笑意从她的脸传到微微翘起的指尖,又被她点在黑白羽织手背上,“~”
一言未发,意思已经传达。
黑白羽织轻轻晃了下,一个“好。”字说的婉转温柔。
路都走不稳的双生子也让黑白羽织按下,这么小的孩子就不应该进生死局,同理,灶门炭治郎他们也不要参与的好。
但是,
他转手在狭雾山附近拔起一座山,“把这事说了吧。”
天生额头上有淡斑的灶门炭十郎,只要有机会治好身体,有机会使用日之呼吸,战斗力不可小觑。
“好。”
“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珠世小姐她们,没有她帮忙,很多事做不了。”这边的蝴蝶忍还太小,也不能帮忙研究药剂。
“只能看运气了。”
之后一阵沉默,三人一齐看了那护着弟妹的白发孩童许久,水域才消下去。
“我与主公说下稀血。”老师说。
作为稀血中的稀血,能够让鬼直接醉倒的存在,不死川实弥有让产屋敷耀哉亲自出动保下他的价值,都不用提及他在风之呼吸上的天赋。
就是不知道此间世界的产屋敷耀哉,有没有劝人和离的能力和心力,把不死川夫人和这些孩子一起带走最好。
感觉有些太为难十岁的主公。
三人细细商讨着,又论起能否现在就把上弦六解决。
谢花兄妹在目前鬼杀队可以斩杀的能力范围之内,但不能轻举妄动,很可能要牺牲一个柱。
——牺牲完一个柱,鬼杀队估计要有几年彻底没有高级战力的时期
太阳从中天微西一路斜到山顶,富冈茑子抱着做嫁衣的布料回家,一开门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凝固啦!”小义勇在厨房里欢呼。
“义勇,”她放下东西走进去,闻到清甜的气息,不禁挂上笑容,“在做什么呀?”
小义勇捧一碗桃花酪送到富冈茑子手里,“姐姐快尝尝,是神明姐姐教我做的哦!”
这可让她惊讶,没吃桃花酪,先把小义勇抱住贴贴脸颊,“我家义勇真的长大了呢,都会下厨了。”
太好了。
温婉笑意中是明媚的欣慰。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弟弟在离开自己后会吃苦。
老师给义勇找的那个师门大概很好,但是,生病吃药的时候会有人给义勇递糖吗?
大事一定不会出,可小事让富冈茑子不住操心。
就像母亲回光返照时,为外出打工的自己准备一桌子饭菜,最后一道汤进她的口中后就开始落泪。
‘茑子,妈妈的茑子啊…’母亲哭着摸她的嘴,‘对不起……’
母亲去世后,她想了很久,到底是为什么让母亲哭成那样,她以为自己一直有把苦藏的很好。
直到有一天,义勇喝汤时说了一句‘好烫啊。’
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发现。
她以前,是猫舌头啊,大人口中的温热对她来说烫得不得了。
可是那一天,她没有说烫,是真的不觉得汤烫口,在外面找的工作没时间吃饭,哪里顾得上冷热?早就习惯。
可母亲不习惯,也接受不了。
如果哪一天,发现义勇可以面不改色喝下苦药的话,富冈茑子抱紧小义勇,心想,她也会哭的。
在她看见的地方,是吃多少苦才会改变?
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家孩子进步,更希望能不吃苦的进步。
“学会做菜真是太好了。”
不是因为自己不做菜就会饿死才被迫学着做菜这样子,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