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皇后?”
慕漓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会提起这个名字。
转头看向裴阚言,用眼神询问,他来了吗?
裴阚言摇头。
慕漓一个转身就把人提起来:“别转移话题,你们在找什么?”
“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苏老板要我们找一个罐子。”领头人气焰一下子就灭了,脚一软跪在地上。
除了裴阚言,無妄组织内最可怕就是赤皇后。
传说曾经以一己之力围杀数百邪祟,硬生生将一袭黑袍染至血红,活像一名罗刹恶鬼,因此得名。
“来这里找?”慕漓歪头。
“因为鬼王附身者在这里住过,我们以为有什么线索。我……我之前不知道是您,我们这就走,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领头人不敢隐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既然赤皇后伪装成少年的模样,那就一定对罐子势在必得,他们掺和进来就是一个死。
慕漓一脸疑惑,他没怎么动手吧,这些人咋这么怕他?
不过这不是重点,这座城市就这一个孤儿院,难不成那个孩子也被送来了这儿?
他手上再次用力,威胁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领头人刚要回答。
裴阚言立刻岔开话题:“苏家人18年前有没有买凶杀人?”
慕漓瞄了一眼裴阚言,不明白为什么要打断那人的回答,可他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难道他知道那个孩子是谁?而且说不定名字是禁忌。
一想到这个可能,慕漓就不追问了,又继续看向领头人:“说,当年雇精神病杀人的大少爷,是不是苏家人?”
领头人被两个人盯着,脖子一缩:“我不知道,我是前几年才被苏老板雇佣的。”
“那这几年呢?”
领头人开始支支吾吾。
慕漓了然了,这几个人命没少背。
他朝裴阚言问道:“他们这种人怎么处理?”
“一般都会交给公司,不过苏家大可以撇清关系,将他们判定为擅自违规。”裴阚言拿出手机,在私聊上发了条信息。
“这个苏家是什么情况?”
“前几年新崛起的除祟师家族,依靠独有的禁制在里世界站稳脚跟,没有实证公司无法拿人。”
慕漓点点头。
支线任务已下达,调查苏家人,以及他们背后的秘密。
他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打晕,用绳索绑起来。
随后拍了拍手,就跑去将里屋门一开:“院长妈妈别担心,都解决了。”
姚院长立刻冲出来,对着慕漓左看右看,焦急问道:“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那些人就是抢劫的,我已经叫朋友来帮忙了,之后会有人来带走他们的。”慕漓摇头。
姚院长这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对了,我已经找到公司实习。”慕漓拉着裴阚言上前,“他就是我的同事,今天我是来收拾东西去员工宿舍的。”
裴阚言反应过来,把名片拿出来:“我们公司包吃包住,毕业后包分配,请您放心。”
姚院长一看泪眼模糊:“太好了。”
她给他们带路,偷偷在前面抹了一把泪,孩子终于长大了。
慕漓走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一些稚嫩的孤儿在教室乖乖吃早饭,一点都没受刚才的影响。
他挠了挠头,一个人撑起一整个孤儿院,总觉得院长妈妈很厉害呢。
姚院长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你的东西还在那儿,没人动过。”
裴阚言走进门,这个房间说小也不小,但床位少说也有三十张,不过被整理得很干净。
“谢谢院长妈妈。”慕漓走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床位前,把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不一会就整理完了。
姚院长却拦住了他们:“等等。”
她走到院子里,将一套衣服从晾衣架上收了回来:“虽然是我们院发的统一服装,但我给你装起来,也算留个纪念。”
“好。”慕漓拿过来一看,他的动作微微停顿,“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这套衣服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兜帽。
他与裴阚言对视一眼:
“在站台!”
他曾遇到过自己的二重身,那人身上穿的就是这件!
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姚院长看着这衣服一脸可惜:“这套衣服配上我们院的徽章就完整了,只不过徽章不见了。”
慕漓顿了一下,从斜挎包里将徽章拿出来:“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
姚院长看着徽章一脸回忆:“你这孩子,当时我帮你别在胸口,可你去了一趟院子就丢了,还说掉在一个站台里了,这不是在这吗?”
站台?
院长妈妈怎么会提到站台?
“我不记得了,是这个院子吗?”慕漓朝外指了一指。
“对,你当时就站在树边。”姚院长将带他们到院中。
这个院子挺大,有五根晾衣绳,晒了很多衣服。还有滑梯,有秋千,一看就是为数不多玩乐的地方。
但最让人注意的,是院中的一棵槐树。槐树长势喜人,已经越过院墙。
但并不让人有一种阴冷的感觉,阳光透过枝丫,在地上映照出点点斑驳,柔和又温暖。
可是谁会在院中载槐树呢?
“院长妈妈你去忙吧,我想和这里好好道个别。”
“乖孩子。”姚院长一脸不舍,想到这个时间点孩子们要上早课了,“那我就去忙了啊。”
见院长走了。
慕漓转头就绕着槐树走了一圈:
“如果画中世界一直固定在18年前的某一刻,那我遇到的我,说不定是以前的我,无意间进入了画。”
进入画中世界的方式不多,一个是重返画中描绘的场景地点,另一个就是画本身。
“那幅画,就在这个院中。”
裴阚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铲子。
慕漓接过铲子,就在槐树旁边挖。
两人的力气不小,朝一个地方挖,很容易就挖出了三米深的大坑。
铲子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两人动作一顿,然后挖得更快了。
土渐渐被移走,露出了冰山一角。那形状,似乎是一个箱子,被槐树根部紧紧缠绕。
“看与树根密不可分的样子,应该是先埋的箱子,再种的树。”
将树根分开,拿出了箱子,箱子是扁平状的,虽是木制的,看着很老旧,却没有发霉发腐。
“不会是金丝楠木吧。”那是多大的手笔啊,慕漓拍了拍灰尘,呛了自己一喉咙。
“你还记得火葬场的刘叔,给我们描述过的箱子吗?”裴阚言手一掰锁就坏了。
“不大,很扁,那应该就是这个。”慕漓打开一看。
果然。
一幅画静悄悄地躺在箱中,等待着外人的开启。
画上描绘的是竹楠站的场景,却不是被刀刺杀的画面。
舒澜微笑着背着包,脖子上戴着记者证,手上拿着她笔记,就要跑进列车,却还不忘转过身来朝他们打招呼。
这画很真实,好像夏日赶车路上,被人用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刻。
“可惜我们还不能把她的死讯告知大众,否则会引起幕后之人的警惕。”慕漓触碰了一下画。
原来这就是画被净化之后的样子。
裴阚言一脸复杂地看着慕漓,不知道该不该把事实告诉他:“你有想象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是慕漓还是回答,“我不需要想象,我知道。”
“你知道?”裴阚言手上一个握紧。
“嗯,她是掌管世间真相的神,就跟记者一样。”慕漓把盖子合起来,一转过头。
裴阚言就弹了一下他的脑壳:“又在瞎说了。”
慕漓捂住脑袋,委屈地瞪大双眼:“我没有。”
话题继续回到箱子上面。
“画是执笔者在车站画的,被一群人拿到了殡仪馆,最后却被人埋到了孤儿院。”
执笔者是谁?拿箱子的人是哪方势力?买凶杀人的大少爷是苏家人吗?画怎么会辗转到孤儿院?
他们把院子还原。
随后找到姚院长询问。
“您知道院子里的槐树是谁种的吗?”
“哦,那应该很早了,据说是第一任院长亲手栽的。”姚院长已经开始给孩子们准备午饭了。
“知道他的身份吗?”
姚院长用围裙擦了擦手,掀开锅子:“你忘了,你6岁时的那场大火把档案室都烧了,包括院长和一众孤儿的资料,都遗失了。”
“都烧了?”慕漓滑了一下界面。
【背景:[孤儿院纪事],未达成条件,无法解锁。】
孤儿院的第一任院长,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有人要掩盖这一切。”慕漓明白了。
“执笔者既然现身,那么画就会不断出现,只要能进入相对应的时间点,就能揭开这一段的真相。”裴阚言打开手机。
“你是说,我们可以专门接与画有关的任务?”慕漓眨了眨眼。
“恩。”裴阚言点头,登上论坛。
任务榜刷新了。
现在赏金排名第一的是:鲛绡桥。
那是一座横跨两座城市的古桥。
慕漓也朝屏幕望去:“掉下湖的人大多溺水而亡,就算被及时送去医院救活,也会再次跳湖,去打捞时尸体消失不见。”
裴阚言接下了。
“走吧,这次得下水,我们得准备准备。”
他们将该拿的东西都拿上了,就要回去。
这时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口。
第一个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冰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应该都是公司的人。
姚院长听到动静出来,拿着锅铲,一脸警觉:“你们是?”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抢劫是吗?”冰薇微笑着上前,内心却惶惶不安。
苏家人竟然已经按耐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怎么会寻到这个孤儿院,公司的人绝对没问题,那到底是谁泄露的?
“哦,你们就是慕漓的朋友吧,就是这些人要抢劫。”姚院长带他们来到那几个保镖面前。
冰薇让手下的人将这些保镖都压上车,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慕漓的朋友。”
“他刚刚亲口说的呀。”
“刚刚!?”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冰薇一下子冲进门四处寻找。
却除了一群疑惑看着她的孩子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她又回来急切地问:“你说的人在哪?”
“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姚院长回答。
冰薇心里很乱,捂着额头在门口来回徘徊。
他已经死了,他明明已经死了。
那些保镖已经被压上了车,被弄醒了。
“你们刚刚看到他了吗?”冰薇将照片展示在他们面前。
“……看到了。”领头人还一脸后怕,差点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他在哪?”冰薇拿照片的手颤抖着,快要克制不住自己。
“我说了,你能要保证無妄组织不会对我做什么吗?”
“组织的人也来了这里?”
“对,是……是赤皇后。”
赤皇后!
这名字一出,车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那是与裴阚言齐名的恶煞。她一旦出手,在场所有人都敌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心有余悸。
他们,刚刚似乎与她擦身而过。
冰薇定了定心神,既然那人悄悄离开了,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领头人咽了口唾沫,他自知落到公司的人手中,苏老板不会救他们。
“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易容成了这个少年的模样,拿走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