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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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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冬天是一个很浪漫的季节,天亮的很晚,黑的很早。太阳冰冷而遥远,呼吸在薄雾中升起,连带着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模糊。厚实的外套、帽子和围巾把人们隔开足够的距离,于是人们便可安心地把那些讳莫如深的心事与秘密揣进怀里,泰然自若地于尘世间穿梭。

我和塞琳正并肩走在购买墨盒的路上,很难想象这样的小东西需要足足两个傲罗助理结伴购买。

但文森特在这种戏码上早已登峰造极:傲罗办公室的工作者容易成为食死徒的目标,相互照应才能保证安全。这样的理由总是让人难以反驳。

他的助理们倒是比他敬业的多,塞琳和我从出门到现在,话题都紧紧围绕着我们手下的这几个案子。

“这几起受害人都是杂志编辑,我觉得与其就这一点线索推理凶手,不如派人去保护其他编辑,等食死徒再次作案的时候,就能抓到他。”

“的确。”我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围巾,又飞快地把手揣回大衣口袋里,“但是这几个编辑并不是同一个报社的,为什么不看看那些杂志上的文章呢?”

“你说那篇《从家人到朋友,食死徒都做了怎样的恶行》?”塞琳叹了口气,雾气在她的面前升起,那样浓郁的奶白色,就像永远不会消散似的。

“还有《罪大恶极,食死徒就在我们身边》、《食死徒,偏见之罪行》……”

这也是食死徒那边给我的任务,他们想要找出这些文章的作者,只是暂时没有进展,于是杀掉刊登文章的杂志社编辑作为威慑。

塞琳又叹气了,“很好的文章,”她说,“魔法部封锁了很多消息,说是战争,其实很多巫师甚至都没有意识……我觉得我们更应该保护作者,如果我们知道作者是谁的话……但这件事不是我们负责的。”

“往好处想,如果想要保护编辑,至少不用保护预言家日报的了,魔法部不会允许他们刊登这种文章。”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味不明。

作为掩饰,我快走两步,穿着我那件略显臃肿的大衣,几乎是跳跃着爬上了台阶。

我想我的动作一定有几分滑稽,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能清晰地回想起这个场景,尽管我其实从未用第三视角真正看到。

那个门紧闭着,挂了一把黑色的大锁,门头很矮。我仰着头往上看,试图找到店门的招牌,头几乎仰到了九十度,但一无所获。

“是这里吗?这也不像是能进去的样子啊?”

“是啊,这是侧门,一般都是开着的。难道今天没营业?”塞琳和我一样疑惑,“我们绕去前面看看吧,希望它开门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于是我又从台阶上跳下来,几乎又绕过了一整个街区找到它的正门。

门是开着的,里面的场景却混乱不堪,好几个货架倒在了地上,羊皮纸散落一地,地上还有墨水瓶的残渣,那些魔法墨水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在地板上滞涩缓慢地流动着。

和墨水混在一起的,还有不少鲜血,晦暗的颜色和复杂的气味构成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办公用品店的老板就那样倒伏在柜台之后,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双目圆睁,惊恐的表情就如此永远地凝固在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上。

楼上还有混乱的打斗声。

我和塞琳一前一后地冲进去,站在楼梯上往楼上望。

竟有两个熟人,西里斯和多卡斯,正和三个戴着面具的食死徒战斗。

“傲罗办案!这是怎么回事?”塞琳大叫着举出了傲罗办公室的证件,对流程略显生疏的我仅仅抽出了魔杖。

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眼前的两伙人都过分专注,专注于争抢一个账本。

我和塞琳对视一眼,接着便冲了上去。能进入傲罗办公室可不是只靠笔试就行,更何况塞琳有着多年现场经验。

有了我们的加入,失去人数优势的食死徒陷入了颓势。或许我们傲罗的身份也给他们带来了压力,其中一个食死徒对账本使出了飞来咒,他的同伙们也俨然一副准备逃跑的样子。

他的咒语被西里斯打断了,飞到一半的账本失去了控制顺着地心引力往一楼坠去。

这个时候其实可以用漂浮咒,但是在麻瓜世界浸淫多年的本人始终认为东西攥在手里最安全。

于是我借着楼梯扶手翻身跃起,一把抓住账本的同时把自己吊在了楼梯外面,可惜我的魔杖就没有那么幸运,它直直地掉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哦,顺便一提,那其实不是我的魔杖,是米娅本人的,为了避免露馅我必须得使用她的魔杖,所幸我们最近磨合的还不错。

想到一楼混乱不堪的地板,我为米娅的魔杖默哀了一秒。

大概因为我抢救账本的姿态过于英勇,那三个食死徒竟然选择了放弃,从窗户跳出去逃跑了。

其他人也没有再追。

出于人道主义以及账本在我手里的缘故,西里斯和多卡斯把我拉了上去。

“你还好吗?”塞琳也匆匆赶到,我觉得她大概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真的关心我的人。

我点点头,把注意力移到了手里的账本上。是这家办公用品店的账本,由于这家店的部分物品是特供给魔法部的,所以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每一个顾客的每一笔交易。

“傲罗办案,请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塞琳再次拿出了证件。

西里斯和多卡斯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看得出来他们对傲罗既不尊重也不信任。

“还不够明显吗?食死徒杀了那个老板。”西里斯说,很奇怪,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紧张刺激的战斗,他的语气却还是那样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我们需要那个账本。”多卡斯把视线投向我,对于例行的询问没有半点兴趣。

“抱歉,这是本案的重要证物。”我平静地把账本收进大衣口袋里,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食死徒争抢的一定不会是没用的东西。

多卡斯扬起了眉毛,露出些苦恼的神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此时西里斯给了她一个眼神,于是她又把话咽下去了。

自从那天晚上,我已经有几天没见过西里斯了。丽兹身边也换了新的男人,希望这次至少不是为了情报。

我有点好奇西里斯最近在忙什么,这有利于我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我下楼去把魔杖捡回来,对它施了个清洁咒。

“本案已被傲罗接管,请无关人员尽快离开现场。两位是重要目击证人,希望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塞琳放弃了继续询问,转而记录起两人的身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说到底只是助理,文森特不在的情况下,我们没有执法权。

西里斯和多卡斯只简单报了名字就离开了。

现场维护工作结束,已经天色渐晚。我和塞琳用魔法暂时封存了现场,又并肩走上了回去的路。

这次的气氛比来时要沉重的多,好一阵都没人说话。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账本,手指的触感让我安心了许多。

“你说,这个案件是咱们发现的,能直接分配到我们组吗?”

塞琳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是很深的那种蓝色,天边的云像墨水一样,黑沉沉的。

“说不好,不过如果真的分到我们组,文森特大概会很生气吧。”她开了个玩笑。

我配合地扯了扯嘴角,却最终摆出了一个略显奇怪的笑容。

下班回到家时,一条挺大的黑狗从侧面蹿出来,跟在我的腿边进了门。

这是我最近的客人,我在从面包店回家的路上发现了它,它躺在街上,似乎受伤了。富有善心的我对它用了个治疗咒语,我不擅长这个,顶多让它伤口不再流血罢了。没想到它竟然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跟在我身后回了家。

我猜是袋子里的面包和熏肉吸引了它,不然还能是什么,性手枪的专辑吗?

我没什么心思养一条狗,但这条不怎么让我操心,它只偶尔会来,一般会在天亮前离开。大概是从厨房里的侧门,我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关它。流浪狗都是这样,我不介意在晚上给它提供个暖和的地方休息,只要它不带更多的狗兄弟进来就好。

它起初对我书架上满满一排的黑魔法书籍感兴趣,还咬烂了几本。准确来说那也不是我的,是米娅的,我并没有处理掉它们,甚至有时候还会翻开看看。在基金会工作多年的我早已抛弃了学生时代对黑魔法深痛恶绝的抵触心理,说到底它也不过是一种工具,就像一把枪,在歹徒手里和在警察手里不一样罢了。

无所不用其极是基金会的理念,他们声称结果正义远大于过程正义,从他们聘用未成年这件事就能看出来!我觉得这也是为什么基金会这么长时间都只能是个地下组织。(这句不是出于个人情绪,真的。)

后来这条黑狗又把兴趣转移到了我那一箱专辑上,这可是我的私有物,我坚决禁止它靠近。

不过大概是因为它的体型比普通狗大不少,它能做到一些特别的事,比如把我播放器里的警察乐队换成性手枪。

鉴于成年狗有人类七岁的智商,看在它没有破坏唱片的份上我对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条狗的品味实在糟糕,警察乐队的风格多么轻松独特。当然也不是说性手枪的音乐不好,他们原始粗糙的风格以及对虚无主义和无政府失序状态的追求,倒像是西里斯会喜欢的风格……不过里面不少脏话真的适合七岁的家伙听吗?

唉,不过一条狗也没必要学什么谦虚礼貌吧?它总不会哪一天突然两条腿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脏话。

我把钥匙放到门口的柜子顶,从包里拿出案卷径直走到餐桌前。

真不是我格外敬业还要在家里加班,只是我确实要抓紧时间获得情报,不说我的间谍工作还没有什么成效,就是食死徒那边我也说不过去。三天又三天,要不是米娅实在称不上重要角色,估计黑魔王都要亲自来执行正义了。虽然我有现成的学习样本,但也没那么想成为食死徒版文森特。

伊万卡曾发话,如果我不能在情报方面发挥用途,就不得不跟其他食死徒一起“出外勤”了,见到更多的食死徒或许是好事,但绝对会更加凶险。在我适应米娅的角色之前,这一天还是晚点到来吧。

我叹着气打开了案卷,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来之不易的账本。

这个案子最终如文森特所愿没能被分到我们组,我隐瞒了账本的存在。老实说,我并不信任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再就是我必须得让食死徒看到我的价值了,越靠近他们的核心,我才越能完成我的间谍工作。

塞琳没有揭发我,在我想好我的借口之前,感恩她。

我把案卷和账本摆到一起,办公室用品店的账本和编辑遇害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我陷入了沉思。

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的黑狗竟然跳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煞有介事地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你想陪我工作吗?”我摸了摸它头上柔软的毛,它冲我龇牙。

唉,流浪狗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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