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一个男生凑过来，对药笑说：“这位美女……”药说：“别，我可不想和你有感情纠纷。”男生笑说：“你是海旦妮娅夫人的陪嫁丫鬟吧？被先生看上了？”药拍了下桌子，生气地说：“滚！”男生笑说：“女孩子不能只读书不生孩子。不为了祖国繁衍后代，祖国的命运也不会交到你的手里。”药翻了个白眼，说：“祖国的命运我管不着，但你的命运……”说着站起来。男生嬉笑聊天着走了。

药坐回座位上，接着写《人学》。她也觉得枯燥，就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道：

据我所知，大洪水是由堤坝溃决造成的。决堤的人，就是当时的最高领导人。

药又用橡皮擦擦去了。在药的想象中，她把一把明晃晃的刀伸到海旦妮娅的面前，说：“我和你有感情纠纷。”海旦妮娅说：“因为感情纠纷杀人不用偿命，对吗？”药没说话。海旦妮娅说：“所以你想要的世界是——因为感情纠纷杀人，不用偿命。”药说：“在现行的法律下，你把我杀了，也不用偿命。”海旦妮娅笑说：“不光是我。”药说：“你笑啥？”海旦妮娅说：“我希望你明白受害者和加害者的意思。如果你是受害者，把加害者除了，就能过上好日子。如果你是加害者，就要想着怎么利用受害者。最无语的是，靠惨得胜，赢都不会赢。自然界都未必有这么不会趋利避害的生物。你可以一心寻死，但国家不能给你陪葬。”药说：“你的嘴真毒啊。”海旦妮娅笑说：“想看逃离精神病院，请移步我的另一部作品《公主的代价》。”药说：“我只能写《人学》，而你写的可就多了。”海旦妮娅说：“你把人当成主体，而我把人当作客体，或打，或杀，或买卖。”

药说：“别的暂且不论。我不想给光棍暖被窝。”海旦妮娅说：“不想就不想嘛，我还能逼你不成？”药鄙夷道：“你这个媚权又媚男的二女共侍一夫的娇妻。”海旦妮娅晃了晃硕大的身子，笑说：“我娇吗？”药说：“别的词你都承认了？”海旦妮娅笑说：“你先把刀放下来。”药放下刀，说：“食色性也。而你在床上被压在身下，还得感谢你老公的恩宠吧？这种体验还不如小玩具吧？除非你是个喜欢这样的忠孝节义的抖m。”海旦妮娅笑说：“你这不是辱女吗？为什么要想象我在床上的样子？你去看《公主的代价》吧，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药说：“先不说别的。把迦南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