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返校列车上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身穿破旧斗篷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在包厢门口,灰白色、布满黏液的手一点点推开滑门。它的动作迟缓而僵硬,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沉重。
它周身散发的寒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包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哈利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寒意像蛇一样钻进他的皮肤,渗透到他的胸膛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冷汗。
一直在角落里沉睡的人终于醒了过来,他缓缓站起身,动作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抽出魔杖指向那个阴森恐怖的身影。
“呼神护卫。”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迸发出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冷。
“哈利,你还好吗?”赫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蹲下身,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哈利,眼中满是担忧。
“给他一块巧克力或许会好一点。”卢平的脸色也不太好,他声音有些沙哑,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他们。
滑门此时再次被推开。
“哈利,你们怎么样?”奥蒂莉亚匆匆赶来,微微喘着气,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脚边还跟着一只小巧的银白色羚羊。
“卢平教授?您也在这趟列车上?”奥蒂莉亚有些惊讶。
卢平轻轻点头,接着困惑地问:“你竟然也认识我吗?”
奥蒂莉亚在心里腹诽自己对他可太了解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被她最近在魔法部的档案室里查了个底朝天。
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猜的,听说今年会有一位新教授来教黑魔法防御课。”奥蒂莉亚客气有礼地回答。
卢平没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她身边正四处张望的银白色羚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你的守护神可真漂亮。”
“多谢。”
奥蒂莉亚注意到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略一思索就知道了答案。
昨天是月圆夜,刚刚度过虚弱期的他恐怕连幻影移行的力气都没有,毕竟那需要非常高的精神力。
“刚刚好像有摄魂怪出没,它们已经离开了吗?”奥蒂莉亚打量着这间包厢。
“卢平教授把它们赶走了,但哈利刚刚被袭击了,他现在很不好。”赫敏担心地说,手里还拿着几块巧克力。
奥蒂莉亚蹲下身简单检查了一下。
“他没什么大问题。”她看向赫敏手中的东西,“喂他一些巧克力他应该会好的快一点。”
“这是卢平教授给的。”罗恩插嘴说。
奥蒂莉亚有点诧异地回过头,卢平在用过守护神咒后看起来更加虚弱,此刻整个人靠在车厢的墙壁上,冲她勉强笑了笑。
“我想自己要来任教,需要和学生打好交道,所以就提前准备了一些巧克力和糖果。”卢平虚弱而温和地说。
奥蒂莉亚:…这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老好人,斯内普教授是怎么和对方有那么大矛盾的。
“感谢您的体贴。”奥蒂莉亚放缓语调,她在自己随身的包包里翻了翻,手在之前从斯内普教授那里讨来的药剂上停留了一下,转而伸向另一瓶自己从商店里买来的药剂。
“这是一瓶活力滋补药剂,也许能帮到您。”
“…非常感谢,请问你叫什么?”
……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客气?”罗恩捅捅身旁的赫敏。
“你说的没错。”赫敏在一边也偷偷观察着,“奥蒂莉亚虽然平常就很有礼貌,但是今天的距离感也太强了。”
“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我就先离开了。”
奥蒂莉亚脸上带着标准得体的微笑冲着卢平教授微微欠身,推开滑门离开了。
“呼——你说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没有投敌吧?有没有和斯内普教授同仇敌忾的模样?”奥蒂莉亚开玩笑地问身边的小羊。
她的守护神当然说不了话,只是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腿。
————
“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邓布利多站在高台讲话,从他紧锁的眉头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并不算美妙。
“奥蒂莉亚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芬妮往旁边靠了靠给她腾出一块地方。
“斯普劳特教授托我去帮凯特尔伯恩教授搬他剩下的行李,还有他那些神奇动物……”
奥蒂莉亚随后晃了晃自己已经被包成螃蟹钳子的手。
“我可算知道他为什么只剩一条腿和一条胳膊了,他真应该早点退休的。”
“哦,我的天。”芬妮小声叫了一声。
“那我们换个愉快一点的话题吧,”台上的邓布利多继续说,声音洪亮,比刚才多了些喜意,“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
“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奥蒂莉亚本能地朝着教师席望过去,斯内普教授正用厌恶和憎恨的眼神看向卢平,他这次的反应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强烈。
很显然,比起之前的几位老师,他更讨厌自己的这位“老朋友”。
“好可怜的卢平教授,斯内普好像要吃了他一样呢,你说是不是,奥蒂?”芬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好像是吧。”奥蒂莉亚含糊地说。
她搅着手里的那杯热可可,视线在那边停留地有点久,久到芬妮都差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才收回视线。
就她把脸转过去的时候,卢平若有所觉,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
“啪啪啪!”
奥蒂莉亚在进门前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拿出镜子反复确定自己看起来正经稳重极了才推门走了进去。
“你已经成年了,甚至还工作了一段时间,绝对绝对不能掉链子,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奥蒂莉亚告诫自己,深吸一口气后推开了门。
很可悲进门后她一秒破功。斯内普看起来正在熬制一种复杂的魔药,表情厌烦又无奈。
“教授,开学快乐!”看见对方后奥蒂莉亚忍不住雀跃地说,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斯内普自己不高兴,也看不得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我第一节课就要给你们留一篇十五英寸长的论文,你到时候多加五英寸。”
奥蒂莉亚:……
更要命的是,奥蒂莉亚才发现这间办公室不止他们两个,卢平坐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有气无力,恹恹地靠在墙壁上。他听见声音后向她看了过来,略微有些诧异。
“是你啊,布兰奇小姐?”他说。
奥蒂莉亚一秒内重新变得稳重又得体,对着卢平简单行了个问候礼。
“晚上好,卢平教授。”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斯内普皱着眉问。
“今天在列车上,布兰奇小姐的守护神非常漂亮,让我印象深刻。”卢平不舒服地咳了一声,用手抵住唇,声音虚弱地说。
“瞧瞧,布兰奇。”斯内普嗤笑一声,“看看你的这位黑魔防防御课教授,开学第一天就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谁知道他能不能撑完一年的任期?”
“我会尽量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最起码不让孩子们一年内再换一个老师。”卢平笑笑,没有一点要生气的迹象。
但是斯内普的表情已经很不好了,他被憋得脸色微微涨红。
奥蒂莉亚在心里叹口气,她在教授自己把自己气死之前转移了话题。
“教授,我这两天应该不能过来了。”奥蒂莉亚举起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
“怎么弄的?”他在晚宴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精力都放在卢平身上。
“被凯特尔伯恩教授的火蜥蜴咬了一口,它当时要逃跑直接跳到了我身上,我吓得直接上手抓住了它……”
奥蒂莉亚走过去让他看得仔细一些。
“所以我的论文……”
“你这伤两天就好了,别给我找借口。”
“…好吧,您这是在配制什么魔药,从来没见过?”奥蒂莉亚有气无力地问。
“你当然不可能见过。”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卢平,“这可是狼毒药剂。”
卢平原本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此刻挑了挑眉。
奥蒂莉亚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扯扯教授的袖子,想让他差不多算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什么都变了。”卢平感慨,“西弗勒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留校任教,更没想到你还能和你的学生和平相处。”
“很感谢你愿意摒弃旧嫌帮我,我感激不尽。”卢平晃悠悠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但我实在太累了,失陪了。”
“卢平教授走了。”奥蒂莉亚看着他离开,没忍住埋怨了他几句。
“邓布利多校长应该不让您把卢平教授是狼人说出去吧,这样好吗?”
“他确实没让我说。”斯内普丝毫不在意,“我刚刚有指着他说他是狼人吗?”
“…没有。”
“我确实厌恶透了他,如果可以真巴不得晚宴的时候告诉所有人,真可惜。”他搅拌着坩埚里的药剂,直到一个个泡泡浮上来才把玻璃棒放下。
“行了,你现在可以做个笔记。”
“…抱歉,我今天写不了字。”
斯内普啧了一声。
“那就听着。”
“我们可以往药剂里放入黄连,它有去火止痛的作用,同时与药剂的兼容性非常好,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奥蒂莉亚屏息凝神,知道后面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它特别苦。”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完,往坩埚里加了一大勺,似乎觉得不够,他又往里面加了一勺。
奥蒂莉亚及时制止了他还要继续的动作。
“求求您了,差不多够了。”她有些崩溃地说,“我怕卢平教授喝完就要被送到校医院去。”
——
“好了。 ”卢平教授说着,示意同学们朝房间那头走去。那里只有一个旧衣柜,卢平教授走过去站在衣柜旁边,衣柜突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往墙上撞。
“用不着担心, ”卢平教授看到几个同学惊得直往后跳,便心平气和地说, “里面只是有一只博格特。 ”
“我们之前学过博格特了!”有学生高喊。
“没错,我听说你们只是在课本上学习了如何抵抗博格特,但是从来没有真的练习过。”
“今天正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咒语。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接着学生们排着队一一上前进行练习,芬妮站在奥蒂莉亚前面,她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老太太,拿起拐杖作势就要打过来。
“祖母!”
“错了,米兰达同学,说滑稽滑稽!”卢平大喊。
“滑稽滑稽!”
气愤的老太太下一秒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气球,向天花板缓缓飞去。
卢平收回了博格特,关好了门。
“还挺有意思的。”芬妮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快让我看看你怕什么!”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之前遇见过博格特,但它当时没有变成任何东西,只是一团烟雾。”
奥蒂莉亚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胸有成竹。
卢平打开了衣柜的门。
奥蒂莉亚以为这次也会和之前一样,出现一个没有形状的烟雾状的东西。
但有什么终于安静地走了出来,只是看起来和可怕一点也不沾边。
奥蒂莉亚微微睁大眼睛,站在一旁的卢平也是一脸始料未及。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和温柔的像宁静湖水一样的碧绿色眼睛。
“滑稽滑稽。”奥蒂莉亚只犹豫了一瞬就果断挥舞起魔杖。
少女被变成了一只胖雪鸮,扑腾着翅膀在教室的四壁乱撞。
“奥蒂莉亚,你怎么会怕这么漂亮的女生!”有赫奇帕奇的学生嘲笑道。
“哈哈。”她讪讪地笑了一声,胡编道:“是我的远房亲戚,有一点凶。”
奥蒂莉亚转身往队伍后面走去,她努力保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