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要去勾搭布鲁斯·韦恩？”阿什林有些头疼，她想起上一次宴会和斯塔克的搭讪过程——惨不忍睹。
芮妮拉慵懒地打个哈欠，纤长的手指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啊——咖啡，生命之源！”
然后她才有了些精神回答阿什林：“是的，你，没有第二人选。这里不是脏男人就是儿童和老人，还有其他选择吗？”
“比如你？万人迷小姐？”
“没门。”芮妮拉放下杯子，双手合十握住胸前的圣杯项链，表情虔诚：“这该死的圣杯，强加的枷锁。我已经背弃了一切。”
她微微抬眼，火热的红唇毫不留情：“我是说，男人，有多远，滚多远。”
“......”阿什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在怕什么？他也正在等你。”芮妮拉抬起食指遥遥一点桌上的东西——那是【奥里弗拉姆拍卖行】的邀请函。
“他有钱，你有入场券，你们各怀鬼胎，一拍即合。”
【奥里弗拉姆拍卖行】，一家来历成谜，拥有众多稀有、神秘之物的拍卖行。在二十一世纪网络发达的今天，不仅没有任何线上业务，线下地点也没有。它在今年异军突起，至今只举行过两次拍卖，在名流圈子就已名声大噪——暗地里，有人传言它能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它是一家古怪的拍卖行，从入场规则开始就是如此——每次拍卖前，它会随机发放邀请函，被邀者需要偕同一名富翁名流才可入场，钱、运，缺一不可。
所以阿什林这个穷鬼想要进去，单凭系统的【探索】可不行。好在她确实认识某个富翁，并且他也一定愿意接受邀请。
“但我们明面还是陌生人。”这就是问题所在。
阿什林不能上去说：嘿，我知道你是蝙蝠侠，现在有个奇怪的拍卖行，我们一起去调查吧！
“为什么不能？”芮妮拉走到阿什林身边，把头枕在阿什林膝盖上，强行闯入她的视线，她迷人的眼里带着笑意，她轻笑了一声：“阿什林——”
“你真奇怪。”
“？”
“你在帮他隐藏身份，为什么？”
“暴露身份会很麻烦。”
“那是他的麻烦。”芮妮拉把双手垫到下巴下，抬头看着阿什林：“你在保护他。”
“你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都有合作的想法，却还要互相试探不肯退让。你们在想什么？”
“因为合作需要信任？”阿什林不大确定地回答。
“呵——你们在试探中构建信任？这可真稀奇。”芮妮拉离开阿什林，坐回沙发上。
“在你们彼此信任前，你只能选择和花花公子韦恩合作了。”她拿起被扔在沙发上的时装杂志，翻开一页，塞到阿什林手里：“好消息，你的条件作为女伴完全达标。”
“......”阿什林带上了痛苦面具。早知道是这样，两天前就该当场戳穿马彻斯的身份，直接通过蝙蝠侠邀请韦恩了！
所以蝙蝠侠为什么还不来谈合作，她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停止无用的试探。
蝙蝠侠的待办事项确实有和医生达成合作，但他还没去，因为从他们分开之后，他就忙得不可开交。
“布鲁斯，你需要休息！”迪克大胆地拦住了布鲁斯前往蝙蝠洞的身影。
布鲁斯在两天里只睡了三个小时，九头蛇带来的危机在他的神经上跳个不停。
蝙蝠侠在第一个夜晚调查了九头蛇的动向，然后还真发现了些苗头，紧急加班把入侵者丢出了哥谭。第二天的一整天，他忙着应付黑面具引起的骚乱，他在搞大事之前先送上了一些前菜，把哥谭的heibang搅得一团乱，社团还在里面浑水摸鱼，和企鹅人一起赚了不少。
幸好还有罗宾的帮忙，才能解决得如此快。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他终于有了一些空闲，打算找寻密传的踪迹——也许要从纽约或者神盾局找起。
和医生的合作，他也没忘，但那得明天再说，今晚布鲁斯还有一个宴会需要出席。
所以，他没有时间休息。
“老爷，即使是蝙蝠，也有规律的作息。您不能总是把睡眠看做无用的东西。”阿福表情严肃，他偶尔也决定不做溺爱孩子的家长。
“我想哥谭还没有到您缺席一天就会消失的程度。”
“布鲁斯，密传的调查一时不会有结果，我们做过了不是吗？”迪克拿出手机晃了晃，接着说：“我来接手怎么样？我有线人。”
短短几天，他和医生家的孩子关系进展迅速，拉上芭芭拉一起，四个人的小团体已经在游戏里配合默契，大杀四方了。
“我正要去休息。”布鲁斯睁着眼说了半句实话。他打了个哈欠，压抑的疲倦涌了上来，他确实有些累了。
“密传的事，我明天会去找医生谈谈。”他对迪克解释，然后转身看向阿福，乖觉地眨眨眼：”缺席今晚的宴会，哥谭可能会认为韦恩消失了。”
“我会在宴会前叫醒您。只要不多睡下一个五分钟，您不会缺席。”阿福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后，布鲁斯终于可以睡上几个小时了。
在这几个小时里，阿什林也没闲着——为她和布鲁斯晚上的相遇。
“买衣服？我也要去！”西尔维娅想起小时候家里的洋娃娃，她那时候最喜欢给它换漂亮衣服了。她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西尔维娅买单！这是社团的盈利哦！”
杰森在旁边有些想开口，但是女孩子们去买衣服，他也去好像不太好。
他纠结地看着阿什林。
“杰森，你和蝙蝠女孩说一声，一会儿游戏我不来了。”西尔维娅把杰森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她拍着杰森的肩膀寄予厚望：“你们好好打！别给我们战队丢人！”
蝙蝠女孩已经超过罗宾成为西尔维娅最喜欢的同类了，有大蝙蝠作对照组，蝙蝠女孩显得更加可爱。
这下杰森不用纠结了，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们告别了留守在家的杰森，急急忙忙出门了——芮妮拉为阿什林预约的造型时间快到了。
“这套好看！”
“不行——”
芮妮拉和西尔维娅有不同的想法。她们很难达成统一，除非那真的不好看。
芮妮拉的要求太高，晚宴时间将近了，她还没有选到满意的——她把原因归结于造型师水平太差，以及阿什林的气质。
“别这么僵硬，你好像要上战场一样。”芮妮拉拍拍阿什林的背，试图把她的脊背按软。
那双手触碰着阿什林的皮肤，让她更加不自在了。她反手按住芮妮拉的手腕，有些无奈地笑笑：“这确实是战场。”
她凑近了些：“你知道的，对熟人演搭讪的戏码，很有难度。”
“那就不要把他当熟人。你不是说他们是两个人吗？”芮妮拉挑挑眉，她勾起唇：“现在，阿什林和医生也是两个人了，给阿什林选个新人设吧。”
那主意不错。阿什林看蝙蝠侠演布鲁斯，布鲁斯看医生演阿什林，扯平了。
阿什林松开手，放松了身体，她回想自己接触过的女性，要她了解的——她的眉眼放松，神情变得柔和，她抬眼看芮妮拉，和她短暂对视后移开视线，不自在地用手把鬓发拢到耳后，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可我还不会搭讪。”
“......阿什林？”西尔维娅呆呆地看着阿什林，她的老大好像变了个人。
“很好。”芮妮拉先开始一愣，然后满意地笑出了声。她摸摸阿什林的发尾，若有所思，然后叫来造型师：“给这位柔弱可怜的女士换个发型。”
等阿什林做完造型，她也适应好自己的新人设了。宴会快开始了，她在接受同伴最后的叮嘱。
西尔维娅表情严肃，但耳尖有些红，她握着阿什林的手，用比平时小一些的声音嘱咐：“八点一定回来！”
“......宴会八点才开场，西尔维娅。”
“......不能给他打电话或者邀请他谈谈赞助的事吗？你不能穿成这样去见他，他是个花花公子！”西尔维娅最喜欢的洋娃娃从来不和人分享，看一眼也不行。
芮妮拉拉开西尔维娅，她认真地叮嘱阿什林：“记住，搭讪不是泼他酒或者撞倒他！”
“......我那是开玩笑。”阿什林想自己还没有失了智。
“保持人设，加油。”芮妮拉为阿什林打打气。
然后阿什林被送上车了，等她到安静的环境，出走的理智终于回归。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懊恼：“我在做什么？......浪费时间。”
以他们的情况，她只要出现在宴会，随便穿的是什么，布鲁斯也会来主动搭讪的。芮妮拉说得对，他们各怀鬼胎，一拍即合。
阿什林在八点准时到达了宴会，但布鲁斯通常不准时，所以她先做些什么？
她牢记着人设在宴会上乖乖等了一会儿，但这人设，她是指，柏莎的人设，太过无害，这一会儿她已经拒绝几轮搭讪了。阿什林微笑着熟练地拒绝了又一个人，她起身往角落里走，在布鲁斯出现之前，她需要足够的清净。
在前往角落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神奇的是，阿什林想了很多，她想起柏莎初来哥谭的那次宴会，她又想起纽约那次，都有足够精彩的意外。
好在，这次没有。
阿什林在角落清净了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场内传来一阵骚动，显然，这是风云人物出场的标配。她等的人来了。
......但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