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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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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之中,凉亭之下,余幼安将指尖棋子放置于棋盘之上。

对面,闻时安似是早有预料,毫不犹豫地抬手落下一子。

这一子落下,局势瞬间明朗。

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交错,原本看似胶着的局面,此刻胜负已分。

余幼安盯着棋盘,瞳孔微微收缩,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闻时安,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殿下棋艺高超,幼安自愧不如。”

她在心中暗叹,与福佑公主对弈,每一步都被她算得清清楚楚,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不知不觉就被引入陷阱而不自知。

闻时安笑道:“幼安不必谦虚,本宫也只是侥幸赢了一子而已。”

余幼安苦笑着摇头道:“幼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殿下明明早就可以结束此局,只是顾惜幼安的颜面,所以才只赢了一子而已。”

闻时安淡笑不语。

余幼安盯着眼前的棋局,眼神有一丝黯淡。

虽然她平日面上不显,其实心中颇为自傲。

她觉得自己的才学和智谋,不说胜过梧州各家的小娘子,就是那些声名在外的郎君,她也认为自己并不输给他们。

只是,碍于自己女子的身份,无法将名声显露于外。

直到这些日子常来这里陪伴福佑公主,才知道自己以前终究是坐井观天了。

莫说是面前的福佑公主,便是她身边的女官,才华气度也丝毫不输于自己,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李相宜手中捧着一本文书来到亭中,行了一礼后道:“殿下,这是卞长史递交上来的文书,还请殿下过目。”

闻时安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后道:“相宜,你去回复卞长史,秋收乃是大事,本宫自然会亲自前往举行仪式。”

帝王会在特定时节亲自前往田间进行象征性的劳作,以显示对农耕的重视,但一般不是在秋收时,而是在春耕时节,这种行为被称为“籍田礼”。

帝王亲耕籍田,是为了向天下黔首表明农业生产的重要性,鼓励黔首积极从事农业生产,起到示范和引领作用,希望黔首们能重视农耕,勤劳耕种,以保证国家的粮食供应和社会稳定。

闻时安虽非帝王,但在这南越三州,她的权柄近乎帝王。

不过闻时安到达南越的时候,春耕早就结束,于是卞长史只能在秋收上做文章。

毕竟,卞长史虽然不喜闻时安表现得太过强势,但此举能够提升闻时安在南越黔首心中的威望,也就是提升他这个公主府长史的威望。

不过此举也正合闻时安心意,闻时安自然不会拒绝。

李相宜闻言屈膝行礼道:“是,殿下。”

余幼安看着李相宜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闻时安见此微微一笑:“卞长史上奏本宫,希望本宫能够亲自前往田间劳作,以鼓励黔首秋收,本宫已然应允,到时不知幼安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余幼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行礼道:“谢殿下恩典,这是幼安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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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郡守府,没有丝毫耽搁,径直先行去书房求见祖父。

余修元此时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公文。

余幼安走进书房,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祖父,幼安回来了。”

余修元抬起头,看到是孙女,脸上露出一抹慈爱,说道:“幼安,今日在福佑公主那里如何?”

余幼安将今日在福佑公主那里听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

余修元听到卞长史上奏让福佑公主亲自参与秋收,鼓励黔首劳作,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以往这样鼓励黔首秋收的事,都是由他这个郡守负责。

卞长史才刚到梧州不久,就野心勃勃想要插手梧州的事务。

他看向孙女,道:“公主此次让你一同前往参加秋收仪式,便是对你的信任,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好好表现。”

余幼安点头道:“祖父放心,幼安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待余幼安离去后,余修元将自己的长子和幕僚叫来书房议事。

余道回听闻此事,脸色一变道:“父亲,卞弘先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插手梧州事务,简直是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最可恨的是他选择插手时机极好,不管从任何角度,他们都没有立场阻止此事,这让他感到无比憋屈。

一位幕僚沉思片刻后道:“将军,自从上次福佑公主举行过祭典,梧州连同其余两州,再没有发生过地动,如今福佑公主在民间威望极高,大家都说福佑公主乃是福星转世,所以地龙都被她的气运压制,不敢再兴风作浪。”

此言一出,书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此时世人都笃信鬼神之事,此事一出,让他们也不禁在心中犯怵,觉得福佑公主乃是有大气运之人。

余修元目光扫过众人,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片刻后道:“福佑公主乃是天潢贵胄,本将军怎么会对她不利,只是卞弘先与柯、单两家联合起来,想要架空操纵福佑公主,本将军身为大齐官员,又怎能对此等行径视若无睹?”

那幕僚何等精明,一听余修元这话,瞬间心领神会,连忙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卞弘先、柯白泉与单怀仁三人狼子野心,我等是在清除福佑公主身边的奸佞小人啊!”

其余人等纷纷点头称是。

幕僚这时又道:“福佑公主既然当着十五娘的面说出此事,说不定就是想要让十五娘将此事告知将军,依属下之见,将军不妨立刻上奏,主动请缨将此事接过来,由郡守府负责。”

余道回闻言眼前一亮,连忙道:“此计甚妙啊!”

余修元也不禁点点头,觉得此计甚好,于是也不耽搁,当即就上书一封。

闻时安接到余修元的上书后不禁对着李相宜笑道:“余大人果然知晓本宫心意。”

李相宜道:“余大人能身兼梧州郡守和梧州驻军守将,自然不是常人,自能明白殿下的意思。”

闻时安:“既然余大人有此心意,本宫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此事就交给郡守府负责。”

余修元得到闻时安的回复,也不耽搁,立刻就开始准备此事。

不过几个时辰,九乡城上下就传遍了余修元上奏希望福佑公主能够亲自主持秋收仪式,福佑公主已然同意的消息。

一时间,福佑公主和余修元的声望在九乡城再度攀升。

至于卞长史是哪一号人物?

对不起,不认识,他们只知道福佑公主和余郡守!

此时的卞长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为他人做嫁衣了,他还正与柯白泉和单怀仁一同饮酒作乐。

厅内灯火辉煌,酒香四溢,中间的舞姬们身着薄纱,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姿态婀娜。

卞长史怀中搂着柯氏精心挑选送给他的美姬,面色因酒意而变得通红,他一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歌舞,一边与怀中美姬调笑。

柯白泉奉承道:“卞兄果然手段了得,只要让梧州黔首知道,是卞兄说服福佑公主参与秋收仪式,不愁黔首不感激卞兄,卞兄也能趁机插手郡守府的事务。”

卞长史被奉承的心情舒畅,不禁又多饮了几杯酒。

他也觉得自己此计甚妙,能借着福佑公主抬升自己的威望,同时让余修元不能再阻止他参与梧州事务。

他仰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此次我定然要让余修元知道,如今这梧州已经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就在他得意之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卞长史此刻正在兴头上,被突然冲进来的侍从坏了兴致,顿时怒从心头起,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酒杯掷了过去:“没规矩的东西,谁准你不通报就闯进来的?”

酒杯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侍从的额角,瞬间鲜血直流。

侍从深知卞长史的禀性,擦也不敢擦,连忙磕头请罪:“大人恕罪!”

柯白泉见此情景,连忙起身打圆场:“卞兄莫要动怒,不妨先听听这侍从到底有何事,再做计较也不迟。”

卞长史见柯白泉为侍从说话,也不好再发作,冷哼一声道:“既然有柯兄为你求情,本大人就先饶你一次,说吧,有什么事禀告?”

侍从战战兢兢道:“大人,外面都在传郡守府上奏请福佑公主主持秋收仪式,福佑公主已经同意,都在、都在夸赞福佑公主和余郡守心系黔首。”

随着卞长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侍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当侍从的话说完,卞长史猛地起身,“砰”的一脚踢翻面前的案几,桌上的酒杯、菜肴散落一地。

他怒吼道:“余修元,你欺人太甚!”

周围服侍的侍女和歌姬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整个花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卞长史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柯白泉和单怀仁这时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柯白泉转向跪在地上的侍从,冷冷地问道:“你可查到余郡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侍从依旧保持着伏地叩首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查到今日公主召见余十五娘入府陪伴,想必余郡守是从余十五娘口中得知此事。”

听到此话,柯白泉和单怀仁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日前,福佑公主从梧州各家中选取了几位小娘子作为玩伴,柯、单两家也有小娘子被选中,本以为这是讨好福佑公主的好机会。

可没想到皆是只被召见了几次,便没了下文,反而是余十五娘时常被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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