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霄等人决定从这幅画入手,调查它的来历。他们来到了城中的古董街,寻找那个卖给郡马画的古董商。在一家偏僻的古董店内,他们找到了那个古董商。古董商是一个身材瘦小、眼神狡黠的男子,看到赵凌霄等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
赵凌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是卖给安庆郡主郡马那幅荷塘月色图的人?”
古董商连忙点头:“是小人,大人。不知郡马出了何事?”
苏墨言问道:“这幅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古董商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画是小人从一个落魄书生那里买来的。那书生急需用钱,便将这幅画卖给了小人。小人见这画画得不错,便将它放在店里出售。没想到被郡马看中,买了回去。”
赵凌霄问道:“那书生现在何处?”
古董商摇了摇头:“小人不知。自从卖给小人画后,那书生便离开了江南,不知所踪。”
赵凌霄等人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他们继续在古董店内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张虎发现了一幅与那幅荷塘月色图相似的画作。这幅画虽然也是描绘荷塘月色,但画风略显稚嫩,且画中的一些细节与那幅挂在郡马书房中的画有所不同。
苏墨言拿起这幅画,仔细端详着,说道:“这幅画与那幅画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你们看,这画中的荷塘布局与那幅画几乎相同,只是一些景物的描绘有所差异。”
赵凌霄看着画,心中思索着。难道这是同一画家的不同作品?还是有人故意模仿那幅画?他对古董商说道:“你可知这幅画是谁画的?”
古董商看了看画,说道:“这幅画是小人自己画的。小人平日里也喜欢涂鸦,便照着那幅画临摹了一幅。只是小人的画技有限,与那幅画相差甚远。”
赵凌霄等人离开了古董店,他们觉得这古董商似乎隐瞒了什么。回到府邸后,他们再次对书房进行了仔细的勘查。在书架的一个暗格中,赵凌霄终于发现了一本日记。
赵凌霄翻开日记,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那字里行间的风格诙谐幽默,与众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郡马形象大相径庭。日记开篇写道:“今日晴,吾与妻晨起用膳,郡主大人似是昨夜未眠好,瞧着那盘中糕点,竟说像是被压扁的云朵,吾笑而不语,只觉其形容甚是有趣。” 又有一处记着:“午后,陪郡主于花园漫步,她瞧见一只蝴蝶,竟追着跑了半圈园子,活脱脱像个孩子,吾在旁看着,心中满是欢喜。” 诸如此类的生活琐事在日记中比比皆是,详细记录了他与安庆郡主相处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郡主的宠溺与爱意,原来郡马并非表面上对郡主那么冷淡,只是两人在沟通表达上有些问题,许多情感都默默藏于心底。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些有趣的记录中时,日记的最后几页却画风突变。郡马提到了一个神秘的人,他写道:“近日,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吾,吾不知其身份,亦不知其目的,但吾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不善。吾试图探寻,却一无所获,只觉危险日益逼近,吾之生命恐遭不测。” 文中并未写明这个人是谁,只是留下了一些隐晦的线索,像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简短的诗句,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可以确定的是,郡马之死似乎是有人蓄意为之。
赵凌霄将日记中的线索整理出来,与苏墨言等人一起分析。他们发现,郡马提到的这个神秘人似乎与一个江湖门派有关。这个江湖门派在江南一带势力庞大,且与一些达官贵人有着密切的联系。
安庆郡主拿到那本日记,看着日记中郡马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微微颤抖,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崩溃。此刻的她,全然褪去了那个高高在上、骄纵跋扈的郡主外壳,只是一个痛失爱人、满心悲戚的柔弱女子。“为何他从不曾与我说起这些?若我早知晓,定不会让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郡主哽咽着说道,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滑落,打湿了手中那精致的丝帕。
赵凌霄等人见状,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同情。他们深知,这起命案背后不仅是阴谋与悬疑,更牵扯着一段被误解的深情。苏墨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殿下,莫要过于悲痛,郡马大人对您情深意重,我们定会全力查明真相,让凶手伏法。”
安庆郡主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道出了一些隐情:“你们有所不知,我与郡马的结合,本就是家族的安排。他出身于一个颇有声望的家族,却因家族所累,不得不娶了我。他本是才华横溢之人,胸怀壮志,可成婚之后,却只能赋闲在家。家族将他所获的资源都转予了那些尚不及他的子弟,他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安庆郡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他是因这些不公而厌弃于我,对我冷淡疏离。可如今从这日记中才明白,他竟是因为我这个人,才甘愿接受此生的平庸。他在日记中写道,与我相处的点滴,那些看似平凡的瞬间,却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他说我虽有时任性,却也率真可爱,他愿意用自己的才华与自由,换取与我相伴的时光。” 说到此处,郡主的泪水再次决堤,她的身体也因悲痛而微微颤抖。
赵凌霄等人静静地听着,心中对这对夫妻间的情感纠葛有了更深的理解。郡主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在这陵阳郡,并非表面那般平静。这里的望族世家势力庞大,他们暗中勾结,把控着诸多事务。我虽贵为郡主,却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郡马曾暗示我,这些望族世家似乎有着更大的野心,他们的势力甚至堪比前朝的门阀。朝廷在此地的影响力极为有限,许多朝廷官员来到此处,都因无法抗衡他们的势力而难以立足。”
“郡马他,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在日记中提及那个神秘之人。我曾听闻他与一些文人雅士相聚,或许就是在暗中探寻这些望族世家的秘密。但他从未与我明言,我也未曾在意,如今想来,若是我能多些关心,多些理解,或许他就不会……” 郡主自责地掩面而泣。
赵凌霄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郡主殿下,那您可知这些望族世家具体有哪些不寻常的举动?或者郡马与哪些文人雅士交往较为密切?”
安庆郡主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只知道,郡马常去城中的一处雅集,那里汇聚了许多文人墨客。至于望族世家的具体举动,我只隐隐感觉到他们在私自囤积物资,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但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有,我曾偶然听到郡马提及一个叫‘清风阁’的地方,似乎那里也隐藏着一些秘密,但我不清楚具体所在。”
苏墨言分析道:“这清风阁或许是关键所在,我们需尽快查明它的位置和背后的秘密。而那些望族世家囤积物资,若是心怀不轨,恐怕会对陵阳郡乃至整个朝廷造成威胁。”
青儿也说道:“郡主殿下,您可还记得郡马在与文人雅士交往中有什么特别的言行或者提及过什么特殊的人物吗?”
安庆郡主回忆了一下,说道:“有一次,郡马回来后,似有心事,他无意间提到了一个姓林的公子,说此人颇有见解,对一些局势的看法与众不同。但我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或许这个林公子知晓些什么。”
赵凌霄点头道:“好,我们从这些线索入手。青儿,你去暗中查探清风阁的下落;张虎,你去调查那些望族世家囤积物资的情况;我和苏兄则去寻找这位林公子以及深入了解郡马常去的雅集。郡主殿下,您且安心在府中,若有任何消息或者异常情况,及时告知我们。”
安庆郡主微微仰头,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悲痛与追忆,她轻轻抬手,用那绣着精致花纹且材质珍贵无比的丝帕,仔细地将日记手册包好,仿佛在珍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丝帕的边缘缀着细密的金线,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更衬得郡主身份的高贵与不凡。
此时的她,已渐渐收起了那柔弱无助的模样,重新恢复了贵女的姿态。她挺直了腰杆,身姿愈发显得高挑而端庄。
安庆郡主身着一袭素白的锦缎长裙,虽无往日那五彩斑斓的艳丽,却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长裙如潺潺流水般拖曳在地,裙摆处用银线精心勾勒出简约而雅致的云纹图案,随着她轻微的动作,似有袅袅云雾在脚下飘动。她那头乌发整齐地梳起,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子固定,再无过多华丽头饰,却愈发显得清新脱俗。脸上未施粉黛,却因天生丽质而肌肤胜雪,眉如远黛自然天成,唇色虽淡却透着一抹倔强的殷红。
此刻的她,虽为夫君服丧而着素衣,可那通身的高贵气质却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即便收敛锋芒,仍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其锐利与不凡。她微微抬起头,挺直了那纤细却坚韧的腰杆,身姿亭亭玉立,仿佛遗世独立的仙子降临凡尘。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高傲弧度,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犹如寒星般清冷明亮,让人不敢轻易直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而变得凝重起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场,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身份与地位,即便身处哀伤之中,也依然是那个令人敬畏的安庆郡主。
安庆郡主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动作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母性的温柔与期待。她缓缓开口道:“本郡主已将知晓之事告知于你们,望你们莫要辜负本郡主的期望,速速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赵凌霄见状,心中明白郡主这是在以她的方式给予他们压力与信任。他恭敬地抱拳行礼道:“郡主殿下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青儿站在一旁,看着安庆郡主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她心中暗自疑惑,郡主这抚摸肚子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习惯,还是另有深意?难道郡主已有身孕?可若真有身孕,为何之前未曾听闻?这其中是否又隐藏着什么秘密?青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她并未声张,只是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准备在后续的查案过程中留意探寻。
苏墨言轻轻摇着折扇,目光深邃地说道:“郡主殿下提供的线索极为关键,那林公子与清风阁或许便是解开这重重谜团的关键所在。”
安庆郡主微微点头,轻哼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与威严,缓缓开口道:“哼!本郡主说了,这陵阳郡的水很深,那些望族世家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你们或许有所不知,自我嫁入此地,他们便处处与我为难,似是要将我这郡主的威严狠狠踩在脚下。”
赵凌霄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抱拳问道:“郡主殿下,恕在下冒昧,您贵为郡主,又有皇家威严加持,那些望族世家怎敢如此胆大妄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安庆郡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旋即被愤怒所掩盖,她继续说道:“他们在这陵阳郡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渗透到各个角落。朝廷虽每年有赏赐安抚,可天高皇帝远,他们在本地的势力几乎无人能及。郡马生前,常与我提及他外出所见所闻,那些望族世家不仅在民间肆意敛财,还暗中勾结官员,把控诸多事务,甚至连一些本该由朝廷任命的职位,他们都敢私自安插人手。”
赵凌霄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的意思是,他们此次谋害郡马,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巩固他们在陵阳郡的势力,排除异己?可郡马一向与他们并无明显冲突,为何要对郡马痛下杀手?”
安庆郡主咬了咬牙,道:“郡马虽看似与他们无直接冲突,可他为人正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他曾暗中收集一些证据,想要呈递给朝廷,或许是因此被他们察觉,故而惨遭毒手。本郡主深知他们心狠手辣,可无奈在此地孤立无援,只能仰仗你们查明真相。你们可别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定要揪出真凶,还本郡主一个公道。若让他们逍遥法外,这陵阳郡怕是再无宁日,皇家威严也将荡然无存。”
赵凌霄心中一凛,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郡马的冤屈,更牵扯到朝廷与地方势力的博弈。他再次抱拳行礼,坚定地说道:“殿下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深入调查这些望族世家的罪行,不查出真相,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