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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星小说 > 几恋何成 > 第8章 念念

第8章 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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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吃的话我就拿走了,给贺新尧他应该喜欢。”正逢贺新尧在厕所里抱怨:“靠,我脸上都是奶油啊,衣服领子上也粘上了,回家非挨骂不可了。要是再有一块蛋糕,肯定打的你们还不了手。”

周围男生都在嗤笑,“再给你一块,我们可要倒霉了,哈哈哈哈哈……”

江浸刚想动手把蛋糕端回去,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重重的按住,力气很大,让他一瞬间就不再使用任何力量反抗。

男生手腕很细,也清瘦,白皙的肤色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都变得清晰。

他的指骨稍稍用力,改捉住江浸的手变为扯,将惊愕毫无防备的江浸轻轻拉入一个温暖宽敞的怀抱里。

男生身体很温暖,江浸的脸埋在他暖和的毛衣里,听到了戚颐年胸腔里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少年的另一条手臂在收紧,将江浸牢牢锁住在这片狭小又暧昧的天地中。他平静的把头搭在对方的肩上,呼出来的热气很烫,几乎要灼烧了颈部那里的皮肤。

他微微喘匀了几口气,对江浸小声的说:“谢谢你给的蛋糕,江浸,我很喜欢。”

戚颐年闭上眼睛,唇齿间传来属于江浸的淡淡香气,有蛋糕的甜腻味道,但是很令人安心。

江浸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太妙,他的右手僵硬的不敢随便动弹,另一只手连同整个身体都被人抱住,无法抽出来。

他听着戚颐年逐渐放松下来的心跳和呼吸,想安慰的说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这边虽然没人来却依旧令他感到不安。

几秒钟后江浸挣脱开这个温暖又陌生的怀抱,不太自然的活动下手臂,抬手按了按脖颈处有点发热的皮肤。

灯光有点昏暗,把他红着的脸笼罩进阴影里。江浸不停的把手搭在脸上,试图降降温。

戚颐年只是笑着看向他,没再说话,他拿起那块大的有些摇摇晃晃的蛋糕吃了,只觉得比刚才吃过的还要更加清甜。

他贪婪的回味这种味道,只想在每一年都能尝到。

“吃完了吗?吃完回去了,他们也快差不多了。”江浸提醒道。回去前两人就把脸上的奶油尽数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到座位。

刚才他们玩闹时于淑娴拍了不少照片,有蛋糕的完整样子,还有同学们脸上抹奶油的样子,她嘱咐黎舒涵回去建个群聊,把这些图片都发过去,希望以后留个记忆。

贺新尧听到后又高兴的有了新主意,“老师,不如我们一起照一张吧,明年也照,以后每一年过都照吧!”

“是啊是啊,老师也和我们一起!”

同学们又兴奋起来,从座位上离开来到讲台,桌子被他们整齐推开露出一大块空地,男生女生们一起围了过去。

手机拍照功能被调整成五秒后自动拍照,贺新尧按下后迅速跑回大家身边,边跑边说:“我听见有人说我帅!”

大家都笑了起来,他站好后手机传来清脆“咔嚓”的声音。

照片里,有露着大大笑脸的贺新尧,梳着高马尾灵动活泼的女孩子们,几个男生在最后比着有些傻气的“耶”,安冉和孟秋妤蹲在第一排合摆了一颗心,黎舒涵在男生中醒目温和的笑着,薛淇灿被拉到中间有些局促但开朗的露出整齐牙齿,江浸和戚颐年站在最左侧,江浸眉眼的戾气一扫而光,耳边有点微微发红,露出的虎牙格外明显,戚颐年站在他身边,温柔又明亮的眼里尽是笑意……

一个教师节过去了还会有无数个,可以给将来的老师过亦或是给将来的自己过,无论是在何时,在何地,给何人,不变的都是脉脉温情。

临走时黎舒涵统计好了每个人的号码,打算今晚就建好群聊。

之前贺新尧打算弄班群的时候有些同学还没有手机,现在终于可以聚齐人了,毕竟是于淑娴安排的,家长不会不给机会。

这段时间戚颐年默认为和江浸一起回家,江浸知道那个小区的房子应该就是他上下学方便租的,实际住址还是在高档别墅区,只是那边离的实在很远,也不奇怪他有钱的同桌会选在这里住。

贺新尧跟江浸打过招呼后走了,准备坐自家的车回家。戚颐年和江浸俩人一起出了校门,向小区方向走。

夜晚的风很温柔,带着些冷意,吹向江浸发烫的皮肤。

周围一时安静,刚才戚颐年抱着他的样子就会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每一个动作,还有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少年明明比他还要高,手臂也有力,可是揽住他的时候却又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他是一只蝴蝶,收紧了会破碎,可一旦放开手又会头也不回的飞走,然后再也寻不见。

那一刻戚颐年好像很脆弱,再也假装不起来那样温和无暇的笑意。

那次签核对表时,他看到了戚颐年的信息,生日是在12月11日,到时候可以真的给他过17岁的生日。买一个漂亮的大蛋糕,再把贺新尧他们几个叫来一起。

这种程度的话,他会不会比较开心一点,不用再沉浸过去中回味痛苦,也像今天一样去触碰甜蜜的祝福。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要分散的路口,戚颐年站住了,“江浸,谢谢你。蛋糕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江浸准备要走,闻言他抬头:“这有什么,就当一直以来的谢礼了,走了。”

“那你明年也会切蛋糕给我吃吗?”戚颐年的声音有些低沉,不似他平时那样柔和。

这一句话是期待,也是祈祷。

想明年也再坐在一起,想吃到属于江浸独特的一份蛋糕,想感受十几年来缺失的每一个生日所需要的温情祝福。

期待他会说“好”,也祈祷他会答应。

未来的事有太多变故,他也无法用力抓住属于自己的预言能否准确实现。只要,有一个承诺就好,暂时骗骗他也好。

“如果下次还有剩的我就给你”,江浸停了一下道:“涂在你脸上。”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起来,本来有些感伤的气氛被驱散,倒是让他们想起了今晚的奶油大战,每一个人都满是狼狈。

戚颐年也笑了,“好,那我等着。”

“嗯,走了。”江浸身影逐渐远去,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单薄又冷淡。

就在刚才他还在这调皮的笑,看来他答应了,留给自己足以幻想的承诺。

本来以为之前收敛好的泪水又一次涌来,他抬起头去看今晚的月亮,被白天的雨水冲刷后显得更为明亮清冷,映在他眼底的银色光辉都变得温柔。

戚颐年没有转身向他常住的地方走去,而是回到门口的马路边叫了一辆出租。

出租车停在他边上,“贵都别墅区309号”,戚颐年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方才的温柔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和淡漠。

司机见他是学生,本想聊几句学校的事,问问自家儿子有没有希望能录取,后来看到后座上的少年心情很不好仿佛要用眼神杀死谁的样子讪讪笑了下然后闭上了嘴。

二十分钟后,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戚颐年掏出兜里的钱付完离开。

就在他和江浸分别后,他点开最近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机,里面在二十多分钟前曾发来一条消息:念念,你妈妈的情况有点不好,已经半个月了,你回来看看她吧。

戚颐年推开许久未触碰过的门,只觉得那映着金光的手柄变得冰凉陌生,有些不近人情。

似乎有人知道他要回来,没等他按下门铃两扇铁门就自动缓缓移开,在他走后又默默闭合,像一张沉默冰凉的嘴,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动作,说着机械不带感情的话语。

戚颐年走到房门口,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高奢品牌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男人约四十岁左右,他几乎和戚颐年一般高,身形修长,散发着散漫成熟的气息。

他的右手挟着燃着的香烟,头发被发胶固定的很漂亮,面貌俊朗,嘴唇很薄,与戚颐年有四五分像。

“啊,念念,你回来了。”男人看着他很高兴,忙把手中的烟按到一旁的琉璃烟灰缸里,“快点进来,爸爸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特别想你。”

他想伸手替戚颐年把书包放下来,像普通家长那样接孩子上下学,营造一种家庭温馨和谐的错觉。

“不用。”戚颐年冷漠的推开男人碰到他左肩的手,似乎要失去了耐心。

“啊好好好,那我不管这些了。”男人讪讪笑着,侧身让过他进来。

经过他身边时,戚颐年闻到了熟悉的烟酒气味,还有少许的香水味,闻起来很复杂,有些令人晕厥,几乎是可以想象他都接触了些什么样的人。

戚颐年放下书包到柔软的沙发,换下拖鞋去了楼上的卧房,保姆和私人医生都在,正在讨论用药问题。

走廊上医生的严肃低语格外清晰:“病人的病情很不稳定,暂时不要让她接触刺激的事物了。”

保姆叹气道:“今天先生回来了,又说起那些话,她受了很大的刺激。”

医生继续说道:“国外近几年有研究这种精神疾病的项目,如果研究成功用药后引进过来或许可以帮助病人。”

两人看见来人后同时停了谈话,保姆勉强挤出笑意对他说:“念念,你回来了。”

“嗯。”戚颐年回应道:“她见过他了?”

“啊……是,是先生要见的,还说了什么离婚之类的话,是我没能阻止他们。”

阮姨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很怕得罪外面的男人,也担心少年脸上憔悴又难过的状态。

“我先进去看看她。”他声音淡淡的,原本内心的汹涌逐渐化为平静,让他看上去更显单薄孤寂。

阮序兰看着少年一步步进入萦绕淡淡药水味的房间,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却还是显得那样苍白冰冷,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她在这个家里从事不过三年多,却把一切人情冷暖都看过了。

要不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在,念念该怎么生活,可是病情得不到好转,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的禁锢。大概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她心想。

戚颐年进去后随手轻轻关上了门,房间里的病人躺在床上正不安的睡着,看起来憔悴又疲惫,她的手背上插着冰冷的针头,安神抑制她的药物缓缓注入她的血管里。

房间很大,四处有棱角的地方都被人细心包上了柔和的软垫,床边立着一台精密的医疗器械,方便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

他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女人的指尖,有些冰凉,也很细瘦。

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都瘦弱,但仍可以看出她是个很美的人。

周边的抽屉似乎被人粗乱的翻过,东西散了一地,应该是还没仔细整理好,有一部分还仍搁置在表面。

那是一本相册,一张穿着大学毕业服的照片很显眼,手里的证书清晰的写着她的名字——叶槿时,与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曾经她也是意气风发的留学生,一个单纯又漂亮的年轻女孩,只是如枷锁般的婚姻禁锢了她的自由,那些所向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只有她还在固执的坚守这段不具任何意义的婚姻关系。

后来她变得敏感多疑,害怕听到“离婚”的字眼,在这段婚姻中,一人早已离开从未回头,一人还停留在了过去,不愿触碰不可预计的未来。

用尽全力的去喜欢一个人,到最后也很难放下吗?

戚颐年默默的想着,有些时候他很想让母亲摆脱这段枯死的感情,重新开始,重新好好生活,但她总是拒绝。她总是相信枯木逢春重焕新芽的愿景,这段感情一直在不断拉扯,已经奇妙的维和了几年之久。

病床上的人苏醒过来,看到他之后惊喜的微笑起来,“念念,你回来了,妈妈很想你。”叶槿时的声音有些暗哑,她伸手去触摸戚颐年的脸颊,对方尤其乖顺,反手将她的指尖握住,更加温热的贴在自己脸上。

什么时候开始他长得这么快了,叶槿时不由感慨,从前他牵着她的手要仰头才能看到自己的脸,现在坐下才能与他平视。而且他的手明显要比自己还大,掌心很温暖,他一直这样温顺乖巧,从不让她失望难过,不知不觉间已经可以成为她可靠的避风港。

“好像瘦了”,叶槿时轻轻皱眉,“还是小时候圆乎乎的脸最可爱。”

“没有,妈,我过得很好。”少年恢复了往日如暖阳般的和煦微笑,细细打量她的脸,并没有任何伤处。

“对了,你爸爸他回来了……”她脸上有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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