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流当日。

“你个臭没良心的！这么久了都不回来！”闺蜜三人组小半个月没见，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微信都很少回，三人见面，李若楠一冲上来就吵着要锤苏菀菀。

苏菀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抬手稳稳握住李若楠的手。

好奇怪，只是轻轻那么一握，李若楠的拳头像是落入了石头做的屏障一般，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冲击，生生截住了大力士的拳头，动弹不得。

李若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天刚蒙蒙亮，夜里的寒气还未退，村广场的地板还湿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或嬉闹或面色凝重，苏菀菀站在他们中间，露出极其从容，自信的得意小表情，跟往日那个天赋异禀的小姑娘如出一辙。

“你破阶了？”李若楠欣喜若狂。

苏菀菀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不要声张：“等会儿你看吧。”

黄杨笑着拉住苏菀菀的袖口：“看你这样子是胸有成竹了。”

“算是吧。”

“小师叔来了！”有人惊呼道。

清瘦的少年背着手走来，今天的他与往常不同，应该是刚晨练回来，身上的运动服还未换下，紧身的弹力服清晰地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看得姐妹们哈喇子直流。

“今天我担任巡考官，负责维持考场秩序。”沈乾在一旁站定。

【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乾和苏菀菀就这么隔着人群，用表情和眼神交流，一来一回地就这么聊开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有人往这边过来，以白眉老道为首，身后跟着五位门派长老，弟子们刹时住了嘴，他们走到广场中央站定，气场强大，不怒自威，他们分别是不同门流的负责人，今天即是来监考，也是来收徒的。

“现在开始分流测试暨分段考核，请依照石龟龟壳上显示的名字顺序上前接受考核。”沈乾上前，向众人宣布考核规则。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整个广场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龟壳亮起，出现了古墨沫的名字。

她走上前，永远冰封着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从沈乾手里接过三枚铜钱，潇洒地往上一抛，随着钱币清脆落地，龟壳上的光芒变为红色，众弟子鼓掌祝贺。但对于她来说，考核还没结束。

龟壳上那抹红色的光幻化成一头凶猛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古墨沫调动出身体里的灵气包裹住全身，硬生生挡下迅猛的一击，两个红色的火团缠斗在一起。

分段考核就是看弟子是否真正拥有破阶的实力，并且向众人展示三年来的学习情况，方便师父为徒弟量身定制学习计划。

古墨沫将手心摊开，聚起一坨火焰向狮子袭去，狮子偏头躲开，然而古墨沫竟然能够连续发出火焰，连珠炮似地打在狮子身上，狮子来不及躲闪，被打得连连后退。

苏菀菀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古墨沫没动真格，不然她的小命都难保了。

在连环炮的攻势下，狮子明显力气不足，动作都变慢了些，古墨沫乘胜追击，一跃跳到狮子的头顶上，揪住狮子的毛发，对准脑门一顿轰，狮子一声惨烈的哀嚎，化成碎片，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门派火流长老——荣纯满意地点点头，招呼古墨沫走到他身后。

随着考核持续，黄杨和李若楠也通过了测试，站到了自己的师父身后。

场上还未测试的人寥寥无几，先前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年轻人闲不住，开始东聊西聊。

“这个苏菀菀，听说三年都没突破，今天也来参加考核？”

“我要是她，我今天就躲着不出来了。”

“听说她最近都跟小师叔在一起，小师叔是不是在偷偷帮她补课？”

“很明显是师尊授意的，谁不知道小师叔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小师叔敢明目张胆地帮她，肯定就是师尊的意思！”

“太不公平了！”

苏菀菀往前走一步，周围人的嘀咕声就大一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沈乾就在不远的前方望着她。

沈乾刻意装作冷漠，面上不敢露出表情，而手却早早地抬起，等着苏菀菀靠近。

苏菀菀接过钱币，沈乾没出声，用口型说，加油。苏菀菀点点头，眼神坚定，后退半步，把硬币往上一抛。

与其他弟子不同，硬币落地之时，石龟先是发出白色的微光，待到众人的嗤笑声响起，霎时间金色的光芒大作，亮得众人都睁不开眼。

白眉老道笑眯眯地点头，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紧接着，那道金光变身一只巨型的蝎子，广场险些装不下它巨大的身躯，它移动缓慢，但每一步，都能引起大地的震荡，除了呼嚎的风声，广场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蝎子高高地举着钳子，发出瘆人的吱吱声，苏菀菀就站在它身下的阴影里，众人都看不见她的身形。

苏菀菀举起手，灵气释放，把手臂包裹成刀的形状，这把大刀竖起来竟比蝎子的脑袋还高，蝎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让她一刀就刺中了脑袋，哀嚎随着青烟瞬间消失。

在场的弟子们都震惊于这恐怖的实力，还从未有人能秒杀怪物，一分钟内通过测试。

“还不快过来。”长老之一——荣焕对苏菀菀说。

苏菀菀高兴地答应下来，一溜烟就跑到未来师父身后站着，在她前面通过测试的弟子们自觉地退开，竟没有人敢靠近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若楠猛地上前勒住苏菀菀的脖子。

“哎哟，疼疼疼！”苏菀菀拍开李若楠的铜墙铁壁，神气的表情看着欠揍得很：“当然多亏的我家小师叔啦。”

“哎哟哟，我家小师叔～”李若楠和黄杨夸张地学着苏菀菀的表情。

苏菀菀为期半个月的苦修，就从小师叔屋子后面的竹林开始。

“从今天开始，我会跟你一起苦修。”沈乾收起了温柔大哥哥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根大教鞭时不时吓唬苏菀菀。

苏菀菀看着教鞭发怵，全程缩着脖子扎马步。

“好了，热好身了，我们开始下一步。”沈乾敲敲地板。

苏菀菀在沈乾的指导下再次打开神识。

“能看见你的心脏了吗？”

“能。”

又回到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黑洞。苏菀菀这次显得从容不少，她大着胆子伸手去触碰那道裂缝。

“这次我要你打破自我，努力到极限。”

“这是……要我去死吗？”

苏菀菀不敢相信，她以为她对沈乾还算了解，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往死亡的边缘挣扎吧。”她听见沈乾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