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传来些响动声，桌子上的碗筷还未收拾，地毯旁放着个医药箱。

宿迟旭将里面的药拿出企图掰开他的嘴将药塞进去。

陈斯哪里会让他得意，二人双手缠住，宿迟旭一只手被他控在半空之中，一只手在他唇边但是被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陈斯双唇紧闭连开口不得已。

经过一番折腾二人精疲力尽躺在地毯上没有动弹。

宿迟旭头上冒着汗，刚激烈的“大战”像是做了一套有氧运动。

好累。

宿迟旭企图用歪理来说服自己：

自己不是渣攻吗？为什么还要做喂药这种事情。

要是全让我做了主角做什么。

但是看到旁边陈斯头发散落在地毯上，整个人也跟着自己躺在地毯上，跟自己保持一样的姿势。

不一样的是他面色苍白，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宿迟旭将药拿起，心里安慰自己：

最后一次了！要是他再不吃你就不用管他了。

安慰完自己，宿迟旭坐在陈斯身侧将手上的药递了过去：“吃完药。”

陈斯没有动静。

宿迟旭深吸一口，脸上挂着笑：“这个一定要吃完其他的你先缓会，不吃等下你又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这个药……”陈斯猛地坐起，抓着自己的手，眼神因为不可置信微微颤动，下一秒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飘忽，“傅浮将事情全部告诉你了？”

手上出现红色抓痕，指甲不长倒是没有抓破。

这身体状况看着比自己还好，哪里需要自己喂药。

“嗯。”宿迟旭没有否认，“这些还要他告诉？我整天睡在你身侧，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估计是上辈子的原因，宿迟旭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

现在还碰到睡眠质量不好而且还喜欢乱动自己的陈斯。

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将睡眠这个事情直接进化掉了。

倒也算完成人类未解决的壮举了。

陈斯晚上睡不着就喜欢“折腾”自己，不过仅限于这里摸摸哪里碰碰，自己翻身时怕自己醒又吓得装睡。

“那好，今天最后一次。”宿迟旭将手抽离出来，“不过今天晚上要是再没睡好就坚持吃药。”

陈斯不语。

宿迟旭继续威胁道：“你一直不吃也可以，哪天……”

“你要逃离这里吗？”陈斯将话题扯远，想到什么站起来抓住宿迟旭的衣领，眼神凶狠不过有些微微泛，“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

这又是哪跟哪……

不过，倒是给了自己借题发挥的机会。

宿迟旭接着话继续道:“那可由不得你，到时候我随意拿几件衣服去卖了，再从书房里面偷点机密卖个好价钱，反正你死后也没人管我死活，我倒活得个逍遥自在。”

陈斯死死瞪着他:“你不能！你就不怕犯法吗？”

“谁说我不能，到时候包养几个美女，上次去酒吧有人甚至花钱请我，我还能捞一笔……”宿迟旭说完停顿了几秒双手一摆，“我都享受完了再去坐牢也不亏，毕竟现在和坐牢也……”

陈斯一把将他吻住，感觉到脸上湿湿的一滴泪从他的眼泪慢慢流下，流在自己脸上。

最后落在唇齿相交之处。

咸的。

陈斯压着他不让他动，距离很近，近得甚至能看见对方的毛孔。

他眼神通红，许久没睡好眼睛里面大大小小的血丝密布。

现如今更加明显。

最后缓缓离开，但手还是紧紧抓着自己:“不许说了。”

见自己没说话，用近乎恳求的语气:“你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戒指碰撞在一起。

发出了丝微弱的声响。

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场雨，天瞬间暗了下来，难得的一场大雨。

屋外狂风乱作，地面上为数不多在雪夜存活下的落叶被风吹打着，以水为粘合剂粘在地面上。

大多是树枝被拖在地上的“吱呀”响声，有些被拍落在窗户口，撞击声同摩擦声并存，阻挡了视线。

屋内灯火通明，灯泛着暖黄色的光倒是显出一片温馨之景。

“那你就好好吃药，长命百岁好好看住我。”宿迟旭引诱着。

不过好歹是将药塞入了他的口中。

陈斯将药吞入口中，抓住他的手:“那你不许找别人！”

“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问味道就知道很苦。

不难猜有些安眠的成分在，陈斯吃完简单洗漱一下难得的陷入梦乡。

宿迟旭将桌子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番。

感觉又回到了上辈子都生活，哄人吃药，打扫卫生。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这样倒有些自在。

不过身上的铁链还是太重了。

叮叮当当的，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更吵了。

宿迟旭简单洗漱完躺在床立刻陷入梦乡。

没有陈斯干扰自己睡得就是好。

*

宿迟旭缓缓睁开双眼，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户和一层层窗帘已经被“稀释”得微乎其微，但对于刚醒来的人而言还是有些不适应。

微微眯着眼，床头似乎还坐着一个人影。

陈斯平日里将头发简单盘起，显出一丝贤惠、温婉。

想到这两个词和陈斯平日的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两个词是能和他搭在一起的？

自己几天没睡觉，昨天睡了十几个小时真是睡傻了。

“你醒来了？刚好我把早饭热一下吃饭。”陈斯本坐在床头眼神紧紧盯着他。

“不用这么麻烦。”宿迟旭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按道理来说陈斯早就应该去上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已经做好了，就直接当中餐吃吧。”陈斯说完，没等他反应打算转身离开，宿迟旭眼疾手快将他拦住，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声。

陈斯缓缓转身，但是没有一丝挣扎的动作。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宿迟旭心里明明清楚现在不是问的好时机，但是这个问题像是紧箍咒将他整个人如蚕茧般层层围住。

若再不问，总有种预感，说不上来。

但是最坏的结局就是将蚕茧束缚得更加深些。

陈斯眼神飘忽，宿迟旭知道他想逃避。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二人已经逃避了太久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想干什么？”陈斯主动将手挣出，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宿迟旭走下床，步步紧逼，“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安装定位……”

说着望向周围，接着道：“还有这些原先估计在暗处现在找到合适的理由摆在明处的监控，还有那个私人侦探。”

陈斯整个人被他压在墙角，浑身发抖。

宿迟旭的声音如同处刑般，事情一件件摆在明面上：

“还有我不知道的。”

“让我好奇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以至于你做出这种反应？”

陈斯企图让他闭嘴，宿迟旭见他发抖随手捞起一件风衣披在他身上：“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我……我不……不知道。”陈斯整个人看着可怜极了，缩在墙角企图寻找那微弱的安全感。

原著中没有交代他当初为什么喜欢渣攻，估计是一时兴起。

否则也不会在主角出现时爱上并且成功甩掉渣攻。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按照剧情路线走。

就连089都不能解释这一切。

宿迟旭仔细观察周围，一切都是有触感的都是真的。

但是这一切为什么没有人能解释。

按照规矩，偏离原著将会受到抹杀。

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抹杀？

为什么这个数据化的世界如此真实？

为什么主角可以改变剧情？

而089以及它口中的主神又是谁？

而自己又是谁？

一切的问题如泉涌般向他涌来。

宿迟旭只能指望着现在唯一的“真相”——陈斯。

宿迟旭知道他发疯时肯定比平日里更能告知自己真相。

心理默默道歉但是眼神却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陈斯心理防线被一步步击破，整个人浑身颤抖，无助地蹲在墙角。

宿迟旭见此也跟着蹲下。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企图多给他一些安全感：“别急，你好好想想？”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是这个样子。”陈斯双眼通红，头发因为泪水沾湿在自己脸颊上，倒是多了一丝凌乱美。

宿迟旭恳求道：“比如情绪，是谁左右你的？”

“没有……没有其他人。”陈斯突然激动起来，猛的站起讲他推倒在地。

089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宿主，我找到一切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