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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在A市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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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者!」

系统的声音陡然响起,尖锐的电子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根据二百一十三号管理条例,当任务者遭受致命创伤或情绪波动超越阈值时,我有权直接封存任务进度,将您强制剥离任务世界。」

它的语调里透露着破釜沉舟的坚决,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

「请务必悉知!」

眨了眨因体内蒸腾的热意而逐渐干涩的双眼,路砚舟非但没有因这强势的口吻感到不适,反而露出一丝感激的浅笑: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波光粼粼的眉眼间,笑意犹如金石相击,在灯光明灭的电梯里好似弧光一闪,划破黑暗。

清越的笑转瞬即逝。

再次眨眼,目中所有情绪被深潭般的沉静取代,他嘴角微抿,脑袋徐徐垂下。

借着踉跄后靠的动作,路砚舟无声将肩胛与后颈贴向轿厢一侧,好似难耐高热造成的无力。疲倦地蜷缩着身体,他发丝间不断渗出冷汗,就着微微佝偻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掌心的电击器。

电梯缓缓上升,显示板上的数字由负二跳转为负一。

身旁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动了动脚,朝电梯门挪去。

咚哒,咚哒……

胸腔里的搏动声混着电梯缆绳的摩擦声,在耳蜗里不详地跳动着。长而浓的鸦羽微垂,遮住双眼里映射的光,路砚舟苍白的手指始终抵在电击器尾端按键上——那双好似在闭目养神的眼睛,竟从始至终都在透过反光的轿厢内壁,无声观察着黑衣人!

叮——

电梯停稳。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负一层到了。

电梯外依旧浸在灰暗的阴影里。

此层灯光未全开,零星几盏悬挂式呼吸灯散落在走廊向前延伸的两侧,节奏同一地不时明灭,将前方路面并两侧装饰性挂画切成明暗相间的琴格。目之所及的两侧,门全都紧闭着,把手在幽暗中泛着死铁般的光。

沉默的寂静在电梯里如浸了水的棉花般膨胀。

轿厢内壁映出男人缓缓朝外离去的身影。

不声不响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路砚舟脸色凝重,垂眼迅速掠过手机。

果然没信号。

电梯缓缓闭合,两片门将黑衣人逐渐融在黑暗里的背影吞下。

厢门闭合,金属轻响中外面的晦色亦被隔绝在外。路砚舟高悬的心微微放下,汗水不知不觉间浸湿脊背,衬衫贴在上面,化作湿冷冷的一片。

然而——

突然一声急刹的摩擦异响,轿厢猛地一顿,顶灯在剧烈颠簸中闪烁两下。

潮湿的铁锈味混合着冷风灌入鼻腔——

电梯门竟又缓缓打开了。

面色倏地一沉,心脏重重坠落。

脊背瞬间绷成一张满弓,修长的指节捏住电击器,几乎要嵌入掌心。

灯光依旧规律地明灭,整个负一层笼罩在一股异样的静谧里,就连电梯里电流流窜的声音都显得明显得刺耳。

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看不见黑衣男人。

他像是走远了。

脊背绷成一条漂亮的弧线,双腿撑在地板与身体之间,肩胛骨抵着冰冷的轿厢,悬空的后腰浸着冷风。

一阵毛骨悚然。

路砚舟睫毛颤抖,细碎的汗珠顺着眉骨滚落,在苍白中透着酡粉的脸上划过。

浑身无力酸软,偏偏脑袋也隐隐作痛,他状态实在称不上好。

咬住舌尖微微用力,阵阵刺痛里路砚舟呼吸灼热,双目却依旧警惕而清明。

顶灯的每一次明灭都将视线里的画面切割成闪烁的黑与白。门外寂静无声,他将湿漉漉的脑袋贴在轿厢一侧,露出一点珍珠般滚烫的后颈。

电梯井里寒意更甚,无声无声的冷风顺着完全濡湿的衬衫攀上脊骨,路砚舟状似困倦地双眼微阖,直到电梯门再次缓缓关上。

胸口滞涩的气未散,双颊病态的绯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上脖颈,顺着敞开两粒扣子的领口蔓延至前胸,仿若好一番春色。路砚舟喉结微动,感受着咽喉里不妙的隐痛,缩在口袋里的手依旧一次次试图拨打电话。

然而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原本已经闭合的门顿了顿,竟又反向滑开:

依旧是昏暗的负一层。

依旧是空荡荡的走廊和明灭的灯光。

胸口像吞了铁一样沉重,路砚舟微直身子,手臂自然下垂,掌心金属光泽一闪,又很快隐于袖口下。

安静。

拉扯着精神与理智的安静。

长长的走廊像条死去且腐烂的蛇,直直地延伸到面前。

不详的死寂玩弄着他绷紧到极点的神经,潜藏在黑暗中的危险始终环视着,如影随形。

缓缓闭眼又再次睁开,路砚舟眼中目光坚定而锐利。他始终保持着背朝轿厢、面朝外的姿势不动,并不接近厢门,也不发出声音,更不贸然出去。

细数着自己的心跳,眼见厢门又要关上,他却并不放松警惕。

果然,两片金属门在即将闭合的瞬间又兀然打开,露出阴森森的、仿佛诅咒般的走廊。

一成不变的景象中,一张人脸猝然从旁边的黑暗里涌出来!

竟是黑衣人如幽灵般折返,不知在电梯边等了多久!

沉默地与对方埋在阴影里的铁青色脸孔对视,路砚舟忽而勾了勾唇,“看来电梯坏了。”嗓音带着轻微的沙哑,洇出丝缕危险的磁性,像淬了毒的糖。

黑衣人直勾勾地着他,喉头滚动,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嗯”。

能交流。

便还有斡旋的空间。

他刻意放松绷紧的肩线,指尖捋过黏在额前的湿发,露出被冷汗浸透的苍白面容。唇角扯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无奈,他在对方直勾勾的视线里缓缓立直身体。

“啊呀,那只能走楼梯了。”虚浮地踉跄半步,在黑衣人森白眼球与纯黑瞳孔的凝视中,路砚舟离开电梯,一脚踩进外面的黑暗里。

与对方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目光一掠,在黑衣人身上某处稍作停留。

“没看错。”他对619说,“有枪。”

「任务者!这样太冒险了!」系统的电子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即使我能带您瞬间脱离,却无法屏蔽疼痛!」

金属门在身后咔哒闭合,最后一点光线也彻底消失。

两人间距离缓缓拉开,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忽地,他动了。

呼吸灯一亮一暗,身后那道影子每到灯亮时就骤然贴近一点。

竟是很快要追上来了!

“幕后之人不会出现,他只可能是盗窃方的成员,并多半是展方的技术人员。”路砚舟声音平静,理性如手术刀般割开愈发紧张的空气,“他有枪,但扣动扳机的风险远大于收益——警方就在上下几层。”

灯光将他立体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替的浮雕,路砚舟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同时小心控制着和身后黑影的距离。

负一层也是展厅。

视线扫过墙上的消防路线图:这里被分为四个大区域,他们所在处是此层的办公区,再往前转过两次弯便是通往两个大展馆的分叉口。

“察觉到不对是因为他在电梯里。”

“我没关注电梯从几层下来。但既然到了最底层,他为什么不出来?”

“所以他想跑,专门挑了个最偏僻的电梯。”

“不过意料之外地,遇上了我。”

“他看到了我的身份标识牌。要逃脱展馆周围机械警察的围堵,他必定要搞到这个。”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

“为什么往外走?”

路砚舟在心里轻笑一声,“他有枪也有刀,但杀我不是他的最终目的,成功逃脱才是。”

“他原本想埋伏在电梯门边,趁我不备一击毙命。可我识破了他的算计,始终没踏出电梯半步。”

“所以他只能主动现身。”他顿了顿,余光中黑影愈发地近了,几乎跟他自己的影子叠在一起。

“负一层长期封闭,八成他之前就躲在这里——一个擅长隐匿的人,真到动手时难免会有几分犹豫,更何况他还担心枪声会惊动警方。”

“所以我出来,给他攻击的机会,也给自己逃生的契机。”

“但要是继续躲在电梯里,情况就说不定了。”

“——离报警铃太近,那东西既能救命,也能催命。”

“一旦他感受到威胁直接开枪,”垂坠的灯光一束束打在路砚舟脸上,将那立体的五官分割成冷玉般的质地,他声音忽而一转,带上些似有若无的撩拨,“我可是肉体凡胎,我是会痛的……”尾音丝丝缕缕绕着619打转。

系统的声音难得磕磕巴巴,内存忽然拉爆了,数据乱流在后台疯狂翻涌,它整个统瞬间升温得滚烫。

「……给、给你兑一颗痛觉延迟丸。」它被蛊惑至此,竟然不清不楚地又用自己的私统积分给路砚舟兑换道具,「时效半个小时,但——」

话语倏地一顿,619又严肃起来,「疼痛会以三倍强度回溯,请谨慎使用!」

眼底闪过毅然,路砚舟唇角的笑转瞬即逝:“知道了。”

转过一道弯,另一道弯也近在咫尺。

如影随形的黑影倏地近了,死亡的阴影无声将他笼罩——

路砚舟却似未察觉一般,继续绕过第二道拐弯!

毫无所觉地经过消防栓,玻璃柜面上寒光一闪,刀风呼啸而来,他忽然反手拉开玻璃门——

噌!

刀尖刺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玻璃碎出蛛网状裂痕,黑衣人手腕发麻,刀子险些脱手。

路砚舟也被震得踉跄,顺势借力扭身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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