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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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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通情达理,是想听我说谢谢你?”

温让难得语气犯冲:“正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官府断案也得有个实证,我们叙斋是如何得罪贵人的,诸位能不能透个底?”

“是挡他财路了,还是坏他姻缘了,总得有个说法才行啊。”

那人垂着头,看不清晰任何情绪波动,“公子不如回家去,去问问您爷爷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他犯的错却要儿孙来承担,我都替他那张老脸感到害臊。”

温让目光锁着他,又将姜礼挡得更严实一些。

“语焉不详寥寥几句,就试图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你当天底下所有门户都如同一盘散沙吗?”

“说不清道不明,故弄玄虚,不会是因为你在心虚吧?”

那人抬头时表情凶狠冷厉,“您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笑了声,站起身扭动脖子,姿态悠闲自如:“东家不留我们喝茶了吧?”

姜礼拽住温让的手往回扯了一步,“扣着你们我还得花钱养人,多不值当啊。”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也在这里放句话,再截我的东西,山匪杀了就杀了,我姜礼天生一副热心肠,就乐意做为民除害的好事。”

那人缓缓点头,“明白了。”

“我们走。”剩下的人也就跟着离开了。

学徒们的努力白费,他们或许体谅老师和东家不会多说什么,但到底还是自己的艺品第一次被送去售卖,这开头就不吉利,以后还不知道会出多少差错。

“他们势力就如此庞大,行事嚣张狂悖到如此地步,官府就任由他们扰乱商道吗?”

温让勉强平复心情,“就算温家对不起他们,可余下的学徒又犯了什么错?不想我们以此翻身,为何又不早派人来砸叙斋的门面?”

是了,那些人就是想看这副努力过以为见到希望又骤然破灭的悲愤模样。

连对手是谁都说不清楚,温让稍感挫败,喃喃道:“为什么都要与我作对呢?”

这剧情简直毫无逻辑,硬生生地要将他困在这里,或者说要将温让逼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拿了英年早逝的剧本,因为温让这个人物还活着,姜礼与其他人的感情线就没办法开展。

难道真是这样?温让深深凝着姜礼,他来到这里之后,没给小夫人带来任何轻松自在,反而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礼因为他跌入泥沼,愈渐愈深。

但说要松开姜礼的手也绝无可能,温让眼中的墨色渐浓,席卷吞噬着小夫人的身影,想要纳入自己的骨子里永不分离。

回到家中时,温让已经打定了主意。

“下一次,我亲自去送。”他的气息转而温和,语调浅淡,“我和青与一起,定会保证艺品安全抵达。”

姜礼呼吸一滞,担忧之色浮于面容:“哥哥,我不希望你去。”

他抬手捏捏小夫人的耳垂,动作亲昵带着抚慰意味,还有心情打趣:“底下工人的命也是命,东家还是不要压榨得太紧才好。”

“叶家为我们叙斋疏通买卖甚是辛苦,此次艺品全毁也就罢了,可不能总让叶小姐和学徒为我们惩罚白费心血的结果不是?”

“我有分寸,”温让又捻一下耳垂,感受着肌肤相触带来的安慰,“小礼就安心待在这里,勉强还算安全一些。”

姜礼环抱住他,“可是你说过不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这才几天啊,你就说话不算数了吗?”

清清浅浅的句子,却含着不由自主的抱怨和勾人的撒娇,温让心都停了几息,忍笑道:“夫人舍不得我啊?舍不得就要说出来,我好笨的,听不明白。”

说完这句话,温让腰间的力度收紧了些,他柔声诱哄:“只要夫人点个头,我这一辈子都守着你,不会再像以前的家人一样抛弃你,无论危险或是逆境,我都和你在一起。”

“可是承诺,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姜礼这些年看了太多生离死别,见惯反复无常之后,也就不再执拗于得到什么许诺,每每听见那些誓言,他心里除了好笑就是哀默。

“只要你说,我就能做到。”

可一道轻风拂过,最后一片薄薄的雪铺落,在他心中终于成了形状。

姜礼闭眼缓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出心中所想。

“这些我都可以解决,我不想你去冒险。”

“你不擅长处理这些脏事,我只想你专心手艺,别的什么也别管。”

“我……我不想你离开我。”

温让很安静,听到姜礼的内心剖白后,才知道他对自己的理解还真是挺浮于表面。

“小礼,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愚笨。”

“你对自家夫君的了解还不够深入,该罚。”

温让抬起姜礼的下巴叼住他的唇瓣,自然娴熟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缠着软香逼着他吞咽自己的气息,将如浪潮一般汹涌的情意纳入腹中。

“换气,”温让松开一瞬,轻声提醒一句,“接着深入。”

最后被放过时,姜礼已经绵软在温让怀中直不起腰,小口小口喘息,“哥哥真凶。”

“我们多带几个人去送,务必保证你和艺品都能周全。”

温让将小夫人抱上床,就着半跪的动作思索片刻,“如果柯雨庭,楚家以及袁家联手,那他们不应该有这么多顾及,所以我认为参加竞选这件事可以先提上日程了。”

姜礼神色犹豫:“但如果是哥哥猜错,岂非是直接打了圣上的脸?到时候温氏被怪罪,可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处置了。”

这点道理温让何尝不懂,但富贵险中求。为求安稳他决定先去探探温老爷子的口风。

大晚上的,成衣守在老爷子屋外,见到温让来连忙起身:“少爷,我去为您敲门。”

温让拦住他,“不必麻烦,我自己去吧。”

成衣又坐回去,安安静静地扮演石墩子。

“爷爷,我能进来吗?”

温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温让一进去就见到老爷子借着烛火在写东西,好奇凑过去看,上面是做灯的一些讲究以及花样,“爷爷,晚上写东西伤眼睛,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老爷子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你小子这么晚过来说话就别兜圈子了,难道不想早点回去陪小礼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温让谨慎开口,注意着老爷子的神色变化,“我想去参加竞选,您……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温老爷子漫不经心下笔,连个眼神都没匀过来。

“再者说你想去参加,来问老爷子我做什么,想让我测个吉凶啊?”

温老爷子神色不明:“吉凶难测,自有天定。”

这话看似含糊不清,但实则已经透露出基本意思了,大致翻译一下就是,不反对。

“爷爷和楚家,有没有什么渊源?”

“我虽说行走宫廷多年结识许多人脉,但主要还是专注于手艺,不是到处去和别人沾上缘分的,温家是怎么和楚家有牵连的,你不清楚吗?”

温老爷子略带嫌弃,“当初宫中那样多青年才俊,哪一个不比你这根实心木头风趣,可楚连溪偏偏就钟情于你这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念念不忘多年,结果你自己下凡去追小礼了。”

“楚梵想收了姜礼,楚连溪又心仪于你,一场婚事让楚家嫡系两位贵人算盘落空,咱温家办事还真是有气魄。”

说到这里他唇角没忍住上扬,“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怎么也不像是和楚家没过节的样子,老爷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温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您看不惯楚家人?”

“不是老爷子看不惯,是楚家各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眼下朝廷风云起伏,温氏落难,尹家也自顾不暇,这其中大半钱财都入了楚家囊中。无论是兴起的袁家,还是春风得意的柯雨庭,哪个不是楚梵手上的棋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圣上是受人蒙蔽,但又不是瞎了。”

温老爷子淡定搁笔,浅和一笑:“你想为温家平反,我不会拦你,但前途危险难料,我劝你还是多沉淀一段时间,好歹也要在宜州有个作为才更有底气不是吗?”

“多谢爷爷指点,温让明白了。”

他退出去时成衣已然在门外靠坐打起了瞌睡,温让将他身上滑落的外衣拢了拢,让成衣睡得暖和些。

姜礼听了温让转述的话,沉思良久:“我觉得爷爷所言有理,哥哥过两年再去也不迟,眼下要紧的是将宜州和抚州的商道打通,否则咱们一直处于弱方,万事都不好开展。”

温让那点心思又起,“小礼是因为担心我出事吧?”

“是,”或许是被温让的话说动了,姜礼越发坦然,“爷爷是经历过风浪之人,他的话不能不听。”

“圣上早已执政,对淮北王就不可能心无芥蒂,现下重新起用也并非全是一件坏事,如果圣上与淮北王不是一条心,那么这些宽容就成了王爷的催命符。”

姜礼坐在床榻之上,头发披散至腰间,温让捋起绕在指尖,喃喃道:“小礼好香。”

“哥哥,我刚才所言有没有道理?”

温让冷不丁地被抽问,撞进小夫人饶有兴趣的探究视线之中,淡淡的杀气萦绕过来缠住了他。

“小礼是说,圣上故意让淮北王得意,以便捉住他的把柄日后一举拔除?”温让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幸好自己在贪恋美色的同时没有忘记分心听夫人讲话。

姜礼凑过去,清瘦的身影立即遮挡在温让的影子里,在床帐上失去了踪迹。

“哥哥刚才这话说得好生直白,不像是世家养出来的公子,倒像是秦楼楚馆里的常客,”他眼尾一挑,指尖慢慢抚上温让轻滚的喉结,嗓音放得又轻又绵,“该罚。”

温让眸子里瞬时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言语间多了几分哑意。

“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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